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弦年看着她，眸色渐渐加深，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将唇抿得紧紧的，神情严肃。
什么啊……他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被占便宜的是她好吧？
程然正视蒋弦年，看着他的眼睛，越看越不爽。
她都还没来得及凶他，他这副黑压城城欲摧的样子是什么鬼，还想吓唬她吗。
被占了便宜怎么办。
程然答曰：当然是占回来！
只见下一秒，封闭狭窄的车内，原本蜷成一团的程然突然将手脚伸展了开来，其中一只手直接覆上了男生的头，在男生的头上乱揉了两把。
嗯？？？
程然的眸子瞬间划过一丝惊喜。
手感不错诶？
他的发丝摸着柔软顺滑，她竟有些不舍得松手。再配合着蒋弦年此刻满头黑线，似乎是在隐忍的小表情，程然更不想撒手了。
干脆就，多揉了两把。
蒋弦年：“……”
事后，程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不仅动土动到人头上了，还笑嘻嘻地怼人家，就是不肯撒手。
简直不要脸透了，色胆包天。
“摸够了吗？”半晌，蒋弦年沉着脸开口。
他此时的表情看起来极度隐忍，面色沉得几乎能滴水，周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冷气，似乎下一秒就要把“罪犯”拉开，好好教训一顿。
偏偏程然手瘾来了，摸着那柔软的发丝，笑吟吟的看着他，一脸女流氓样，“没够嘿嘿，让我再揉揉。”
“……”这家伙是不是欠教训。
他都这副样子了，她居然还有胆子不撒手。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对话：
“你放不放手。”
“不放。”
“我再问最后一遍……”
“你问十遍我也不放，谁叫你突然摸我头的，你摸我头都不经过我允许，还不许我摸回来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气还不能撒，有仇还不能报了？”
蒋弦年：“……”
你这这已经不是“报仇”了，这是得寸进尺了。
两人就这么胶着了半天，程然笑得憨憨的，越揉他头发越兴奋。因为隔得有点远，手一直伸着累，她还特意凑近了些，方便揉他头。
虽说凑近了一点，但程然还是时刻保持着安全距离。
“蒋弦年，你头发摸起来真的很舒服诶，我头发都没你你的头发摸起来柔顺。”程然自顾自地说着。
“……”
而另一边被“蹂躏”得头发稍稍凌乱的蒋弦年，则在程然凑过来的那一瞬间，就分了心。
又是那股奶甜味……
真是奇了怪了，往常也没觉得，今天她身上的奶香味，怎么这么重？
从小，他就不怎么喜欢喝牛奶，所以小的时候，蒋妈妈总是变着花样给他买各种牌子的奶粉，买完牛奶粉买羊奶粉，但泡出来的奶，他往往只喝几口。
但后来到了小学五六年级时，蒋妈妈总喜欢整箱整箱的备些纯牛奶在家，让他每天带一瓶去学校。
刚开始，他还会喝，到后来，他干脆把牛奶都给了程然。
那会儿，刚好是他和程然关系缓和的时候。
程然就这么每天一瓶纯牛奶地过来……尤其在六年级他们成了同学后，程然的牛奶就硬是一整年没断过。
蒋妈妈知道这事儿之后，也只是说了自家儿子几句，但对于儿子将牛奶给了程然，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
“……程然，你身上味儿很重。”思索再三，蒋弦年还是皱着眉开了口。
味儿？她身上有什么味儿吗？
程然低头，嗅了嗅自己手臂，随后眉拧作一团，抬头，“我身上不臭啊……你不要以为你可以用这个骗我让我松手。”
“臭我也要粘着你。”
“……”蒋弦年平淡无波的脸在这一刻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表情有些无奈。
看着他的表情，程然好像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揉他头，似乎不太好。
但是，这个手感太好了……
就再揉一把，最后一把……程然暗想。。
如果她知道，离蒋阿姨打开车门只是刚好多了这一把的时间，那她就算是把手剁了，也不会摸这最后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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