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吟雪当然是想着把事情给弄个清楚,所以见到白怜霜来接自己过去,就立刻同意,想着跟她上轿到皇宫去。陆吟雪对白怜霜心中挺感激的,别人都不管用,还是自己的这个朋友对自己好,费尽气力将事情给搞清楚了,然后第一时间就跑来跟自己讲。虽然,看起来贺兰青玄跟白怜霜之间好像有些什么不大合拍的地方,但这并不能成为陆吟雪不去皇宫的理由,恰恰相反,她这趟皇宫是非去不可的,否则她会一辈对这个事情都有阴影的。
看到陆吟雪同意跟自己走,白怜霜当然很高兴,她用手一挽起陆吟雪就想上轿。不料,她的手却被贺兰青玄给一下拨到了旁边去。
贺兰青玄将陆吟雪往自己的身边儿一拉,满脸不高兴地看着陆吟雪,转头地棠溪吩咐道:“备轿,我跟着陆吟雪一起到皇宫去。”
贺兰青玄的这态度霸道而蛮横,根本不允许有任何的商量余地,直接就下了结论。陆吟雪是他的女人,他现在要时刻把她给看紧了,以免她再度消失不见。另外,把陆吟雪和白怜霜放到一处,贺兰青玄真的有些不放心,他还是跟着去。
白怜霜看了贺兰青玄像老母鸡护着幼雏一样地看着陆吟雪,生怕她出一点的意外,就知道自己是没有机会单独跟陆吟雪相处了,所以微微一笑,对陆吟雪道:“王爷带你果然是情深意重,你要好好珍惜才对。”毕,这句就自己命人放下了轿帘,准备起轿。
陆吟雪鼻一皱,想着提出抗议。不过,贺兰青玄根本不给陆吟雪任何反抗的机会,大手一抓,就把陆吟雪的手给握到自己的手掌间,用不容置疑地口吻对陆吟雪:“以后你记住了,你是我的女人,必须时刻跟我保持一致,我出现在哪里,你就必须出现在哪里,不准你跟我分开。如影随形,你懂不懂?”
都是夫唱妇随,这个道理陆吟雪懂不懂?还欢跳无比地想要跑到白怜霜的轿里面去了,就如同是一只逃离了笼的鸟儿一样地开心,搞得好像是自己怎么折磨了她一样。看到这些贺兰青玄就生气,不管是谁出现在陆吟雪的面前,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必须放在他的身上,不能看别人,更不能跟着别人走,即便是女人也不可以。
陆吟雪是让贺兰青玄给气死了,自己跟女人在一起,他都能吃醋,这天底下还能有什么东西不让贺兰青玄泛酸的么?她是个正常向,对女人根本毫无兴趣,贺兰青玄居然也能这么防备,真是给跪了。
陆吟雪现在也就敢在心里腹诽一下,这话还没有能出口。因为贺兰青玄根本不给她留下任何的反驳余地,当棠溪将王府中已经备好的轿给喊过来的时候,贺兰青玄已经将陆吟雪给拉到了轿中。在这么狭窄的空间中,正好适合贺兰青玄犯案,陆吟雪才不想让贺兰青玄找到任何的借口,来肆无忌惮地再次占她的便宜。
两顶轿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来到皇宫中,停在了昭阳院门前。白怜霜和贺兰青玄、陆吟雪都下了轿。虽然这里是皇宫重地,人比较的多,而且气氛庄严,但是贺兰青玄并不在乎那么多,依旧用手拉着陆吟雪的手,时刻不放松。
昭阳院的正殿中,楚皇后高坐在自己的凤椅上,手托着香腮,用眼睛正看着坐在自己下方丽妃和何妙银这姑侄两人。
丽妃今天是突然接到了消息,楚皇后有事来叫她。丽妃当然清楚会无好会,宴无好宴,楚皇后这是要演什么戏份给自己看啊。她心中不由得发出一阵冷笑,这个楚家女人因为把圣空法师的事情摊开的架太大,所以闹到了最后无法收场了,只能自己贬为了贵妃,到如今还不知道收敛,想着来找自己的毛病。
尽管丽妃心中对楚皇后有无限的不满,怎奈她仍然受制于楚皇后,即便是楚皇后实际上的名分成了贵妃,可是后宫中的事情还是她一个人的算。自己如果不去,这无疑还是以下犯上,违反了宫规的,所以丽妃懒洋洋地梳了下头发,随便穿上一件衣服,就来到了昭阳院中。
出乎她的意料,原来被传过来话的不只是她,连何妙银也在座上。丽妃不由得一愣,按照道理来,何妙银是外命妇,没有特别的事情,不需要进宫来。
丽妃跟何妙银对视一眼,发现她跟着自己一样,对楚皇后的传话也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丽妃落座下来,楚皇后就对着她有一句没有一句地闲聊,起话来轻松随意,都是些家常的琐碎事情。丽妃也曾经用话来探听楚皇后,想要搞清楚她的目的所在,怎奈她的每次问话都如同石牛沉,一下就没有了踪影,楚皇后不着痕迹地绕开了,不予回答,就这就更让丽妃如入迷境当中,找不到方向了。
