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怨声载道,我陪着笑脸左右安抚。
磨磨蹭蹭向里挤了好几米,一个汉子满脸不乐意的扭过头想要说什么,但看到拨拉他的是一个妙龄小姑娘,满脸的豆子顿时都乐开了花,主动把身子一侧给萍萍让出道儿。
他身旁的另个男人歪头看了一眼,露出一个暧昧而又古怪的笑容和两颗黄灿灿的大板牙。又使劲吸了一下鼻子,似乎在嗅萍萍的发香。
这俩货不是别人,那正是此前虚心好问的“豆包脸”和“猥琐大叔”黄板牙。
我看黄板牙一脸陶醉的表情,心想这货是在吃萍萍的豆腐。便也想挤过去,谁知“豆包脸”把身子一正,堵住了我的去路。
心头那个气啊!使出暗劲儿去挤他。豆包脸装聋作哑憋着坏就是不让,他那厚实的身躯像堵墙一样横亘在我和萍萍之间。
心头那个急啊!伸手在他肩膀头上拍了两下,说道,“来让一让。”
豆包脸装模作样的打量了我一下,嘟囔道,“一个保安牛什么呀?”说着不情不愿的侧了侧身。
趁隙挤到萍萍的身后,有点飘飘然,“没想到我这身保安制服在老百姓心目中,还是有点分量的!”
萍萍踮起脚尖看热闹。
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是一个看热闹的“白银位置”。虽然有点挤,但看得见听得真。
此时,萍萍的半个身子靠在我的前胸,身体的一部分重量也担在我的身上。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这才哪到哪儿呀,一颗心可又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起来。
护士站里闹得鸡飞狗跳我无心看了,围观群众嗷嗷乱叫我听不见了。我期盼着人群能再挤一挤,这样我就能顺其自然的搂住……,不,护住萍萍了。
“警察来了。”黄板牙在我身后不无遗憾的说道。
转目看到一个穿深色毛衣的年轻小伙被小林护士牵着一只手急步而来。
这个小伙我认得,他就是绰号‘虾米’的便衣警察。
只见他脸色兴冲冲还带着一丝扭捏,忍不住心中冷笑:果不出我所料,没有男人能拒绝这个爱撒娇还会拍马屁的小机灵鬼。
小林护士到了人群围堵之处,挤不进去干着急。
‘虾米’把她拉到身后,口中吆喝着“让让、让让、警察。”分开众人就挤到护士站的柜台前,两手一撑就上了柜台,跟着一跃,像个“飞天将军”一般就到了护士站里面。
我自叹弗如。这种心理素质和动作手法,根本不是我这个‘小保安’所能具备的。
小林护士紧跟其后也想如法炮制,双手一撑却没撑起来,闹了个大红脸。
护士站的柜台里面低外面高,她想蹦也蹦不上去。她又转过头来四下寻觅,我可不想趟这浑水,眼珠一错不看她。
‘虾米’挤到超英婶子和陈家洛之间表明身份。
听说警察来了,这几人立刻安分了许多。
(ex){}&/ “你说的这些,跟马丁香嫁给大骡子有什么关系?”豆包脸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兴趣不大,打断了黄板牙的兴致勃勃。
黄板牙使劲咽了口吐沫,高深莫测道,“这世上即无无因之果,也无无果之因。你可知一草一木皆为天定,一饮一啄皆为前缘?有道是天道循回因果不爽看似无情却有情,一切皆有定数。”
我被黄板牙绕口令一般的言语绕晕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黄板牙对佛学还有这么深的研究?如果他能以“阿弥托佛”做结束语,我肯定以为他就是隐藏在饭店里面清修的居士。
豆包脸沉默了一下道,“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你就说马丁香是怎么嫁给大骡子的吧!
“这个事儿啊……说起来可就话长了。你别看大骡子现在窝囊废一个,进号子前可是咱这儿的一霸,没事就蹲在网吧门口勒索学生的钱……。”
豆包脸挪揄道,“他跟你是小学同学,他是不是也勒索过你?”
“他敢!”黄板牙断然否决,又改了口风道,“说是一霸其实也就是个小混混,不过大家伙儿都知道他无父无母精神肯定不正常,所以能忍都忍能让都让,谁会因为十几二十块钱去跟一个精神病计较?”
豆包脸充满讥诮地“呵呵”了两声。
黄板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前后矛盾,一时语塞。
豆包脸慢悠悠说道,“你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呗,别扯些不可能的事儿来骗我!”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黄板牙急了,“有李超英这根搅屎棍在,一切皆有可能!哎,哎,李超英这根老搅屎棍想干什么?”
李超英此时慷慨激昂指着虾米的鼻子道,“从派出所到联防队到执勤点儿,不管是在编的、外聘的还是临时的,哪个警察我李超英没见过?怎么就没见过你?年纪轻轻不学好,居然冒充警察骗你家祖奶奶,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越说越激动,一伸手就去抓‘虾米’。
‘虾米’手腕一翻就叼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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