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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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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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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慌失措,刚奔出北门数里,来到一处小山坳口,众人正准备喘口气,忽然数百人如同旋风一般飞驰奔近,直冲向自己的战车。

    为首戎车前一黑一红骏马飞驰,如同黑红双煞一般,转瞬即至,气势惊人。

    车上一将拉动弓弦,只听得“嗖嗖”几声,自己车上的御者和戎右俱已阵亡。

    战马惊惶欲奔,那人拔出长矛蹭蹭几下轻点,已将马儿制住。

    竖武拔出大戈,定睛一看,才是召忽!

    他又惊又怒,叫道:“是你!”

    召忽朗声道:“不错!贼竖子,还认得你家召爷否?”

    竖武挥戈钩刺,召忽挺矛格挡。车上祝似熊正欲帮手,召忽叫道:“师傅请稍待,看我如何拿下这贼竖子!”

    果然短短数回合,召忽突然左肋夹住铜戈,长矛刺出,铜戈哐当落地,竖武手上、腿上俱已中矛。

    他见自己身边的亲信军士也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也不知是自愿还是腿上有伤,噗通跪地,不断地稽首。

    召忽大喝道:“你之前不是说我们齐国没人了,连小娃娃也上阵打仗吗?这下服气了吗?”

    竖武磕头如捣蒜,颤栗道:“服……服气了……召英雄,召家小君子……您开恩啊……”

    祝似熊哈哈大笑,啐道:“看你和我一样大的块头,还以为你是个真汉子。想不到是个脓包角色,我呸!”

    竖武抬起头,目光惶恐道:“只是……只是我自认防守严密,不知……不知下是如何短短几日便杀入城中的?这……。”

    召忽笑道:“哈哈,走吧,回城去,以后你会知道的。给他绑上了!”

    费倪亲自下车给他绑了个结实,心里仍暗自惴惴,眼见小君子寥寥数招就拿下了这虎狼也似的大汉,这可真奇了?他哪知道召忽和祝似熊身怀上乘武功?

    车队缓缓进城,叛军见主帅逃亡,本来就丧失了斗志;眼见竖武被五花大绑,剩下的人都弃甲投降。

    竖武立于囚车上,眼见路边百姓俱走上街道,夹道欢迎齐军;犹自大惑不解,何以这些国人转变如此之快?

    他被两个甲士推搪进得城北邑宰大庭,于大堂门外站定,见高傒已端坐北边主席,其他将领分作两旁,唯有上首之位空着,显然是留给召忽的。

    又见几个狄人将领同样被缚,立于身旁,更有昨晚所谓庆功酒的会汉话的将领,都垂头丧气,正悻悻地看着自己。

    想到昨晚几人还在规划未来,自己又夸下了海口,今日却同沦为阶下囚,物伤其类,不由得羞惭难当,抬不起头来。

    召忽和祝似熊、费倪就坐,高傒抚掌大笑:“我军除了第一日攻城,略有伤亡;却不过短短几日,就轻而易举拿下叛军,此全赖着召忽小君子。你又生擒了贼首,这功劳可不小啊!”

    召忽谦虚说道:“吾只是略施小计,这大功可不敢当,这得赖着高上卿统帅有度,大家伙各司其职。”

    高傒道:“小君子太过谦逊了,召沫大夫作为我齐国大学名师,果然虎父无犬子,这一次回临淄,我得在主公面前好好地给你记上一大功。主公定要为你封爵进赏。”

    他手下一将领进言道:“召忽虽然年少,但显然文武全才,我大齐日后开疆扩土,可少不了他。”

    召忽道:“上卿可别啊。我学业未成,还未加冠礼,哪当得起这些,我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譬如这御术,就得请费将军多多指教。”

    费倪拱手道:“好说,好说,只要小君子有空,以后回了葵丘,我们自可多多研习。”

    高傒抬头望着竖武,喝道:“贼子!尔妖言惑众,蛊惑国人和军士,更勾结狄人作乱,如今被擒,还有何话说?”

    竖武这时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也似,声音干涩,缓缓道:“我……我只是想不通,你们用何手法,让国中军民都丧失了斗志?”

    费倪笑道:“尔自以为尔等狼子野心,能骗得了大家一世?你散布谣言,说这月无论国野,交不齐栗赋都将被国家发配边陲,害得多少人举家外迁知道吗?

