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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阡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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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骨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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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麻衣男子听到剑出鞘之声,又听到李佑的笑声,瞬间有点失神,但是仔细一看是李佑拔出腰间铁剑的声音,就叹了口气。他刚开始以为是这孩子有帮手,但是看到是这孩子出的剑,所以就觉得这孩子出剑可能只是为了吓唬自己。

    黑麻衣男子也就思考了李佑从拔剑到完全拔出剑的那么一瞬间,因为他知道他必须要迅速解决到眼前的这个孩子,然后去找另外两个孩子。如果有所迟疑那么等到孩子帮手或者巡城士兵来了,他就跑不了。

    黑麻衣男子本来就不是什么江湖高手,武功更是没怎么学过,本来只是燕州一个普通的百姓,然而他十六岁就当了大隋兵。只是在军队经过无数战争,在一次次血泊中活下来学来的冷血杀人的本领。后来天下一统,就直接被遣散回家,回到家以后更是连地都不会种。之后就是那个华服男子救济他,因为他曾经在战场上救过华服男子的命。虽然华服男子救济他是应该的,但是他还是很感谢华服男子,要不是华服男子的救济,他说不定就饿死在什么地方了。

    而华服男子,自己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华服男子从未给自己说过,他也从来没有去思考过打听过,只知道是住在京城,应该哪家富家子弟或者官家子弟之前进了军队捞取军功的。不过管他呢,只要华服男子每年派人给自己送来足够的银子就好了,还有他们也是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

    昨日,华服男子亲自找了他,带自己来到了燕州城吃喝了一顿,聊了以前军队的往事种种感慨万千。随便他还感谢华服男子这几年对他的照顾,然后华服男子就请他帮忙做一件事,杀人,杀住在燕王府的一个不会功夫的孩子。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管他住哪里,他都会去帮他杀,因为华服男子是自己的兄弟。毕竟这个孩子还不会武功,那么自己杀他是手到擒来的一件事。

    黑麻衣男子抬起手中弯刀直直冲向了李佑,他觉得杀这个装腔作势的孩子很容易。然而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这个孩子看着冲向自己的短刀居然纹丝不动。

    等黑麻衣男子短刀还差两寸就要刺入李佑咽喉的时候,李佑伸出手指直接弹开了黑麻衣男子的短刀,黑麻衣男子感觉胳膊一阵酥麻,眼看着自己手中短刀与李佑错身而过。当短刀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要死了,他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高的功夫,也没去想华服男子是不是骗自己去杀一个功夫如此之高的孩子,不过自己已经多活这么多年了。

    李佑转身一剑直直的刺入了黑麻衣男子的后背。

    李佑拔出短剑以后,黑麻衣男子直接趴在了地上,李佑拿起手中短剑蹲在黑麻衣男子身边擦着剑上血渍一边对着尸体说道“你说说你不会武功还出来杀人,欺负我是个不会功夫的孩子?还有追谁不好偏追我,欺负我一个人啊?也可能是因为你今天该死没办法”

    李佑擦干净剑上血渍以后,站起身准备把剑插入鞘中,一转身看到陈余一脸

    惊恐的看着自己。李佑一愣然后还是把剑插入了剑鞘。

    陈余看到李佑杀黑麻衣男子的那一幕,瞬间感觉头皮发麻,愣在了当场。

    李佑眼神阴冷的看着陈余问道“你怎么来了,李季呢?”

    陈余听到李佑问自己话,愣了好一会儿,伸手指了指倒在地上的黑麻衣男子,说道“我怕你有危险,就跟在那个人后边追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你出剑,你出剑……,李季,李季我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了”

    陈余回答完这个问题以后,突然嘴唇颤抖的一遍一遍重复着“你杀人了,你杀人了”这句话,然后就准备转身跑。

    李佑快步冲到陈余身边拉住了陈余嘿嘿一笑说道“他刚才要杀了我,我就没办法杀了他”

    陈余冷静了一下,但是还是有些惊恐的说道“你居然会功夫,还这么厉害”

    李佑眼神再次阴冷的看着陈余说“对,我是会功夫,只是别人不知道而已。所以今天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千万不能告诉别的任何人,包括李季,你能答应我不?说实话吧,我之所以隐瞒我的功夫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过你现在还体会不到,以后可能就懂了”

    陈余看着李佑点了点头。

    李佑又露出了笑容,接着说道“我对你好不好?”

