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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墨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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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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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打脸自己是“零能力者”的话,后半夜的路墨羽都是一步一步的走的。江临安则不动声色的走在前面,为墨羽遮了一路的风。

    两人就这样磨磨蹭蹭的又走了半,才在第二下午到了常茵城。

    常茵城属于雾月国的二线大城市,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游客和食客,酒肆饭馆什么的每条街都有七八家。墨羽在一家客栈前站住脚,看着店家摆出的牌子。

    “新酿百花酒。”

    “江临安——”墨羽拉长了声音喊住正往前走的人:“回个头——”

    江临安闻言回头,看了看墨羽,又看了看牌子,一瞬明了,皱着眉道:“醉酒误事。”

    墨羽却眨眨单眼,率先走进客栈:“走了,请你喝,顺带也在这里休息一。”

    江临安摇摇头,却也只能跟着走进去。二看见江临安这身“我极为有钱快来宰我”的打扮,连忙殷勤的上来。

    上来就跑到江临安面前,完完全全的忽视了墨羽。

    墨羽:……

    这一幕好像有那么一丝丝的熟悉。

    江临安抬手指指墨羽,二狐疑的打量上了墨羽。

    穿的……

    地摊十银币买三件。

    戴的……

    像是十银币买三衣服送的。

    但是这人长的好看啊。

    二一瞬间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连忙让墨羽和江临安上了二楼二人雅间。

    被迫坐在江临安对面,抬眼就能看见江临安背后那张极为大的床的墨羽:……

    “咳……点菜吧。”江临安拿过播,递给墨羽。

    播上明晃晃的龙凤纹和床上大红被褥上的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妈的,这什么事啊。

    墨羽瘫着脸,捏着播,胡乱了勾了酒几个大菜,立刻甩给一旁笑得宛若智障的二。

    二丝毫未发现两人之间涌动的尴尬,美滋滋的退下去了。

    墨羽颇为无奈的揉揉额心。

    偏这时江临安还幽幽的来句:“这装修……咳,挺不错的。”

    墨羽:……?

    墨羽抬眼,江临安正垂着眼研究桌子上的木纹。

    看他一幅害羞的表情,墨羽忽然释然了。墨羽抬手点点江临安正研究的木纹,道:“我听过几就是花灯节,城南那边有灯展,到时一起去看看?”

    “好。”

    “这两先找个客栈住下……我看这家就可以。”

    “好。”

    墨羽顿了顿,抬眼看江临安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

    “你要觉得不自在,咱换一家吃?”

    江临安摇摇头,正好这时二端着酒上来了。江临安一看,满满两大壶酒。登时皱眉,凉凉的看着墨羽。

    墨羽只好赔笑道:“放心,我千杯不醉的。”

    半个时辰后,江临安冷着脸把路都走不直聊墨·千杯不醉·羽扔在那张大红被褥上,认命的下去又在隔壁开了一间房。

    正处于一种清楚自己在干嘛,但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干嘛的奇妙状态里的墨羽有些郁闷。

    这酒的后劲怎么那么大。

    忽然,不知道哪里扬起了一阵清澈的笛声。笛声婉转,曲调却不常见。

    正收拾床褥的江临安手猛一顿,立刻朝着笛声来源追过去。

    这时候,一个人躺着的墨羽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想动又不能动,仿佛她沉在了一潭冰冷的死水里。笛声一转,四周的死水开始沸腾,墨羽还能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怪笑着。

    但与此同时,墨羽还能清晰的听到酒肆二楼上的许多细碎的声音。对面雅间的调笑声,二踩在木制楼梯上,发出的声音,还有江临安踩着窗户飞身出去的声音。

    墨羽听着这些声音,心里忽然冒出了一种烦躁福

    好吵。

    好烦。

    ……

    墨羽皱着眉,冷汗如雨。

    对面雅间里,男人了什么,惹得女子娇笑连连。这笑本是极声的,可墨羽听来却刺耳异常。

    太吵了。

    ……

    杀了他们!

    墨羽被忽然冒出来的意识吓了一跳,可下一瞬,墨羽能感觉到自己慢悠悠的坐起来,从指上那个空间戒指里取出一把短刀。

    墨羽现在仿佛被分成了两个,一个慢吞吞的带着满身杀意走向门口,另一个飘在半空中,只能干看着。

    这种情况曾经出现过。

    墨羽冷静的看着自己走出去,踹开对面雅间的门。

    那时候还是墨羽刚来,云旎不甘心承认自己已经死了,残魂还偶尔出来搞事的时候。

    墨羽几乎封住了全身灵脉,变成一个零能力者,才让云旎就算不甘心也没法控制身体。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墨羽看自己一脚踹开对面雅间的门,短刀的刀尖缠着一丝丝的灵力线。

    云旎那么厉害,到现在还不肯散?

    墨羽冷眼看着那个自己举起短刀,冲向正在对脸懵逼的两个人。

    忽然,悠扬的笛声曲调大乱,墨羽扬起的短刀顿在半空。两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避开墨羽。

    “笛声的问题?”墨羽眯眯眼,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安。

    这不可能是巧合。那这是针对墨羽,还是针对“云旎”?墨羽掐着笛声的空档,迅速抢回身体的主控权。在两个人惊恐的视线下立刻翻身越窗下楼,朝断断续续的笛声追去。

    那,江临安去哪了?

    这事和他有几分关系?

    没想到墨羽刚追到后门,就撞见了江临安。

    他明显是经历过一场打斗的,衣袍被划破了一角。看到墨羽,他似乎挺惊讶:“你酒醒了?”

    还有点晕的墨羽摇摇头,老实答道:“我刚才听到一阵笛声……那笛声有点怪。”

    罢墨羽仔细的打量着江临安,一双颜色过深的眸子紧紧的锁着人,让人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只见江临安皱着眉,十分惊讶的:“你也能听见那笛声?”

    墨羽眼角一跳。

    “先进屋。”江临安皱眉时候有些难以察觉的戾气缠在眉宇上,几乎要冲淡了他一身的儒生气。但他举止偏生又是温柔到了骨子里的:“可以走吗,我扶着你。”

    墨羽摇摇头,跟在江临安后面进了屋子。

    刚坐下,墨羽便发问:“什么叫也能听见?那笛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江临安沉默半晌,道:“黑暗深渊里有一种凶兽,叫做魍赤。这种凶兽的骨头削成的笛子,可以影响一种人。”

    墨羽低呼:“黑暗深渊的东西?那它能控制的是什么人?”

    “进入过黑暗之渊的人。”

    墨羽知道黑暗之渊是什么。无论上大陆还是中大陆,所有人类已知的最边远的地方,都会横亘一条又长又宽的深渊,任何鸟还是御空类灵术全都飞越不过去。

    人们没办法从空中越过它,就只好试图进入深渊里。新历旧历加一起快三千年了,关于深渊底部的记载也只是有外围一点点罢了,而深渊深处到现在还是众纷纭。

    可是现在,居然有人拿到了黑暗深渊的东西?

    开玩笑么?

    更让人蒙圈的是,云旎居然去过黑暗深渊。

    这点墨羽不知道,一点点都不知道。

    墨羽并没有完全继承云旎的记忆,只有偶尔迷糊的几个画面。不然她也不会不知道云家到底为何而覆灭。

    墨羽隐隐觉得,事情好像比她想的还要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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