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萧再也没法隐藏,心下对静莞多年的思念。
这些年,日日夜夜,他几乎没有一夜是睡得安稳的。
咸涩的泪水滑过两人面颊,他吻着静莞。
两个人彼此眼中,只有对方,再也容不下旁的东西了。
几个士兵上来,不顾静莞苦苦哀求,硬是将她生生的拉开。
“四郎!四郎!”
静莞泪眼婆娑地被拖行开去,早已泣不成声。
她心里始终爱的都只有张萧一个人,她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仅此而已……
可是这句话,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当面告诉张萧。
毕竟……她如今肚子里怀着不知道谁的孩子,如今她似乎已经没了再去爱他的资格。
“快走!”靺胡兵恶狠狠地推搡着静莞。
静莞走的踉跄,几度被推拽在地上。
张萧眼望着静莞遭罪,自己又身陷囫囵,抬起的手臂只觉得像灌了铅一般沉重。
大帅帐前,静莞猛的一回头,彼时早已经看不见张萧的身影。
耶律温见了静莞,又是一通言语上的羞辱。
他几次欲要对静莞凌辱,都因为静莞太过刚烈宁死不从,而不得已罢手。
静莞越是这样,耶律温便越是感到兴致勃勃。他并不急着杀了静莞,他有的是法子让这个女人臣服。
深夜,静莞被押送回住处,只趴在榻上小声啜泣着。
连日的羞辱早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只是一想到张萧还被他们关押着,甚至被这帮畜生羞辱,她便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自己倒下。
“谁!”
一个黑影突然窜了进来,静莞警觉的从头上拔下银簪对准自己喉咙抵着。
“主子别伤着自己,是我。”
那人摘下面罩,却原来是三德子!
静莞诧异地愣了愣,好半天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缓缓放下了手,无力地靠坐在榻上。
“我早就不是什么主子了,不过就是冷宫的罪婢罢了。”静莞喃喃说道。
“不,其实陛下心里一直都有主子。陛下吩咐了,一定要先救您出去。这次只要能脱身,他便不计前嫌,一定守护您一辈子。只是……”
“只是如果万一有任何的不测,还请主子保重身子还有腹中孩儿。”三德子压低声道。
闻言,静莞扭过头去,一时泪流不止:“别说了,我和他的缘分恐怕早就尽了。更何况,我腹中这孩子……我不想再拖累他。”
三德子忙道:“陛下说了,主子肚子里的皇子,才是他此生唯一的血脉。这是他的亲骨肉,无论如何都要护得主子母子周全。”
“你说什么?!”静莞睁圆了眼眸,嘴唇跟着轻轻颤了颤。
“诶!奴才不妨把话给说明白了吧,在陛下心里,主子一直是顶要紧的人物。陛下实则并没有与贵妃娘娘有夫妻之实,一切不过是陛下的谋划罢了。”
“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孽种,压根不是皇家子嗣。而只有主子肚子里这个,那才是真真切切的龙种!虽然当年,您跟着冯将军远赴边陲,甚至还怀过他的孩……背叛了陛下。可是陛下到底不曾负过您。”
三德子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通透。
静莞在边上听着,只觉得眼前都跟着发黑了。
猛然间,她感到一种被榨压的剧烈痛楚。
她终于忍不住扑在榻上,泪如泉涌,放声大哭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