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密室迷踪（56）
阿雅叹了口气，伸手拿了咖啡。她还是无法了解对方要表达什么，这表示事情并不单纯吗？
“那我该怎么做呢？”阿雅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对不起。只是今天看到铜像消失，我就忍不住想起那封信的内容。我实在很怕，会不会又有恐怖的事情发生……”君枝的眼眶泛红。
“您还跟谁提起过信的事情吗？”
“没有。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是恶作剧，就把信给撕了，也没有跟任何人说。我也从来没想过铜像还会再消失一次，也忘了收到信这回事。”
“如果跟王博士谈谈呢？毕竟是他让铜像消失的。”
“博士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吧？”
“你应该遇得到博士吧？博士现在在哪儿呢？”
“博士住在主厅的地下室。”屠帔回答：“我每天中午都会帮博士准备午餐，不过几乎都没有见到面。”
“只有午餐吗？”
“嗯，从以前开始，博士每天只用一餐，他说吃太多没办法想事情。”
阿雅心想，学者的作为果然不能用一般世人的眼光看待。
“所以博士把自己关在地下室？”
“嗯。”
走廊传出脚步声，君枝慌张地拿着杯子走进吧台。阿升与西徒围阿萌走进来。
“妈，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嗯，冰箱里有面包。”君枝边洗着杯子说。
“阿萌，怎么了？”阿雅问。
“肚子有点饿了，所以我就麻烦阿升找点食物给我吃。老师，你在这儿做什么？”
“没什么，过来喝杯咖啡而已。”阿雅想暂时隐瞒。
“我也想喝咖啡啊，对了，我来做三明治吃好了，老师要不要？”阿萌两手撑着走道边的扶手问道。
“嗯，好哇。”
“我先去洗个澡，先离开了。还有阿萌小姐，厨房在这里。”阿升说。
阿升走下会客厅，小声地对阿雅说：“她其实不是肚子饿喔！”说完就走向距离走廊最近的房间，打开房门进去。
头脑满聪明的，阿雅心想。
“阿升是大学生吗？”阿雅问吧台里的君枝。
“他在阵市念二专。”
“喔，我觉得他满聪明的，可以考虑插班念大三，比正规的入学容易。”
“是啊，他自己也有这个意愿。”
“这种讨论才有意思啊。”阿雅又点了根烟。
君枝清理着晚餐留下来的酒杯。阿雅觉得，即使只有两个人，她也不愿意再开口提那件事情了吧。
约莫过了十分钟，阿萌兴匆匆地走出厨房，她将手中的盘子放在阿雅面前的桌上。
“老师，请用。”
“这是什么？”阿雅注视了盘子里的食物好一会儿，然后看看阿萌。
“就三明治啊。因为人家找不到刀子，所以切的有点丑嘛。”
阿雅再仔细一看，面包里夹的是火腿、莴苣还有起司，不过完全是不加修饰地就端出来。阿雅想，阿萌这十分钟在厨房里到底做了什么？
“反正都是要吃的，还不都一样。”阿萌解释，“君枝阿姨，麻烦你也帮我泡一杯咖啡！”
君枝微笑点头。
阿雅只好拿起巨型三明治大咬一口。这三明治怎么有点辣？
“你还加了胡椒？”阿雅忍不住说：“会不会加太多啦？”
“这个，我本来只想洒一点的。可是我一打开盖子，不小心就整罐倒下去。”
“是这样啊，你要不要吃吃看？”阿雅把三明治放回盘里。
“不了，我刚才在厨房里就吃过了，”
“真的吗？”阿雅装出不相信的表情。
君枝端来阿萌的咖啡，顺便又帮阿雅加了一点。阿雅用咖啡漱口，想冲淡辣味。
“我觉得这边的会客厅比较舒适耶。”阿萌双手捧着咖啡。
“是吗？我不这么觉得。每个人对色彩的观感不同，像红色……”阿雅回答。
“不是因为空间的关系啦。”阿萌有点生气地说。
“啊？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高兴。”阿雅不明白阿萌的意思。
“志保小姐从事什么工作呢？”阿萌回过头问君枝。阿萌会这么问，表示她很在意这倜人。阿雅已经暗自在想解决的办法了。
“她是服装设计师。”君枝详细的说明，“以前也当过模特儿，不过现在就专门设计衣服，好像也是某个设计学校的讲师。”。
“果然！”阿萌点点头。“她身上的衣服就是自己设计的吧。”
阿雅没有说话，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
“片山夫人是雕刻家，已经过世的片山先生是建筑家。还真是个艺术家族呢！”阿萌换了话题。
