刘烟云坐在亭边,双脚悬空放在水面上,带着水里的影子前后晃动着,偶尔回头看看靠在柱子上百无聊赖的柳子美,然后便会没来由的笑笑,每到这时候,旁边的楚静音便会十分不屑的唏嘘一声,随意地说道:“这么个无赖流氓,看把你乐的傻样。”声音说得不大,倒也不小完全不怕被后面那人听了去。
“不许你胡说,我才没有因为他开心呢。”
似乎是和那个骑毛驴的侯爷呆久了,他最近也喜欢上了喝酒,晃了晃酒壶说道:“媳妇你说这话,就不怕我伤心。”
“臭不要脸”
“臭不要脸咋了,你去找一个臭不要脸的?”这话一说出口,楚静音吗晒的有点古褐色的皮肤竟然有些泛红,随后转身便拔出了身上佩戴的宝剑,张后砍了过去。
“疯婆子,你照顾好我媳妇,我先走了。”就在那一场暗杀之后的几日柳子美终于摸到了修墨的门槛,引得浩然气入体,身子自然轻巧了些,踏着湖中的荷花走了出去。
虽说功夫不高,但门面上的气势,还是要有的。得给自己掌面不是?
“不过才一境而已,有什么好显摆的。”说着楚静音收起来手里的宝剑,对着身边墨女子说道:“这人油嘴滑舌的,你以后注意点,别让自己吃亏了。”
这话虽然直接了些,但听着暖心,烟云点了点头,两人便划着小舟离开了了湖心亭,此时天水一色,一叶扁舟仿佛在月亮之上摇曳。
落在地上的柳子美重重的喘了几口气后,坐在地上骂道:“败家玩意修这么大个湖。”看着湖的另一头一座八层楼高的宝塔悬于水面上,若不是九字太过尊贵,以这靖王的家底修一个九层的宝塔,倒也不是难事。
据传闻说这塔的最高层上能望遍整个京城,就算是宫墙之内也能望见,不过靖王倒也乖巧,向东的一面都用大锁封死,据说封死之日威王还专门为这塔起了个名字——飞鹏。
现在塔上只有第七层着灯,其他都暗着的,这第七层悬在半空中一般,这靖王爷专门给这第七层取了个名字叫摘星楼。
活过一世的柳子美自然知道这靖王是个什么人,当年威王御驾亲征天武的时候,若不是有一个伪大能的帮助,恐怕威王就算是守住了边境,恐怕也是无家可归了,似乎是个女的,想到这柳子美有些不爽的说道:“这么高的位子,还能遇到一个真心的女人,狗皇帝倒是有些福气。”事情败露后,威王只是将自己的亲弟弟流放到了北境,至于他的儿子女而倒也没受到牵连。
虽然骨肉相残,但两人之上终究还是有一个母亲的,威王是墨国唯一的大王,却也是一个有母亲的人。
靖王事迹败露以后这飞鹏楼的秘密才大白于天下,这湖中养了一头虎蛟,这种虎蛟乃是上古的异种成年之后,这虎蛟便足以倾覆一国,若没有天材地宝的进补,这虎蛟怕是上万年才能成熟,靖王那时候年岁已然不小了,终究是想此生坐上那位置试试,只是登高难。难于上青天。
虽然这飞鹏阁表面上只有八层,但水中还有一层,整整九层,阁内大量的古文异本便就是宫里也没有的,许多奇人异事便就是为了这些东西,做了靖王的看门狗。
天下人知道有四个地方闯不得第一便是天武帝国的天武山脉的主峰,第二便是器宗宗门,第三便就是墨国帝宫。第四就是这靖王府。前三闯的人没一个活着出来的,根据死装的不同天下人才有了这些个排名,至于这靖王府最为神秘,就没听见有人闯过。
几十年来之所以无人闯入,是因为整个府邸都被空间法阵覆盖,擅闯的人,便会自然而然的被法阵传送出去,就算是数名九境的高手联手也不曾损坏分毫。当年若不是柳子美出手,怕宫里的那位抄个家都不行。
“前世知道这王府的秘密太晚了些,好东西都被宫里拿走了,今世既然知晓便不能辱没了这靖王府的威名。”这话说出来,没有任何违和,墨国人已诗书为修身做人的根本,大部分人不屑或者耻于做这些勾当,心里想想便就觉得恶心,更不要提直接说出来了。只是柳子美对这些完全不顾及,前世有好多人满口的仁义,可真是到了生死关头,有几个还能还敢硬着骨头说什么仁义道德。
这雅集诗会从日头刚刚升起时开始到了月上初头,老婆热炕头睡觉的时候为止,期间靖王给了不少年轻的才子给了点评,只是那方候爷就一天功夫便喝掉了整整三大坛的百年佳酿。
“好酒,下次记得叫我。”跨上毛驴,一头银发的男子,对着站在旁边的靖王说道。
“侯爷说笑了,只是薄酒而已,只要喜欢随时来我府上,小王欢迎至极。”
毛驴上的人听着这些话,背对着靖王爷,也就离开了。看着两两三三从这府上出去的文人,柳子美虽然对这王府是有些不舍,尤其是那些宝物。
“贤侄慢些走,有人想要见你。”虽是个跑堂的伙计,可这靖王爷还是有些眼力的,虽然瞧不出眼前这人的秘密,但眼前的人绝不会是池中之物。
京上官宦人家虽多,也有高有低但眼前的这位王爷对谁都没有架子,所以在朝上和民间都有着不错的人缘。
只是面前这人显得过分的殷切了些,况且要见自己的人竟然能够指示靖王,来历肯定非同寻常。
“王爷客气了,不知要见我的人是?”
“公子见了便知。”
来到这飞鹏阁下,却是雕梁画柱,金龙盘踞,八角玲珑湖中水汽至此,像是被喝退了一般,一步踏了进去便感觉到十足的暖意,与外界的环境截然不同。
“王爷,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靖王听着这话笑着说道:“只是些用来享受的小玩意,只能添些暖意。”听着这话,柳子美不由暗暗呸了一声,这种能够改变四季环境的地方也只能叫小玩意,真是会装。
“王爷过谦了。”
“要见你的人,就在前面我就不进去了。”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好诗句呀。柳公子才艺如此惊人,却只是个跑堂的伙计,想必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太子说笑了,只是一介草民哪里来的故事?”
坐在纱帐之后的人,看不清面目,纱帐在风中微微起伏,神秘的男子听到这话,纱帐像是静止了一般,凝固在了半空中。
“早知道就不该试探这个人,要是平白无故死在这,不亏死了?”柳子美心里想道。
咳嗽一声后,纱帐恢复了本来模样,男子笑着说道:“柳公子机智过人,在下佩服。在下这帐中有酒,可有兴趣喝上一杯?。”
“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天色有些晚家又离得远,怕喝酒会误事,还是不喝的好。”
“不识抬举,我家主子请你喝酒是你修来的福份。”一道年龄较大,且有些尖锐的声音说道。
“无妨,我身边有几个好手,倒是可以陪同公子一起回家。”
听着这话,柳子美几步走进纱帐之中,看了一眼面前的锦袍玉衣的公子说道:“长得不错,只是阴柔了些,像个女人。”
坐上之人听着这话,不气反笑的说道:“柳公子如此说话,难道就不怕走不出这?”
“要是杀我的话,殿下便不会亲自前来了。”
“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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