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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吹散他的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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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真的放手让她离开唐家才是最好的选择?可他不舍得。

    大手在她头顶轻揉,明璇一愣,唐礼还从未如此亲近她,这种动作让她心软且依赖,像是能揉碎之前所有的不好,让她卸下防备。

    甚至有几秒,她很想主动贴在那温暖的大手中蹭几下。

    有些久违的温柔记忆涌上心头,她迅速摒弃这种依赖的想法,眷恋越多,越难割舍。

    她扭头打掉头上的手:“别这样。”

    唐礼这次不怒反笑,她眼中那几秒失焦被他捕捉殆尽,她喜欢被揉头,像她母亲儿时揉她的头一样。

    唐礼揽过明璇肩头,明璇依旧低头,红红的鼻尖,眼窝中清浅的泪水随时可能滑落,唐礼弯腰,颈长的身体跨过半张病床,她因惊讶抬起的头,唐礼捕捉到她失去血色的唇。

    柔软,但有些干裂,唐礼用舌头描摹她的唇,然后是攻城略地的探进她的嘴里,绞着她因愣神而毫无反应的舌头。

    她想后退,但已经退无可退,是她自己将自己逼入绝路。

    明璇混沌的意识涣散着,原本要推开唐礼的手却变成拉着他的衣襟,一闭眼清浅的眼窝泪水跌落,划向耳畔。

    她何止眷恋这个吻,她是眷恋这个人,这秘密埋于心底,小心翼翼,不敢暴露半分,她也从不奢望,可唐礼现在的举动让她无法抗拒要靠过去。

    呼吸不稳,这个吻结束,明璇大口喘气,手中攥着唐礼衬衫的扣子,她太紧张。

    唐礼嘴角微扬,那甜美如同她爱吃的糖果,让他执念突起。

    掀起被角:“躺下休息,把药水吊完,我们回家。”

    明璇紧张低头,她刚刚都做了什么,他又在做什么。

    肋骨处隐隐作痛,大概药效要过了,她僵硬挪动身体,下一秒却被打横抱起,唐礼动作尽量轻柔,为了不碰倒她的伤处,一切动作都放得缓慢。

    既然放不了手就握紧,之前他有诸多顾虑才会丧失判断。

    因为太在乎,所以不敢靠近,因为怕失去,所以不敢拥有。

    躺好,盖好被子,明璇又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的透明扣子闪着水晶般的光亮:“唐先生,抱……歉。”

    唐礼看着那只扣子,拿起放在床头的桌上,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叫我唐礼,不要再让我听见你叫我唐先生,更不要对我说抱歉。”

    明璇眼神闪烁,“唐礼哥哥”“哥哥”这些称谓都是被唐礼否决的,如今他要她直呼他名字,她心中泛起酸涩。

    她小声道:“可以不吊水了吗?我没事了。”

    声音小得几不可闻,可还是被唐礼捕捉到了。

    “不可以,我会在这里守着你。”

    明璇看着唐礼离开的背影,咬着埋在被子里的嘴唇。

    陆优有些灰败的站在门外,从唐礼吻上明璇开始,他透过门边的玻璃看得一清二楚,失落已经无法准确形容他如今的心情。

    是因为喜欢唐礼所以才告诉他不值得吗?

    可怎么办,那种想要拥她入怀护她一世的强烈欲望无法割舍,他苦笑,作茧自缚。

    唐礼出门看到靠在墙边的陆优,带着些嘲讽地看着他:“都看到了?”

    陆优慵懒起身:“嗯,看到了。”

    “那就应该好好收起心思,别让她再为难。”

    是啊,她那有恩必报的性格,唐诺救她,她便答应唐诺随意开条件去还,唐家二十年的恩情她打算拿命去还,如若知道陆优是为了她去学了六年的医,耗费大量精力只为她能够少些伤痛,她会怎么做?

    药水很快吊起,明璇没再挣扎,但她本身抗拒,唐礼还是看得出。

    唐礼真的如他所说守在床边,手叠在她吊水的手指上,给她带来温暖,她却僵硬得不敢动。

    “等你好些,我们订婚。”唐礼的声线迷人,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而动,很是引人注目。

    “为……什么?”明璇没太听清。

    “为了要个孩子。”唐礼直言不讳。

    明璇惊讶,孩子?他会娶她?

    唐礼给她别过稍乱的发丝:“我们生的孩子一定与我母亲配型一致,用脐带血不会伤害你们分毫。”

    前一刻的浓情暖意让明璇暂时忘记自己是颗药的存在,这个虚无的孩子把她拉回现实,他是为了他母亲的病才要娶她吧。

    人果然不能有期待,落差太大反而会受伤。

    “唐……礼,你不必为了肖阿姨为难自己,用一个孩子束缚一生是不明智的。”

    她另一只手背搭在闭起的眼睛上,想要遮挡快涌出的泪水。

    “谁说我是为难自己?”唐礼拿开她的手,直视她的眼睛。

    好吧,孩子就孩子好了,救了肖阿姨,她带着孩子独自生活也算有了寄托,这一世不枉费。

    看,唐礼都想好了,订婚就好,到时候她即使怀孕也能名正言顺的生下孩子,而且不登记以后唐礼也不算再婚。

    她想清楚便不再纠结,点头:“嗯,不为难。”

    唐礼还想再说什么,敲门声响起,唐诺西装笔挺的出现在门口。

    不得不说,唐家人都是衣架子,唐诺在部队这几年更加挺拔结实了,西装穿在他身上依旧如军装般一丝不苟。

    唐礼没有抬头看来人,手一直握着明璇的手像是宣誓主权一般,明璇开口:“你来了。”

    唐诺咧开嘴:“呵,怎么从我那离开才半天就进了医院?”

    唐礼没有辩解,确实是他的错。

    明璇抬手:“是我太疼了才来的医院。”

    她是不会说真正原因的,唐礼,更不不会说。

    唐诺丝毫不在乎唐礼握住明璇的手,伸手触碰明璇额头:“不烧,还好。”

    唐礼散发着冷意:“在部队还学了医?”

    唐诺不甘示弱:“为了照顾好小璇,学了几日护理而已。”

    说罢将自己带来的水杯打开细长的吸管停在明璇嘴边,示意她喝。

    明璇看了眼唐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敢喝!”

    她抿了下干渴的嘴唇,却没喝:“这会儿不渴,等下喝吧。”

    说起照顾人,还是唐诺细心,唐礼又怎么会屈尊降贵照顾别人,恐怕给明璇暖手已经是最大限度。

    唐诺笑着将杯子放在桌上,又拿出书来,也不管唐礼脸色如何,坐在沙发里给明璇读起来。

    村上春树的《袭击面包店》,不长的故事,唐诺给她读了好几天,每天只读两页。

    明璇没有制止,她确实想听完这个故事,唐礼听唐诺缓缓读着,抿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唐诺很快读完两页,吊水也快结束,唐礼起身去叫护士,小护士看着两尊大佛,拔针的时候都有些抖,唐礼伸手想要帮明璇按压,唐诺也伸手,最后还是明璇自己按压好。

    这一动,肋骨被压得稍痛,明璇微微皱眉。

    唐诺马上挪开她另一只手,帮她按压,柔声道:“又疼了吧,逞什么能?”

    唐礼恍然,明璇只是稍有些表情,唐诺就知道她又痛了,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他心中泛起酸意,脸色更加冷峻。

    唐诺自顾自地说起来:“连她痛了都看不出,还照顾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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