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密室迷踪（）
“基生其实是这次杀人事件的关键人物。他在五年前动了癌症手术，当时他想舍弃建筑师的身分，寻求新的可能性。透过片山家的协助，举行了假丧礼，他得以脱离这个社会，现在的他已经得到解脱。”
“不要乱说！你说的没错，我父亲的确还活着，不过他不是杀人犯啊！为什么无凭无据就这么一口晈定？老师这么说实在是……”志保严肃地说。
“终于承认了，告诉我基生现在在哪里？”荻原也站起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志保颓丧地坐回沙发，双肩微微颤抖，亮子环抱着她，和树瞪着荻原。
荻原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可能有准备录音笔，阿萌心想。荻原直视亮子，缓缓坐下。
“我没有说基生是杀人凶手。我的意思是基生是设计星馆这栋杀人舞台的始作俑者。”阿雅边走边说，这是她在学校上课时的习惯动作。“我现在要说出事件的始末，杀害王律子以及王俊一的犯人听好，目前警方在王夫人的脖子附近采样到的纤维可作为证据，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当场自首。”
“犯人？犯人在我们之中吗？”汤川慌张地说。
荻原站到阿雅身旁，阿萌也走过来。
“老师，这怎么回事？您不能说谎啊！这样到了司法程序后会很麻烦的。”荻原在阿雅耳边说。
“我只是想试探一下。”阿雅小声回答。
这时，后方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
“喂！”有人大喊。
阿萌急忙地回去一看，桌子被撞倒，有两个人离开了主厅。刀子的反光闪动着，志保尖叫起来。
“他拿着刀！”阿萌回头对阿雅喊叫。
“站住！”荻原冲了出去。
跑出去的两个人站在铜像背后，面对着追出去的荻原等人。
“不要做傻事！”荻原大叫。
驻守在玄关的警察掏出腰间的手枪，两个人一步步往后退，其中一个是君枝。身后的男人用一把折叠刀架在她脖子上，恶狠狠地瞪着荻原这边。
“阿升，拜托你不要……”君忮气若游丝地说。
荻原跟身边的警察说：“先不要开枪，他大概是豁出去了。”
阿雅与阿萌帮不上忙，阿升抓着阿升君枝继续往后退，在铜像的另一面停下来，荻原等人只看得到两个人影。
“阿升！”亮子在阿萌身后叫道。
警方也是一步步前进，阿雅与阿萌跟在后面。
“放弃吧！不要再逃了！”荻原对阿升升喊了好几次。
正门方向的警察也慢慢围过来。
“不要过来！”阿升回过头大吼。说完，传来一阵尖叫。阿萌捣住耳朵。
“你原谅妈妈……”君枝哭了出来，她的脖子上已经有一道血痕。
两个人往大门逃逸，好几个警察将阿升他们团团包围。荻暸又往前一步，没有拿枪，他的目光直视阿升。
君枝脸色苍白。阿升将脸贴近君枝，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阿升，不要这样，拜托你！”阿萌心跳加快。
君枝的颈项流出红色的液体，气息断断续续。两个人继续往后，出了正门，走下阶梯。
阿雅与阿萌在警方的保护下跟着下阶梯。
“放弃吧！你已经无处可逃了，再逃只会加重你的刑责，现在自首还来得及。”荻原试图用和缓的口气劝说。
停车场内的警察等候荻原的指示。荻原举起左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我要负责任。”阿雅走在阶梯上时，喃喃自语。
君枝一脸狼狈，白色毛衣的衣领部分早已染成红色，阿升还是拿刀抵着君枝。透过停车场的照明设备，看得见他们大口大口呼出来的白色气息。
阿升将君枝押到箱型车后面跪下，警方已经完全将他们包围，却无法接近。刀子还在君枝的脖子上。
阿升空出一只手打开后车厢，放进一条象是毛巾的咖啡色布条。警方这时向他们靠近了一点，阿升很快警觉到，加重手的力道。屋内的其他人也跟出来，站在阶梯上焦急地观看。阿升又从车厢拿出东西。
是猎枪！
