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九爷，那个选择到底是什么？”矔伽发问。
随着矔伽返回，众人都清醒了，他简单和大家讲述了自己去探路的遭遇，矔伽看着满地的食物残渣和垃圾，就知道这边也发生了事情，直接提出了问题。
九爷原本让八福弄点吃的，但爷俩也搞不清楚独角兽形态的矔伽到底吃什么？吃肉吧……感觉马应该是吃草的吧……还好矔伽主动提出自己只能吃点水果之类的，倒是和姬怡禾一个口味。
九爷让矔伽边吃自己边叙说大家在原地的经历，当然也把那个选择告诉了矔伽。矔伽停止了咀嚼……
“所以对方给我信息很简练，顺从或者死。恩……九爷，他们对你们很了解，但对我只传递了信息……所以，有可能我原本并不在计划之内？”矔伽说。
“有这个可能……但谁又能说的清呢……”
“你会怎么选择？”八福对着矔伽发问。
“当然不会顺从……他们所说的死，是把我们困在这里自身自灭吗?”矔伽回答道。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身体的倦意已经无法让大家理智有序的思考和讨论，索性停止讨论，各自睡去。刘晓鸥和姬怡禾回到了面包车后舱里面睡觉，反正现在这个车舱，当成个帐篷还是可以用的。
矔伽依旧和之前人类形态的样子一样，站在沙丘的最高处，缓慢的原地旋转盯着四方，。
没有日月交替的时空，可能只需要几个小时就搞乱你的生物钟。就像现在，所有的人仿佛处在一个不关灯的暖箱里，明明睡的很晚，可是没几个小时，全都醒了。八福和九爷包括刘晓鸥的身体机能应该已经不能用普通人来衡量，只要有食物和短暂的睡眠，就可以恢复很好的状态。矔伽就更不用说了，这个独角兽似乎就不需要睡觉的样子。姬守和姬怡禾就有点惨兮兮，这才几个小时，疲倦全都挂了相，姬守毕竟年纪大了，这样日夜无序简直就是煎熬。
八福和九爷也没办法帮姬家父女，索性打开时空袋又弄了点吃喝开始新一轮的用餐。姬守憔悴疲倦的走了过来，象征性吃了点东西，看了看手机时间忽然苦笑一下，“老王估计还在车里等我们呢……”
九爷心里猛然亮堂，“老姬，那个老王跟你多少年了？”九爷做出一副无聊找话题的样子。
“哦……二三十年了吧……您老不问，我都差不多要忘记了。”
“怎么认识的？”九爷继续追问。
“我想想，应该是我第一次下地……就是那个盗墓……怡禾，对不起，爹当年也是没办法。”姬守说了这句话忽然意识到女儿的情绪，临时的切了话题，还好姬怡禾已经无所谓的样子，没有任何表情的反馈。姬老头叹了口气，看着九爷的眼神，继续说了下去。
“我的一个伙计说家里有事……来不了，就给我推荐了老王。老王身手极好，而且胆子大，心也硬，那一次帮了我们不少。后来我就索性花钱雇了他，他帮过我太多……而且非常忠心，九爷，您怎么突然对老王感兴趣了？”姬老头说了几句，意识到九爷也许有所指向。
“这么说来，或许老王就是你师傅给你安排的人呢？”九爷吐出一根鸡骨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到
“这……”
“对哦，这样说来，今天……不，昨晚我们去鬼市的事情，搞不好就是老王泄密的呢？”八福听出了九爷话里的意思，直率的表达出来。
“额……不可能，老王很忠心，他……他应该不会的”，姬守自己毫无底气的否认。他其实也想到了这种可能，可是毕竟跟随了自己几十年，难道老王几十年都是师傅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个想法有点吓人，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到几十年都在执行一件任务？
“我第一次见老王……就有一种危险感，觉得他很不简单哦，在你家住那些日子，知道他以前是侦察兵，还以为是身上的血腥气，现在想想，应该不止那么简单。”九爷坦率的把之前心里就有的猜测说了出来。
“知道鬼市通道的人很多，你师傅肯定也知道，但知道我们大家伙一起去鬼市，除了我们在场的，就只有老王了吧？”八福又追加了一句。姬守沉默无语。
“不过现在就算知道老王是对方的人，又有什么用呢……人家都要下明棋了，我们只要顺从了，大家全都是一波的。不顺从……也可能永远见不到老王了……”，刘晓鸥撇着嘴补充着。
