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斐蹬蹬蹬后退几步,骂道:“荒谬,一派胡言,周归璨,你血口喷人!”
周归璨闭上眼睛,心中想过无数的念头,若不是他那晚一掌劈下……当下朗朗一声:“我周归璨,想领教领教成不斐的剑道,不论生死。”
成不斐本是有些心乱,突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大笑道:“凭你,也配?”
周归璨道:“敢是不敢?”
成不斐拇指一扣,长剑出鞘,道:“我怕到时你死在我的剑下,正道都会说我,以大欺小。”说完兀自大笑,一些师兄弟也纷纷笑起来。
周归璨单手负于身后,右手抬起,五指微微弯曲,道:“三宗罪,我便三招,取你性命。”
成不斐一剑刺来!
他望着孤峰,遥想先前道静掌门出手时,那剑气携正义与天地之威而来,当下五指一扣,做了个势,只见他的五指上,出现了三道剑影。
成不斐乃是飞剑摘花之境,却与夏珺格不同,他感悟比夏珺格可是多了许多。当下一剑刺过,他身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八卦,便是他师父道远真人的剑八卦。其上真气不弱,四周剑气闪闪,似是冰雪化剑,一并射去。
周归璨五指轻微抖动,三道剑影呼啸而去,去势到了中途陡然变化,化作三柄巨剑,刺入剑八卦。
成不斐心头一跳,这真气好生可怕,竟雄厚无比。他立即倒退,三剑刺去,周围剑气颤抖,显然是力有不逮,但也勉强控了起来。
周归璨五指迅速做势,忽地抬起手臂,剑气万千横在身前,这一幕煞是好看。却是他用莫大的真气,配合了平万里的法道,反而掌控了成不斐的剑气。成不斐的剑道境界很低,无法完全将剑道施展开来,如此僵持住。
道鉴的五指也是微微一动,眉间似有不解之意。
青灯仙子道:“他的真气竟是如此收发自如,心随意动,已是融入了全身,虽无元丹,却胜过元丹之修,原来如此。”
他们二人看得出来,其他人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一战,成不斐怕是要败。
道远冷冷的看着二人,内心却已是翻江倒海,原本这一战他认为毫无悬念,周归璨就算有一些底气敢与成不斐一战,多半是想发泄一下心中不快,无论如何也是赢不了成不斐。可才看了两招,他却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周归璨轻喝一声,左足一踏,右臂推去。只见剑八卦崩溃,剑气呼啸乱飞,他竟是靠自身真气,破了这八卦之道。
成不斐后退两步,眼眸发红,登时疯狂起来,不顾一切催动体内真气,长剑如浪涛,连绵不绝,是要将周归璨当场斩杀。
最后一剑,如怒海蛟龙,去势极快!
周归璨看着成不斐此刻最强一剑,双目生出剑光,喃喃道:“平万里,剑所致,意所到,剑无。”他眼睛一闭,青石剑微微一晃,出鞘!
(ex){}&/ 只听到几声叱喝,卖菜的老伯和赶马的汉子扭打在一起,旁观的人纷纷大声叫好,只盼这二人打个你死我活。
小镇外的大道上,一人正不疾不徐的走来,大道两旁长了高高的枫树,此刻落叶纷纷,道路上铺了一层厚厚枫叶,宛如一条黄金大道。
此人身子偏瘦,但双目精光闪烁,眉心有一道蓝色闪电图案,眼眸处也画上了蓝色的眼妆,看上去是有了一些妖艳。只是此人分明就是一个男子,如此妆扮,实在是让人大倒胃口。他让过几匹骏马,只听一个声音道:“这人好生古怪。”
他回头看了一眼,自顾自地走去。入了小镇,他看到那扭打在一起的二人,见周围百姓颇多,一个个加油助威,不禁摇摇头,上了一家小店。店里空无一人,想来食客们都已去看那二人打架了,小二引他上了二楼,却见在中间的桌子上,坐了一个灰衣男子。
他道:“来两壶好酒,一些花生和辣菜,再来两只鸡。”
小二见他身子瘦弱,竟是要叫两只鸡,本想问问是否吃得下,可一见他眉心的那道印记,便打住不说,退了下去。
他自斟自饮,不时瞧一眼那灰衣男子,忽地楼下响起一声惨叫,紧接着有人喊道:“死啦死啦,张老头被打死啦!”
男子略微皱眉,也想起身去一看,听一个声音道:“凡夫俗子争斗,你也要凑这番热闹啊?”
他刚要起身,听到这声音又坐了下去,看向那灰衣身影,道:“我等难道就不是凡夫俗子了么,世人都想得道升仙,只是这等神话,又哪里比凡夫俗子的争斗好瞧了?”
闻得一声哈哈大笑,那声音一变,如体弱多病之人那般,似已无力开口说话,气喘吁吁的道:“是啊,神话自是荒谬,但是有一件事却更是荒谬,要不要听听?”
男子有些奇怪,不知这灰衣男子到底所为何事,不过既然他说是一件事,听听无妨,便道:“说吧。”
灰衣男子顿了一顿,道:“此去五百里,有一处山神庙,你可是知道?”
男子道:“知道。”
灰衣男子再道:“那山神庙里,有一尊菩萨,是那广德菩萨,行雨泽之德。这北方之人最敬广德菩萨,但是南方的人却是十分讨厌,所以并没有设立庙宇供奉。”
男子有些不耐烦,正好小二端上了酒菜,便道:“你兀自说你的,我可不理你,先吃了。”
灰衣男子突然哼了一声:“你这人好不惹人厌,既然要听完故事,为何听了两句便不听,当真以为我是闲得慌么,你不肯听,我就一定要让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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