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缓缓睁开眼睛,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医院?
怎么回事?
他看着天花板努力回忆。
即使亚麻色头发略凌乱地遮住了精致的五官,仍掩盖不了眉宇间的俊美和帅气。
“你醒了?”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病人,进门的小护士言语中忍不住更多几分温柔和关切。
“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枫曲起修长的腿,勉强支起身子。
“嘶。”脑袋后面传来的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小护士立马将枕头竖起来让他靠着,近距离看他的时候甚至忘记了呼吸。
“是这样的,您出了车祸被送来我们医院,好在没有受伤。桌上有车主给您留下的信封以及您来时身上的私人物品。”
“我是谁?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陆枫拍了拍脑袋,此刻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您等着,我这去叫医生。”护士见状,立刻快步走出了病房。
“什么,失忆了?”电话那头陆寒旸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会发生失忆这种狗血的情节。
“是的,没错。”姜一斓顿了顿,“但这只是暂时的,从他的昏迷程度来看,血块消失以后就能恢复记忆。”
“大概多久?”
“血块不大,短则一月,长则半年。”
“联系到他家人了吗?”陆寒旸问。
“没有,来的时候身上就没有手机。”姜一斓慢条斯理地回答。
要不要告诉江沅呢?
挂完电话,陆寒旸靠在沙发上纠结了一会。
其实不用猜都知道她肯定是事不关己的态度。
说了也等于白说。
失忆一个月的话卡里的50万也够用了吧!
算了算了,既然他福大命大,就听天由命吧!
这样想着陆寒旸的心里也就释然了。
陆枫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镀金15数字的暗红色信用卡,还有一张纸条。
“为表歉意,将这张卡作为精神损失费的赔偿,密码是151515。祝您生活愉快!”
字体苍劲有力,看来撞自己的是个男的。
不过,昏迷的他就这样被一张卡打发了?
他又仔细翻了翻,除了信封只有一张学籍卡。
伊顿学院哲学系f班陆枫。
伊顿学院。
市唯一一所公立与私立混合的中美合资学校。
不可企及的高昂学费和难如登天的繁琐考试,二选一才有入学资格。换句话说,富人靠砸钱,穷人靠智商。
在这所学校,公立学院与私立学院是完全分开的,富人和穷人之间可以说是毫无交集。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今年的哲学专业。
据说今年是哲学系最德高望重的老教授退休前一年,考虑到他年近古稀腿脚不便,何校长便将a班和f班调整到了挨在一起的两个教室。
反正都迟到了,江沅索性又去吃了个饭,到了下午才姗姗来迟。
看到拉风的亮眼跑车出现在学校门口。
原本昏昏欲睡的收费站保安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杆。
前几天在网上看到市长千金入手了新车,天天上街兜风的新闻,眼前的车与图上的相差无几。
毫无疑问是那公认的混世魔王了。
他慌忙连按了好几下栏杆的按钮,生怕耽搁了跑车的通行,甚至没等江沅鸣笛提醒。
橙色迈凯伦在学校里畅行无阻,丝毫没有受到减速带的影响,一路风驰电掣开到了教学楼下。
学校里的富人不少,豪车更是不计其数,但人与车都美的如此张扬的,那必然是大名鼎鼎的江大小姐和她的爱车。
开门,下车,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肌骨如雪,玲珑有致的身段性感迷人,眼波流转间妖娆妩媚,高调的出场引发了围观人群一阵窃窃私语的骚动。
上课铃响。趴在窗户边上看的人还恋恋不舍。
没有人敢当她的面大声议论,这一点围观群众们倒是默契的很。
当然也有不怕死的。
“江小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万海房产的万子申呀!”从人群里冲出一个人凑上前来。
江沅没有理会,径直往教室走。
“江小姐咱们见过的呀!你忘了吗!”那人被无视后似乎不甘心,又冲到前面卖力地表现着自己。
江沅停住脚步,蹙了蹙眉。
浅蓝色细格衬衣,厚重的刘海遮住额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店里的洗剪吹小哥。
想起来了,前几天碰瓷的。
“滚开,你丑到我了。”
她嫌弃地绕开,转身进了教室。
留下走廊里的方子申呆若木鸡,笑容凝固在脸上。
“笑什么笑!”他对着围观人群吼了一句,跟着进了同一间教室。
哲学系a班。
见江沅走进来,年轻的女老师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
江沅余光扫过,走上讲台。
下面的寥寥十几名学生大都眼熟,这些人的来历背景她再清楚不过。
纤长的指节有节奏地轻敲着讲台。坐在下面的人不敢吱声。
“从今天起,本小姐要在这里上课,两点你们听好了。”
“第一,我坐的地方五米之内不想看见人。”
“第二,惹我等于找死。”
江沅一字一顿地加重了音量,看着进门悻悻坐下的方子申,“尤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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