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少?五百万吧?”舒晴只能猜个大概,她对京城的房子概念也就跟着中介看过两次而已。
朱晓俊显得胸有成竹:“一千五百万。我跟妈凑五百万,我想自己做决定。”
舒晴家在金州的所有房产加起来也就六百多万,他们朱家本来就是京城的人,朱晓俊的爸在八十年代末就去了远东从事建筑材料的贸易,他妈是医院的主任医师,福利和月薪都高,她儿子一从她娘家金州回到京城上大学她就预备了新公寓请了保姆照顾日常。
“晓俊,我先小睡一会儿!你请自便喔。”
“切!跟我还这么客气,我们都老夫老妻了,你先睡,我和几个朋友聊个微信。”
“恩!”
舒晴把手机闹钟设定了二十五分钟,然后把头偏向窗口睡了。
二十五分钟后,舒晴起来到衣橱那里换衣服,翻动着衣架上那一排的白白蓝色短外套,抽出一件白色麂皮绒夹克套上白色牛仔裤,里面穿了发热衣。
朱晓俊躺沙发上盖着他的黑羊皮大衣,等到舒晴补了妆容坐电脑前开始打字他才醒来。
“你今年回来的早啊!”她想他往年都是赶在春节前三天回来的。
“恩。因为你,我不放心你呀!”他目光沉重说话间还叹气。
“我这月十号跟的剧组演出是最后一天,到那时候估计电视台也快要放假了,我买了十二号的机票回金州的。”
“咱们一块儿回去!我要去看我姥爷和姥姥,另外送一个朋友去金州。”
“哦!只是你今天要买的话那机票就贵了很多,那你为什么不早些给我说啊?我们早买会优惠很多的。”
“没关系的!”
朱晓俊目光划过一丝的不自然,舒晴带着微笑凝着他。她就是精打细算过日子习惯了的,难不成他这是笑她太在意钱了?
“你这次回来等过完年什么时候回莫斯科?”
“二月底吧,有个朋友也跟着过来京城了,她让我当地陪。”
“那还差不多!”
舒晴其实很想问他一起回来的是什么朋友,男的还是女的,可她忽然就没兴趣问这些了。
“是我爸的安排,来的人是他在当地老朋友的女儿,才刚从纽约回国的非要来体验一回咱中国人的春节。”穿上制作精细的黑山羊皮大衣,朱晓俊显得有些心烦。
“那你就带上人家来体会体会咱们中国地道的年味,带着到四九城里逛逛呗!”舒晴没有多想就这样随口鼓励他的。
朱晓俊目光略有闪躲,迟疑地望着舒晴的两眼。
“她和她的朋友住在凯宾斯基饭店,我待会儿过去瞅瞅。要说让我带着那还不如让她自个儿自在地逛呢,我刚从机场出来为你妈和我妈买了一个praa的腰包目前先寄存在机场的,还有在韩国转机的时候为我姥姥姥爷和你姥姥买的高丽人参,我休息会儿就出去带回来。”
“那你不先去瞅瞅你那纽约回来的朋友?”舒晴有些苦涩地笑他。
“我不要!我要先在我们的这个窝里待上一会儿。”朱晓俊穿上大衣的人敞着扣子把舒晴整个人揽到怀里。
他一米八五,高大挺拔也精瘦。在那边的三年越来越爱打扮他自己,穿衣服特别讲究风格与时尚。
舒晴这些年因为平常的工作略有紧绷感,她似乎成了禁欲一派的,她一直躲开他的脸,如果他要是给她脖子上种了‘草莓’那她待会儿去给学生上课不就遗臭万年了吗?
“我三十分钟后要去给学生上课,我在家里待了快三小时了,不行啊!”
舒晴从他温暖气息的怀中挣脱出来,走到门口准备穿鞋又忘了拿笔电,冲过来时候朱晓俊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戴上帽子穿上靴子回头看一眼男友,很不舍得地吻了他,他满口腔都是羊油海盐混合香料的面包味道。
即可关上门,想起二房东的叮咛立刻从大包里掏出软底娃娃鞋换上走下楼梯口,坐在楼梯上再度穿上膝上靴走在院子里。
门房保安笑嘻嘻地关切:“我看见你男朋友回来咧!你们是不是要结婚了呢?”
“哦!我赶着去工作呢,回见!”
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不是职业生涯是从这个全国经济政治文化中心展开的,她对这城市的喜欢也就只在工作前的这一刻有点期待。
到了车里,估摸着到体育馆给人上课的时间还宽裕,她先拨打了朱晓俊的微信。
“要不要你先去机场寄存处把东西取回来我们一起吃饭,我九点在体育馆后门外停车场等你。”
朱晓俊还真的就睡了,被吵醒来慢吞吞地说:“恩,如果在路上赛车我就等你。啊不,干脆我睡醒来在工体附近的餐厅等你,还有娜塔里亚一起。”
“……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舒晴笑着说。
“没呀!就是我爸安排的,她是无计划地跑来的。你知道的,我爸在莫斯科二十多年和她爸是老相识了。我就是尽一份地主之谊,我这才说让你和我一起的。”感觉舒晴疑惑了,朱晓俊赶紧地解释。
“恩,那你多睡会儿,我下课就给你电话!”
舒晴感觉这个年前的事情有些纷乱,朱晓俊来就来了还说有个女孩也跟了来。
她常听去过俄罗斯的长辈们说那个国家的女人非常热情奔放,战斗民族的女人一旦遇上喜欢的就跟在战场上一样,不怕流血一定要争取到手。
虽然她不担心朱晓俊会把持不住,但有些直觉怪怪的。
可是话说回来,他这次忽然回来是不是就真的为她提前回来呢?还是另外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给她听的理由。
一瞬间,她竟然有些想念今天早晨的那锅鸡蛋醪糟了,太解馋太好吃了!
“这时候想吃的,想那个忧郁的家伙,这叫什么事儿嘛!”
打开车里的音乐频道,她听着歌曲期待那个忧郁跑者的点歌,但是没有。
有些兴趣索然地打开教室门,坚持认真不藏私地给学生上课,为她们讲解日系发型的塑造特点,风格。
最后学生拿出相机和她拍照,她才想起来今天是这三人的最后一堂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