不过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有宫中太监过来禀告楚皇后,白怜霜、贺兰青玄、陆吟雪三个人是到了昭阳院外面,等着皇后传见呢。
“可算是来了。”楚皇后也不想这么跟着丽妃和何妙银东拉西扯的瞎聊,如今看到人来齐全了,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听到贺兰青玄和陆吟雪也过来了,丽妃满腹疑惑地看了侄女何妙银一眼,意在询问她知道些什么内情没有,不料,这何妙银也是轻轻地摇头,示意姑姑自己不明白到底什么状况。
何妙银好久都抓不到贺兰青玄的影了,如今能够在楚皇后这里讲到贺兰青玄,不由意外惊喜,但一听陆吟雪跟在贺兰青玄的身边,又不由得心中升起了烦恼。
话之间,白怜霜和贺兰青玄、陆吟雪这三个人都已经来到了楚皇后的面前。直到见了楚皇后,贺兰青玄才恋恋不舍地将一直拉着陆吟雪的手给放开了。这样的景象自然都落在了何妙银的眼中,她心中闷闷一气。按照道理来,她同贺兰青玄多日不见,应该过来给自己的夫君问安,但现在何妙银板着脸,用冰冷地目光盯着陆吟雪和贺兰青玄,身体并没有离开座位。
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的何家正值多事之秋,何妙银顾及自己家这的边事情都来不及,也就没有精力再跟着陆吟雪争夺贺兰青玄了。却没想到贺兰青玄和陆吟雪把恩爱的戏码演到了她的眼前,不过如今非比往日,何侧妃也只能暗中生气,却不能跳出来公然指责陆吟雪。她心中深恨,当初就是榕江这个丫头办事不利,把陆吟雪给放出了王府,当时就应该找个机会,直接结果了陆吟雪的性命才好。后来陆吟雪落到了三法司中,再考虑动手,就已经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了。真是放虎归山,悔不当初。
何妙银拉长了一张脸,双手在袖中握在一处,但仍然是被气得发抖。她正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给陆吟雪几个耳光,打花了她的脸,好让她再不能跟自己抢王爷。
丽妃也意识到了何妙银情绪的激动,因此也能够深切的目光看着侄女,同时用眼神提醒她,要控制情绪,不要在楚皇后面前冲动,一旦走错一步路,就会被抓到把柄。
“,臣女有天大的冤情要向您禀告,求给臣女做主啊。”正当众人各怀心腹事,都思量自己问题的时候,突然之间,出乎意料地,白怜霜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对着楚皇后跪了下来,口口声声冤枉,表情也极为哀怨。
在场的人,除了楚皇后之外,都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跳。面面相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吟雪一听自己的朋友喊冤枉,就想跳过去,扶起白怜霜问个究竟,但却被贺兰青玄一把给拦住了。贺兰青玄对着陆吟雪微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
白怜霜这个女人这是善变,话让人真假莫辨认,刚才在王府门前还声称要带着陆吟雪到宫中来把一切的事情给个明白,结果,来到了楚皇后前面却开口喊冤枉,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楚皇后身体向前倾斜,用手拄着自己面前的描金虹彩厚漆几案,秀美的凤眸中闪过兴奋的光晕,对白怜霜道:“有什么冤枉,你只管放心大胆地,本宫自然会替你做主。”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白怜霜事先已经跟自己商定好的,所以楚皇后心中非常有底数。同坐在一旁,迷惑不解的丽妃相比,她可真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臣女的庶妹白怜露年少无知,不经世事,被九王爷的侧妃何妙银所诱骗,被灌下了迷魂汤药。趁着我妹妹人事不醒的时候,何妙银就她已经是被贺兰青玄给宠幸过了,并以此为要挟,几次三番胁迫我妹妹。但是,就臣女一番调查,事发的那天,偏巧九王爷奉皇上秘旨出京办事,人根本不在这里。臣女现在斗胆在皇后面前替我妹妹喊冤,求皇后给我们白家上下一干公道的法。”