“也不全是，或许我们可以猜测一些对方计划的步骤。”沉默的姬怡禾忽然开口。众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等着她建设性的发言。蝉儿对她的评价很高，而且她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后一个知晓画灵相关的人，说不定她有什么新鲜思路呢！
“如果我是父亲的师傅，派老王最初的目的，应该就是蝉儿说的‘找补’，主要的目的是帮父亲。而对八福九爷和刘晓鸥，应该是最近这半年才动了心思列入计划的，你们去换英招币并且最终流入父亲手里，也许是个意外，不过这个里面有没有老王的影子，可能只有父亲才知道。”姬怡禾停下自己的推论，看向姬守。姬守明白了她的意思，毕竟这些年收集英招藏品的过程中，老王有过很多的贡献。这次的拍卖信息甚至代替自己去拍卖的人，就是老王。姬怡禾得到父亲这个信息后，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她点点头继续说。
“有了这次意外，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九爷你第一次遇到老王的时候……如果他真的是父亲师傅的人，我相信应该能看出你的身份……也许那个时候，他们就开始计划一些事情了。一切都等待一个机会，老王很清楚父亲您对英招的狂热追求，要是有去鬼市的机会，一定不会放过。所以，我们今天都来到这里。”姬怡禾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想说的，拿起一瓶绿色的果汁喝了起来。
“但，就算如此，他们的大计划到底是什么呢？”八福听完后又忍不住插嘴，他不乐意思考，就爱提问。
“也许，我能猜到一点……”独角兽矔伽终于开口了。
“九爷，我记得小时候和您见面，您和我聊过您本源的一些事情……可以说吗？”矔伽询问着。
“额……你是指那一部分？”
“您和我说过您的本源可以进入任何的生命体，却不用夺舍！”矔伽说。
九爷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尤其目光多看了刘晓鸥一眼。“……是的，我是说过”
“所以你可以控制大王，也能控制小八，但不伤害它们”姬怡禾立马就明白了所谓的不夺舍的意义。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藏着了。”九爷下定了决心，反正现在看起来生死攸关，就算本源出体，估计也逃不出这个该死的地方。
“如果，不，不是如果，应该是可以确定，任何的生命体，包括显型后的灵体，都是容器，这个容器本来就是完整独立而存在的，就比如一只酒壶，只要不打碎它，放在哪里它都是酒壶！那我的本源，就是酒水……当我灌入这个酒壶时，这只酒壶本身没有任何改变……这么说大家明白吗？”
众人点头，九爷继续说，“我进入这个酒壶，其他人只会觉得酒壶有酒是正常的事情，并不影响酒壶本身的存在。而我给酒壶带来的好处……就算我离开，这个酒壶可能因为有了酒香，会更被人喜欢。换句话说，如果是生命体的话，我可以带给他们……长寿……健康……”
“啊，怪不得你总说能给小八带来好处！您老怎么不早说！”八福插嘴。
“那九爷，您这漫长的一生，还见过有那个灵或者那个神兽有这种能力吗？”刘晓鸥好奇的问。
“……我没见过，听过一个，但未来也许会再见到一个！”九爷认真的盯着刘晓鸥的眼睛回答。
“是谁？”众人齐问！
九爷的小皱脸做出了非常纠结的表情，沉默了许久。就在大家想要放弃的时候，九爷忽然说话了。
“我听过第一个有这个能力的……就是画灵祖师手臂上的那只鸾鸟，这事情八福你应该多少听过点，毕竟是画灵祖师的传说，业内多少都有所流传”。九爷缓缓说出一句话。刘晓鸥全身都颤抖了一下，她瞬间想起了好几次梦到那个小姑娘手臂上的五彩小鸟。
八福下意识的恩了一声，并未发话。
除了九爷，没有人注意到刘晓鸥的异常。九爷心里非常纠结，按道理说，有些事真不应该现在就让刘晓鸥知道，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后半句还是换个说法吧？