    光我们行军路上就遇到了好几十家!其中大半留于军中,你知道他们有多少至亲还在城内来不及迁走吗?我只需夜领寥寥将士,带着他们于城下唤守卫开门,他们和城内军民自然会将你的阴谋扩散开来。”

    召忽道:“我向城内军民承诺,破城之后齐军秋毫无犯,且租赋按收成度按比例减少,你觉得你还会得民心?”

    他顿了一顿,又道:“你又引入数百狄人,想威慑国人,让他们惧服,我同样给他们承诺,齐国不会容忍这些蛮人对中原的浸润,全数斩首于市!”

    那狄人将领听懂了此言,脸色大变,其他人都觉大事不好,果然,几人叽里咕噜了几句后,齐齐下跪稽首,那人不住重复:“请小君子饶命!我们再不敢踏入中原半步!”

    其余狄人也有样学样,只不过他们不会汉语,喊得不伦不类,逗得一干人等不住嘲笑。

    召忽指着竖武问道:“你们如何和这乱臣贼子勾搭上的?速速禀来!”

    那狄人将领仍匍匐于地,抬头说道:“原邑宰在时,他作为亲信将领,就偷偷和我们主人来往,常常通信送礼。

    逢邑宰病故,他称其为天赐良机,撺掇主人,派我等待机而入,待站稳汤城后,以后攻城略地,都和我狄人平分。”

    狄人原是猃狁的分支。春秋初年,生产力低下,齐、晋、卫国的北部大部未开发,由狄人占领,周人称为白狄。

    他们以部落的形式,零零散散地居于冀地。

    部落首领往往被其称为“主人”,跟中原的“天子”、“主公”、“卿士”等相比,显得极为落后。齐国西北这一带的狄人部落为潞氏。

    高傒“啪”地一声拍案而起,指着竖武,道:“你这……你这无耻之徒。齐国待你不薄,你竟为了一己私欲,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将他拖出去斩了!”

    召忽道:“高上卿息怒,这人肯定饶不过。不过……恩……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说罢击掌数声,堂后转出一个年轻将领来。

    竖武望见了,颤声道:“你……你……原来是你!”

    原来那人也是竖武的亲近将领。

    召忽道:“不错。正是他,你这种倒行逆施,注定不得人心,你以为人人都是心甘情愿跟着你做这大逆不道之事?昨日夤夜,正是他和有志之士为我们大开城门,里外应和,这才大举方便而入!”

    又对着那青年将领说道:“这次平叛后,我们会禀明主公,为你犒赏食邑,现下请将军领粟米、绢布之赏!”

    便有甲士上前,请他同去府库领赏。

    他立于堂中,转身对高傒和召忽等人躬身行礼,道:“多谢高上卿和小君子的抬举之意,吾不愿受赏。”

    众人一片哗然。

    他昂然道:“我认为这只是我分内之事。每每看到因他一人,国野百姓流离失所,我心痛如绞。今可亲见此人伏诛,便已了结我心中最大所愿。

    作为军中之将,我只愿能世世代代为我大齐驻守西北边陲,保我汤城百姓平安,便是我的夙愿。至于财物,请分于汤城贫困百姓即可。”

    高傒道:“好!如我大齐卿士将领都如你这样,何愁天下不定?还未请问高姓大名!”

    那人笑道:“不敢!小将甯戚!”

    召忽心里猛地一震!这就是作为齐桓公肱骨之臣,被后世誉为相牛第一人的甯戚?

    甯戚说罢转身而出,经过竖武身前,“呸”地一声正唾于其面。竖武一连愧色,不敢抬头正视。

    祝似熊霍地起身,大声道:“等一等!”

    甯戚回头道:“将军有何指教?”

    祝似熊上前携着他手,笑道:“心怀黎民百姓,视财如粪土,我祝某生平最钦佩的就是你这种汉子!如不嫌弃,我们现下就去喝个百八十碗,将军意下如何?”

    甯戚见他身形魁伟,出言豪迈,也有意接纳,二人欣然出得邑宰庭。

    召忽知他不喜政事礼数,却往往喜欢结交江湖上豪杰,也不以为意,一会去酒肆或者军中寻他便是。

    这下又看到竖武等人,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朝门外甲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害群之马速速拖出去斩首!”

    大堂外抢进数名甲士,拽着几人便要往市里拖去,忽然庭外一温车疾驰而来,车上之人高叫道:“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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