“拿下！”荻原立刻发令。戴着白色安全帽的警察抢先冲了出去。
在那瞬间，刀子离开了君枝的脖子，阿升拿起猎枪朝着那位警察开了一枪，阿萌闭起眼睛。扣了扳机，似乎是发空包弹，接着听到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同时有人闷哼一声，戴着白色安全帽的警察下一刻迅速扑向阿升。
刀子瞬间掉落在地上，君枝蹲下来。下一秒，其他警察跑上前去。
“抓住他。”荻原叫道。
阿萌跑向君枝。
“你还好吧？”阿萌把君枝扶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阿萌动弹不得。
阿萌的脖子上架着一把冰冷的刀，她不敢大意，慢慢地站起来。君枝抓着阿萌，双手颤抖不止。阿萌屏住气息。
“什么？”荻原没想到君枝会有如此举动。
“不许过来！”君枝紧紧抓住阿萌不放。
“放开她！”荻原厉声说道。
君枝用力抵住阿萌背后，阿萌后仰，帽子掉了下来。她的心跳和急速的呼吸不断地传递到阿萌身上，尽管在发抖，攫住阿萌的双手却强而有力。
“枪拿出来！”君枝用充满恐惧的语气高声说：“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君枝的声音在阿萌耳边围绕，这是阿萌从没听过的声音。
“快一点！”君枝说完，又将刀子沉沉压住阿萌的脖子。
阿萌没有惊慌，她尽量调整呼吸。
“要抓住呼吸的韵律。”
阿萌集中精神。
荻原往前走了一小步，掏出胸前的枪放在地上。
“放了我儿子！”
警察放开阿升，倒在地上的阿升站起来，慢慢捡起枪。
“全部给我蹲下！”阿升叫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阿萌集中精神留意她与君枝呼吸的韵律。
“好险，不是抓住我的右手，嗯，我一定会成功。”
君枝抓着阿萌往箱型车移动，她想打开车门，阿升捡起猎枪。阿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好，就是现在。”
“不要开枪！我来代替阿萌！”阿雅说。
此时，阿萌精准地用左手肘推开君枝拿刀的手，同时蹲下来抓住君枝另一只手；再以左手肘为重心，反将君枝抓住。
阿萌抬头看着阿升，两名警察立刻上前抓住本来要开枪的阿升，君枝则是由另外两名警察逮捕，事件就在不到几秒的时间内落幕，便衣刑警拿出手铐。
阿萌站起来，撢了撢腿上的灰尘，并把帽子捡起来戴好，深吸了一大口气，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阿雅一脸惊讶的走近阿萌。
“阿萌小姐，您没事吧？刚刚那个是合气道吗？手腕要出不少力啊！”荻原拾起手枪。
阿萌还在紧张的状态中，表情有些僵硬，朝阿雅的方向走去。阿雅端详着阿萌的脖子。
“没事就好，”阿雅的声音有些颤抖。“太好了。”
当阿雅的手碰触阿萌的喉咙时，阿萌总算开口说话。
“我在等适当的时机。”阿萌甩甩头发微笑道。
“阿升手上有枪呢！你还真大胆。”阿雅从外套口袋里拿出烟盒。
“因为他没有扣下扳机啊！而且第一发还是空包弹耶！”阿萌说。
“你满清楚细节的嘛！警界需要你这样的女人才啊。”荻原笑着说。
荻原从附才混乱的场面到现在都很平稳，阿萌深感佩服。
阿萌终于觉得身体暖和一点。
“幸好大家都没事，”阿雅说：“我要负责任才是。”
阿雅点了一根烟。
“这就叫作……”阿萌说。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阿雅吐口烟说。
“噗。”阿萌笑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了解了解。”阿雅叹了口气。“这次你赢了，虽然这次你有抓准时机，不过我拜托你，下次不要再乱来了。”
警方用手铐铐住被压在地上的君枝与阿升升，带回车上。
“好险，猎枪的第一发是空的。”荻原说。
“因为我之前就叫人拿出子弹。”阿雅边抽烟边说。
“啊？”荻原回过头看白色安全帽警察。“你也知道吗？”