白怜霜语出惊人,这一番话出来,就让何妙银一下从座位闪跳了下来。她神色紧张而惶恐,看着白怜霜却不知道该什么好。如果是她刚才的手是因为生气而发抖,那么现在就是因为惶恐而发抖了。没有想到,自己密谋的这一切事情,竟然被白怜霜今天再在楚皇后面前给全部揭开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让人家找上门来算账,何妙银也是犹如坠落到了噩梦当中。
丽妃见了这个情况,心头不禁一跳,怪不得今天楚皇后这么有兴致把自己和何妙银都给叫了过来闲聊天,如今可是图穷匕见了,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情。丽妃心中往下一沉,楚皇后可是个行事沉稳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从来就不会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必然要有所斩获。单单是一楚皇后,已经够人头疼了,现在又添上了一个白怜霜,丽妃感觉这是麻烦上增加了麻烦。
白怜霜可是跟她那个头脑简单得几乎于白痴的妹妹不一样,以往入宫之时从不多言多语,但在行事举止从容大方,应对得体,才学品貌都是上品女,而且还温婉娴静,雍容高雅,也难怪楚皇后会将她钦定为太妃的人选。不过,这个白怜霜却总给丽妃一种跟一般的人不同的感觉,看起来能够一望见底,如同一块剔透的水晶一样纯净无暇,但是细细品味起来,却有着一股令人无法看清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围。面对着白怜霜,丽妃心中的忐忑其实比面对楚皇后还要大上了许多,因为自己跟楚皇后毕竟在宫中相处了这么久,对皇后的行事方式上尚能够有所了解,但这个白怜霜真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无法看清的对手,她才是最可怕的对手,丽妃现在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场恶战。
“你,你,你含血喷人。”何妙银现在紧张的话都带着结巴,声音中透露出一股心虚的味道,嗓也在打颤。
她的这种反驳太过于苍白了,简简单单地就是这么几个字。而白怜霜对她的指控却是有理有据,时间地点人物一概俱全,不其中的真相如何,就是两下直观判断,也可以看出来白怜霜这方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
“你先坐下来,不要这么气愤,天下这么大,被人冤枉的事情经常会发生,慢慢解释清楚不就可以了么。”丽妃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半分都没有移动。看着自己的侄女果然还是比较缺乏历练,白怜霜才这么了一番话,就已经乱了阵脚,无法平静下来,丽妃赶紧出言提醒了她。一旦自己这边乱了,就不用人家来进攻,就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
何妙银转头看到了姑姑依然镇定自若,仿佛对白怜霜的话未曾听闻一样的淡定,这才恍然顿悟自己表现的太过浮躁了。她稍微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转头坐下来,一言不发了。
“白姐,证据呢?”丽妃将眸光转投向了白怜霜,那一双乌黑深邃,如同黑珍珠一般的眸中,透出了犀利而冰冷的目光,犹如是无形的两道利剑,可以刺穿人的心胸一样。。
事实胜于雄辩,你白怜霜可以在这里指控何妙银,何妙银也可以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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