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混乱之中,转头去寻找萍萍。眼前尽是密密麻麻不停晃动的人头,那里还有萍萍的影子?心中大急,在人堆里一边挤一边四下寻觅。
前面一个‘白大褂’贴着墙根向外走。路过一间病房时,门口立着一个人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叫道,“医生,药水没了……。”
‘白大褂’脚不停步,单臂一抡一推,半招‘推门望月’,就把那人推进了病房。
为了逃命连救死扶伤的天职都不顾了?我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突然间觉得隐隐不对,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过道尽头关押‘大脑袋’的那间病房。
那快巴掌大小的空间依旧灯光黯淡、屋门紧闭,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
“看花眼了吗?”我有些怀疑自己。再看‘白大褂’已经快到了过道出口,刹那间我知道我没有看错。
虽然不认得这个‘白大褂’,但惊鸿一瞥间看见他推人时由于身体晃动,一个硕大的后脑勺在他身前闪现了一下。
这个硕大的后脑勺,即便化成骷髅头我也认得,专属于我的“准岳父”大脑袋。
不及多想分开人群快步前行,路过那间病房时,那人骂骂咧咧探出半个身子,“不给换药水还打人,这是医生还是土匪?有人认识他的吗我要投诉他……。”说着双手拽住我,“哎保安同志你可要为我作主……。”
我甩了一下没甩开,截口道,“快松手,我现在就去抓住他为你做主。”
那病号愕然松手随即喜笑颜开。
‘白大褂’此刻已经消失不见。我用力分开众人在人群中疾走起来,那些嘟嘟囔囔的埋怨之声传入耳中,根本无暇顾及。
出了过道空间豁然开朗,扫视一圈没有发现目标。
看着紧闭的电梯门直接跑进了楼梯间,倚着楼梯扶手上下一张望,也没有发现异常,犹豫了一下便朝楼下奔去。
下楼梯的时候,一队保安鱼贯而上。领头的小队长满脸疑惑的瞪着我。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冲着他大喊一声,“我不是你们医院的保安。”便与他插肩而过。
带着一丝惬意跑到一楼,透过门诊大厅的玻璃看到一条白影子在医院大门处闪了一下。急奔到大门旁立在拐角处偷眼望去。
此时天已黑透,路灯皆亮。街道上人来车往,一片喧闹。
那‘白大褂’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穿着的白大褂秒变“黑衣人”,和他并排而行之人走路有些不稳,一颗肥肥大大的头颅时不时晃动一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萍萍的爸爸、我的准岳父“大脑袋”。
“就这么跑了?他不是腿断了还被拷在病床上吗?”如果不是看的真切,我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的。
(ex){}&/ “大脑袋”把烟屁股随手一弹便欲起身,‘小瘦子’殷勤的托着他后背,把他扶了起来。
‘大脑袋’缩手缩脚走了两步,黑衣人挥手示意他可以走快些。
‘大脑袋’放开步伐走了两步,可能感觉不到疼痛,心情一爽居然向前蹦了一蹦,慌得黑衣人赶紧拉住他。
三人凑在一起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
我看着眼前这条略显阴森的岔路心念连闪,“一个‘休闲帽’就值十万,那眼前这仨人岂不是就值三十万?有了这三十万,我就回家大兴土木盖个小洋楼耍耍。”
默念着一个电话号码,只要跟着他们、确定他们的老巢位置,然后拨打这个电话号码,三十万唾手可得!
再看前面那仨人边走边聊头都不带回一下,看来已经放下了戒心以为自己安全了。
心中冷笑一声,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忘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古训。
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后面,寻思,“就凭黑衣人那一手‘中西医结合正骨、立竿见影显奇效’的‘绝活’,搁哪儿都是位名震一方的名医。这样的人怎么会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救‘大脑袋’?“小瘦子”跑前跑后殷勤的像一个‘马崽’,‘大脑袋’是团伙老大吗?”
想到这个“团伙老大”连打个小麻将的赌资都没有,我知道我想多了。
这时三人拐离了岔路进了一片光秃秃的开阔地,‘小瘦子’指着开阔地尽头一片低矮的建筑不知在说些什么。
夜风袭来,打起精神远远望去:但见迷离月光中,雾霾笼罩下,那片低矮的建筑黑压压的一片、连绵不知几里,目力所及一个人影都看不见。间或有昏沉的灯光不知自哪里透出,整个建筑与世隔绝般,毫无人间气息。
“这是什么鬼地方?”虽然有些忐忑倒也不惧。随着距离的推近,发现那片建筑其实是一溜高高的围墙。
三人穿过开阔地,到了围墙边,便溜着围墙继续前行,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赶紧缩在围墙的阴影里。
‘小瘦子’四下张望了一下,突然打亮一只手电在围墙上照了照便率先爬上围墙,接着‘大脑袋’和黑衣人也上了围墙。
“家伙事儿准备的还挺齐全?”我诧异着等了一会,蹑手蹑脚走过去一看:那截围墙墙头被人扒开了一个大豁子,地面上堆满了残砖碎石。
侧耳听了听,墙内寂静无声。
“终于找到你们的老巢了!”我忐忑而又兴奋地走上碎石堆,双手扒着豁口慢慢使劲,悄悄露出了半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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