“那未来你会见到的呢？”姬怡禾帮大家做出的提问。
“这个……只是感觉，还要继续等。”九爷还在犹豫，至少不能现在就让刘晓鸥知道有些事情的本质，这种压力……会让她承受不起。
“切，九爷，你这感觉话说一半啊。”八福不着调的评论。
“恩……足够了，九爷，我虽然没见过你们说的那个蝉儿，但你们都说她很假，有些幼稚，又没有灵的气息……所以，她会不会是个被罐了水的容器呢？”矔伽此话一出，除了姬老头，在场的年轻人和老怪物九爷，全都被点醒了。
姬守的师傅就是幕后bss这个已经确定。八福脖子上的灵也许只是个他复制的试验品，而最初的原形已经在40年前姬守的后背上遣散了。
如果他能够做出这个灵，为什么不能做出一具没有灵气息的身体作为容器，然后灌入其他的灵呢？蝉儿的诡异表现，她也说了自己的生命是“父亲”给的！人造人的科幻电影里，人类不都是充当父亲的角色吗！蝉儿从头至尾，也许就是制造出来的一个介乎人类和灵体之间的生命！
九爷想到了一个最差的结果，矔伽应该也想到了。一狗一马对了一下眼神，互相的眼睛中都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额！我还是没明白，就算他们能制造灵，或者制造蝉儿这样的人不人灵不灵的，那又如何呢？”八福挺聪明一个人，就是不太爱动脑子独立思考，九爷真替他着急。
“他们……或许会打破人和灵千百年来的界限……让灵公开的行走于天地！！”矔伽把自己和九爷共同的担忧说了出来！
众人一片沉默……
“额，这又有什么影响呢？”，刚才的沉默其实并不是大家担心，而是包括八福在内的人都没有听懂。所以多事爱提问的八福又说话了。
“臭小子……让你平时多看点书多学东西……如果这个结果出现，当然大乱！先不说天地灵气的平衡的问题，光看看每个灵都可以有的独特天赋……这世界……哪里还需要人类？”九爷严肃的教训八福。
“那……也没什么啊……几万年前不就这样的情形吗……您老不是和我说过上古各族共存的繁华盛世……”八福不服气的反抗。
“如果真是盛世……当年那些大神们干嘛要退出这一界。”矔伽有些失落的说。
“不过，那和我们这几个人有什么关系呢？”刘晓鸥总觉的哪里不对，“他们既然都能造出蝉儿那样的……人，那还需要我们这几个人干嘛？”
“因为，九爷有那种独特的能力……”矔伽解释到，看到刘晓鸥还是疑问的表情，矔伽刚想要补充解释，九爷率先搭话了，“他们应该只能对人造的物体罐入灵气……那个蝉儿的身体大家不觉得就是陶瓷烧出来的吗？而如果有了我……或者说我的本源的能力……他们就可以向任何的生命罐灵！”
“九爷……您的意思是，人类就会变成容器，然后逐步被灵占据？”姬怡禾彻底听明白了。
“大概如此”九爷有些哀怨的回答。
“那除了九爷您，我们其他人还有啥用啊？”这话一听就知道又是八福搭腔。
“这个不太好猜，或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不过……晓鸥的灵宠肯定也是目标之一，毕竟灵宠在灵界也是极其罕见的……是超脱人和灵界限的存在。”九爷对于刘晓鸥的灵宠的事情似乎一直都有所隐瞒，就算这个时候透露出来的信息也不多。而对于刘晓鸥自己，其实早也猜到了对方要求自己要去的意义…右肩胛一直沉睡并且吞过一只灵的灵宠，绝对不止自己现在知道的那么简单。
经过了这番谈话，众人自觉已经将对方的目标猜的七七八八，以这个推测为前提，九爷、八福还有矔伽百分百不会答应顺从的要求，虽然八福开玩笑说假装打入敌人内部，可这个方式他自己都觉得不靠谱。
刘晓鸥和姬怡禾并没办法做出决策……一方面时间还未到，另外一方面现在的信息都是推测！就算刘晓鸥有梦境和入源的经历，姬怡禾有家族血脉的天赋直觉，可是俩人还是不太确信是否要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姬守基本不用考虑了，哪怕是为了见到他的师傅，他应该铁了心要去，虽然并不知道他会有什么用处？
黑白灰世界容易让人躁郁，也容易让人困顿。在这次“会议”之后，24个小时迅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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