“是的，是我先把子弹拿出来的。”警察回答。
“阿雅老师，该不会连这种事情你也可以预测出来？真叫人懊恼。”荻原说。
“我没有这样啦。到现在我还是很紧张咧！只是怕有突发状况，就先做了点准备。”阿雅回答。
“总之，没事就好。阿萌小姐也是啊。”荻原刻意加重语气。
“荻原先生，你结婚了吗？”阿萌问。
“啊？为什么问这个？我已经有老婆了。”荻原皱起眉头。
“唉呀，真可惜。”阿萌微笑以对。
“主任，可以把犯人带走了吗？”其中一名警察问。
“啊？喔，可以。你们先走吧！我等一下再走。不，一小时后我会打电话回警局。”
三辆警车驶离停车场。
“阿萌小姐，你刚才是在说笑吗？”荻原小声地说
“哪一句？”
“如果我是单身又会怎样呢？为什么可惜？你一定要跟我说！”
“可惜啊。不过这样也不错呀！我们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阿萌想逗逗荻原。
“这，你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懂。”
阿雅与阿萌默默地走在阶梯上，荻原从停车场赶过来。
“老师，现在不用再跟大家说什么了吧？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对不对？”荻原问。
“可以这么说。”阿雅丢给荻原一个不明确的回答。
阶梯上站着片山家的人。
“阿升为什么会这样？”亮子问阿雅。
“阿升升杀了王律子跟王俊一。”阿雅回答。
全部的人回到星馆主厅，阿雅站着，汗水流个不停。荻原舒适地坐在靠近阿雅的沙发上，阿萌则站在玄关的玻璃门前，看着铜像。
片山一家人坐在一起，志保把长发束起来，亮子轻轻握住和树的手。最后走进来的人是汤川。
“是阿升杀了律子和俊一吗？”王博士那缺乏抑扬顿挫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惊动了在场每个人。
“是的。”阿雅说。
“君枝为什么没有回来？”
“之前袭击阿升的人就是君枝，两个人都被逮捕了。”
“是这样啊。”
“博士不知道吗？”
“阿升是很可能会这么做。”王博士只说了一句。
又是难熬的静默。
“阿升还是个年轻有为的人，可惜，可惜。”博士说。
“阿升是您的小孩吗？”
“是我的孩子，太可惜了。”
主厅的照明瞬时熄灭，彷彿透露出博士此刻的心情。过了一会儿。
“阿雅，你继续吧！”
放在门前的阿升的枴杖掉在地上。
阿萌与志保走去蓝色会客厅拿饮料。
“你已经知道全部的事情吗？”在回去的走廊上，志保问。
“不知道。”阿萌摇摇头。
“喔，说的也是。不过凶手居然是阿升，好奇怪。”
“嗯，我相信老师说的是对的。”
主厅里共有七人，亮子、汤川、和树，还有志保四人坐在一起；阿雅、阿萌还有荻原坐在靠近舞台的沙发上。如果包括地下室的王博士，就有八个人。
现在的星馆因为人数减少的关系，看起来空间更大了。大家手中都有一杯冰凉的饮料，或许可以沉淀一下心情。之前君枝准备好的餐点已经凉了，但就算热腾腾，大概也没有人想吃吧。
荻原看看手表，示意阿雅可以开始了。
“为了能明白这次杀人事件的始末，有必要解开铜像消失之谜，就先来说说铜像消失的原因吧。”阿雅说。
“这两者之间真的有关连吗？”荻原有点急躁地问。
“有的，荻原先生，这件事情不说清楚，就不能明了杀人犯的动机跟手法。其实反过来说也是如此，如果明白杀人事件的来龙去脉，就能解开博士的魔术之谜。”阿雅将杯子放在桌上，抽起烟来。
“王博士，我现在要跟大家解释铜像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可以吗？”
“勉强接受。”博士说。
阿雅像蒸汽火车头般吐出烟。
“第一，大家都必须了解的是猎户座铜像的面向，这也是我很早之前就察觉到的。请各位看一下南边的出入口，是不是有看到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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