    陈余下意识的回答道“对我很好,对李季我俩都很好”

    李佑把剑递给陈余,陈余接过剑以后,李佑双手放在陈余肩上注视着陈余说“陈余,记住,这事谁也不能说,特别是李季和我爹更是不能说,你要是说出去可能会有麻烦”

    陈余看着李佑的眼睛,眼神坚定的说“我不会说的,我陈余向来说话算话,说不会说就不会说,这事就你我咱俩知道”。

    李佑把手放下说“那咱们走吧,先去找李季”

    陈余低着头跟在李佑后面走着,还没等走到街道上。迎面已经来了十几个巡城士兵,李佑快步走向他们,对带头的那个耳语一阵,那个人给李佑抱了个拳就带着士兵向李佑杀人的地方走去。

    两人走到街道上,街道上已经在巡城士兵来维持秩序以后,也慢慢恢复了以往正常的热闹。

    李佑突然转头对陈余说“先回府,看看李季是不是已经跑回府中了,要是没回再出来寻”

    陈余突然听到李佑对自己说话,又是吓的一愣,然后回答道“好”

    李佑呵呵一笑低声说道“我不就杀了个人嘛,看你紧张的,没见过杀人啊,放松点,就当刚才啥也没看见,就当没发生之前的事,回去就说咱俩跑了,然后路上又碰见了,才一起回的”

    这时候陈余心中还是一阵后怕,李佑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看似纨绔的人,居然功夫这么厉害。陈余不是没见过杀人,只是他没想到李佑会用这么高的功夫杀人,只是没想到李佑会隐藏的那么深。

    两人相互之间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陈余不知道说什么,而李佑知

    道陈余一时平静不下来,所以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默默的走到了燕王府的大门前,到了门前李佑并没有敲门而是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陈余看到李佑坐在了台阶上也坐在了李佑的身旁。

    李佑转头看了一眼陈余,然后说“陈余,给你讲个故事吧”,看陈余没有答话,李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低下了头。

    十几年前,有一个孩子出生了。这个孩子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当他会说话的时候叫的第一个人是娘亲,第二个是奶娘。他那时候是知道这个世上是有父亲这个人的,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人长什么样。当他快三岁的时候,回家了一个男人,娘亲让他叫爹爹,他就叫爹爹。爹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去忙自己的了,就是那么第一次他也就只见了一眼。后来他就很少能见到自己的父亲,所以他的印象中是没有父亲这个人的。这个孩子大了一点以后,在所谓的父亲的书房里发现放着各种的武功秘籍,就非常感兴趣。由于父亲经常不在家,母亲对自己又娇生惯养,什么都由着他来,所以他做什么母亲都不管,于是就一个人偷偷练武,他偷偷一个人大半夜在屋里练武,父亲不知道,母亲也不知道。他觉得父亲从来没有喜欢过他,但是父亲是很爱母亲的。他只是想偷着练一身功夫,比他父亲还厉害的功夫,让他父亲对他刮目相看。后来他还知道,他的名字是父亲通过书信给取的,上天保佑,不知道是保佑自己,还是保佑母亲。

    陈余默默注视着李佑,李佑拍拍屁股站起来说“回”,然后拍开大门进入了府里,留下陈余一个人坐在了门口。

    燕王城一处破败的山神庙中,那个早上让黑麻衣男子杀李季的华服男子跪在地上,一个身穿黑衣脸戴面具的男子背手站在他的面前。

    “主上,我找的那个去杀李季的人,没杀掉,还被人杀了”

    黑衣男子没说话,华服男子继续说道“我当时没有查到谁是李季,于是就让他把那三个孩子都杀了,但是不知道他怎么就被谁给杀了,杀他的应该是个武林中人,小的也是大意了,以为三个孩子都不会功夫,杀他应该轻而易举。小的罪该万死,亲主上降罪”华服男子说完俯身趴在了地上。

    黑衣男子转身一脚踩在了华服男子一面脸庞上,华服男子另一面脸庞陷入了山神庙土地里几分“我只让你杀李季,没让你杀和李季一起的孩子,多亏没杀掉他们三个,要是把他们三个全杀了,别说你的小命保不住,我的脑袋也得搬家,你可知道?”

    华服男子嘴里呜咽的说道“小的以后知道了,小的太着急了,不够谨慎,请主上降罪”

    黑衣男子松开脚,华服男子赶紧在地上不停磕头,黑衣男子说了句“滚”,华服男子站起身慢慢退出了庙里,出了庙骑上马逃命似的飞奔而去。

    黑衣男子站在庙里可能在盘算着什么,站了一会也出门骑马离去。

    入夜,李佑敲开了李艮的房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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