“王家则是作家跟演员，好像没有人继承王博士的衣钵。”阿雅接着说。
“最接近的是和树吧？建筑也算是理工科。”
“是吗？好像只有国内的大学把系列入工学院吧，欧美则是属于艺术学院呢。”
“不过，我是属于理科的啊，老师你也是。”
“嗯，阿萌的确是十足十理科的学生。”
阿雅经常这么想。
阿萌的心情总算好一点，阿雅觉得自己得救了。君枝说还有其他东西要整理，便走进厨房。阿雅与阿萌喝完咖啡就离开了，结果阿雅没有吃完阿萌亲手做的三明治。
正当两个人要走向蓝色走廊时，阿升从房间走出来。
“老师，要不要打撞球？”阿升摸摸刚洗好的头说。
“好啊！在天象仪室那里吧？”
“妈，借我万能钥匙，我们要去主厅。”阿升走到厨房门口，对君枝说。君枝把钥匙拿给他。
阿雅、阿萌以及阿升三人来到了主厅的玄关。阿萌想换件轻便的衣服，先回到房间。阿雅跟阿升则先开门进去，大厅的暖气跟灯都没关。
阿雅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十点半。对夜猫子的阿雅说，夜才正要开始而已。
“圣诞夜在天像仪室里打撞球。”
真是奢侈的悠闲啊！阿雅靠在撞球台边，将巧克涂在球杆的尖端。
正当阿雅与阿升开始打撞球时，汤川刚巧从“南”的出入口闲逛进来，四边的出入口只剩下南边是开的。
“我是听阿萌小姐说你们这里在打撞球，我就绕过来看看。”汤川说：“我可以加入吗？”
阿雅与铃木表示欢迎。
三个人又重新调整了一下规则便开始进行。就实力而言，三个人没有什么特出之处，不过汤川算是老手。撞球原本是阿雅的强项，但此刻她变成三人之中实力最弱的。
在主建筑物里有两台撞球桌，他们用的是绿色球，已经有一颗落在袋子里了，还有鲜艳的橘色球。现在进行到第三回合，铃木对汤川，阿雅则在场边观战。幸好撞球室没有禁烟，还备有烟灰缸，阿雅索性就抽起烟来。
“王博士给的功课作了没？就是那个五颗球排列顺序的问题。”汤川压低身体，想要让球入袋。
“嗯，如果能让我抽烟并给我足够的时间思考，我应该回答得出来。”阿雅说：“阿升，那你呢？”
“我没想太多，我觉得思考这件事情很花时间。”
“其实刚刚在红色会客厅里，每个人都有认真思考一下，却仍旧不得其门而入，终究还是没，有人知道答案。”畅川这一球没有击中，干脆放下球杆，跟铃休解释一番。“我觉得怎么排列都不对，完全没有头绪。看来只有阿升、阿萌小姐还有阿雅老师可以解答了。话说回来，来到星馆到现在，总是有种乌云罩顶的忧郁感呢！想必是因为王博士出的难题吧！”
“我们就用现成的道具来做个实验吧。”阿雅摸着隔壁球桌上印有号码的撞球若有所思，汤川和铃木不约而同看了阿雅一眼，又继续他们的比赛。
“1到21啊……”
阿雅吐了一口长气，集中精神。她抽第二根烟且不自觉地转动手边的球，但其实并没有认真的看着球。眼前这些看来可以派上用场的道具并无助于思考，只是建构起一种思考的韵律。思考跟运动一样，也是需要韵律的。就这样，两根烟的时间内，阿雅想出答案了。
“您知道答案了？”汤川看到阿雅高兴的表情，阿升也定定地看着阿雅。
“嗯，八九不离十吧！不用顾及我，继续玩你们的。”阿雅微笑说。
“答案只有一种吗？”阿升问，感觉他也在暗自思索着答案。
“应该是吧。”
“到底是怎么想的呀？不管是阿雅老师也好，阿萌小姐也好，你们真是让人惊讶！难道你们的头脑里都装满了数字吗？”汤川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是。”阿雅解释，“倒是阿萌的计算能力几乎等同于计算机。”
“那您又属于哪一种？”汤川很好奇。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哪一种啊……”阿雅不禁自问自答。
铃木进攻失败，轮到汤川。
“我的思考方式跟阿萌不一样，该怎么说呢，我的算数很差。”阿升趁着空档提出自己的看法。
“没错没错，她的计算速度真是令人咋舌，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汤川不忘附和。
“计算能力跟聪明与否还是有差别的，就象是短跑选手不可能精通所有田径项目。大部分的人没有用对方法，有时候绕了一大圈，有时候边跑边左顾右盼。而阿萌只是刚好知道如何用对方法，尽全力急速前进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