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莞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破屋当中。
她浑身上下的骨骼都觉得发着疼,好像被人一根根掰开来似的。
腹部的疼痛阵阵袭来,她想起昨天夜里的痛楚,突然意识到,似乎那并不是梦。
她难道真的被人……
当时殿内,除了帘帐内的张萧与朱思思,也便只有几个底下伺候的陌生太监了。
静莞从前就知晓,宫里是有太监对食的。有些张扬跋扈得宠的太监,还会临时起意,对婢女不轨。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杀头的大罪。
可是许多婢女,还苦苦等着年老能恢复自由身,被放出宫去。
谁还愿意将这些丑事声张呢?
因而种种,被糟蹋的婢女只能忍气吞声,权当是自己命苦。
静莞从没有想到,自己回宫来,竟然会遭遇这样的祸事。
她这辈子,只爱过张萧一个人。除了张萧以外,她从来都没有与任何男人有过肌肤之亲。
可是现在,隐隐作痛的腹部却在提醒着她。
她被不知名的太监给作贱了!
惶恐、苦涩、不甘、屈辱……
静莞将头紧紧的埋在自己怀里,两行热泪,突的涌了下来。
可是这是冷宫,一切悲苦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还没等静莞从悲怆中缓过神来,她便被几个宫人硬生生的拉拽了出去。
原来是张萧,又命静莞往长春宫去,伺候早膳。
朱思思一袭大红色的长袍覆盖在身上,一身的风情。别说男人了,就是女人见了都要动了心思。
张萧将朱思思抱起,从静莞跟前走过。
静莞垂着头,心下却是心潮暗涌。她实在不敢看他们,哪怕就看上一眼,都会喘不过气来。
三德子率先拿着银针试毒,这才将碗递了过来。
静莞小心翼翼地接过,逐一摆到张萧与朱思思跟前:“陛下、娘娘,请用早膳。”
张萧冷眸微凝,从静莞病弱的面上掠过。
那复杂的神色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朱思思看在了眼里。
明明才刚成婚,这林静莞小贱人竟然当众勾引陛下,哪里是她眼里能容得下的沙子!
朱思思不动声色地伸出了脚,静莞没有设防,一瞬间就被绊倒,那滋补的汤水也跟着洒了一地。
“诶哟!可烫到我了!”朱思思尖声惊叫了起来。
彼时,静莞的双手亦被烫了个通红,通身微颤着跪在地上。
“呜呜呜……陛下,臣妾的手好痛。方才就差了一点,那水就要泼到我脸上来了。”
朱思思拈了绢帕,十分委屈的哭了起来。
底下侍从递了膏药过来,张萧指尖沾了一些,亲自替她细细抹上。
“狗奴才不会办事,拉出去杖打一顿。”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过静莞。
静莞望着他的侧影,眼眸被泪水给浸湿了。
新婚娇妻在侧,他的眼里只有朱思思一个人了。
鸳鸯那天并未有说错,如今在张萧的眼中,她恐怕就是一块被厌弃的破布罢了。
“陛下,这婢女看着眼生,恐怕是新来的吧。看着不懂规矩,叫底下嬷嬷训斥一顿也就算了。何必动这样大怒气,反倒还伤了龙体。”
朱思思吟吟笑着,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静莞。
张萧这才缓缓移过眼眸,却看见静莞两只手,也是肿得像果子一般,又红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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