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拉扯凝霜那么久,是时候也让她回报了。”杨婆子搓搓手,“我都打听清楚了,去宫里当秀女,运气好还能够成妃呢!”
“母亲!”安山第一次忤逆杨婆子,“凝霜丫头还小,这事不能草率!”
杨婆子为什么不喜欢老大家,还不是因为自己做什么决议的,总有一堆反驳的。
“祖母,父亲说得是!”
瞧瞧,安辞源这个不争气的,又出来蹦跶了,
旁人家像他那么大的孩子,早就出去考取功名,他倒是好,天天想着上战场。
那战场能是一般的人待的吗?
万一活不回来,有杜氏那小娘们哭的时候。
眼下安家现在没了房子,出个闺女可保荣华富贵,一群傻缺儿,总是想不明白。
杨婆子既已允诺财主家里,定然要把安瑶这件事给解决的。
“好了。”杨婆子眼球转了转,“我不过是说个玩笑的话,瞧你们几个人紧张的。”
安瑶并不相信杨婆子的话。
夜色低垂。
杨婆子心里有了已经有了打算。
老大家的房子既然已经被烧,住的问题肯定撑了问题。
“娘。要不,咱们去庙里先住一阵子?”本来是过节的日子,可惜家里遇上这件事,不过好在,人都没有事情,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
村里有废弃多年的寺庙。
安山想收拾收拾应该可以腾出点时间,能到家里面修缮完了以后再回去就是。
刚好,老屋也可以被翻新。
杜氏没有意见!
有意见的是那杨婆子!
“大郎。要去寺庙,你们自己去,我是不行!”杨婆子抱恙,说自己年事已高,完全不能够去那漏风漏雨的地方,“我便去老三家里歇一歇。”
“爹爹。”安瑶笑了笑,便顺着杨婆子的话走下去,“既然祖母身体不好,我们不妨一起护送她去三叔那里。”
安哲明白安瑶的心思。
其实不用安瑶说,安哲也想着关于这个祖母,日日作秀的那些伎俩,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认为妹妹说得在理。”安哲道,“刚好爹爹今天打猎回来,祖母也好尝尝野味,滋补一番。”
杨婆子听到自己长孙的奚落,眼底暗涌波动,小贱蹄子生出来的两个小祸害,纯粹是用来气她的。
安松柏捂着青肿的脸,“祖母,您上次在我们家吃饭时还说想要吃些野味呢?刚好大伯”
“既然柏儿这么说了,也不介意把房间腾出来给咱们住,那就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杜氏心有余悸,与杨婆子保持一定的距离。
安老三平日里受到杨婆子的影响,对自己大哥态度也非常冷淡。
见大哥携家带户的走进来,以为上元节来讨债,尤其是自己的儿子那鼻青脸肿的,肯定是安哲做的。
“辞源。”安老三小题大做,他那嗓子吆喝起来,邻居街坊们各个竖起耳朵聆听。
之前赶灯会回来的,碰见这番热闹,更不用说给他们的节日再添一笔色彩。
“你怎可这般待你的本家兄弟?”
素日,这安老三家里没少黑安老大家,今儿个又是逮住了机会。
安哲也不气恼,便道,“三叔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怎地对待松柏?”
“你!”安老三气得火冒三丈,明摆着的道理,从安哲的口中说出来却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邻里间有起哄的,其中就道:“老三,辞源问你,怎么对待松柏?莫不是你家儿郎又犯了错,要辞源好好修理了番?”
安老三把目光投向安山:“大哥哥日日称咱们安家以德为范,结果就是放纵自己的儿子这般对待我家孩儿?”
“三叔。”安瑶的声脆脆的,在夜里格外清亮:“今日三哥哥说了浑话,大哥哥帮衬着规整,有何不对?”
这话问得让安老三找不出反驳的话来,毕竟安哲是安家的长房长孙。
“霜儿。”安山蠕动了干涩的唇,“万不可冒犯你三叔,毕竟他教导无方,才给咱们造成了这样的负担。”
安老三年过四旬后,许多主意自己还拿不定。
杨婆子本来就被老大家里怼了,插不上话,给了老三家一个眼神。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
安老三立刻秒变,眼泪吧啦啦流下来,“大哥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怎么能说是负担呢。您家里有难,当兄弟的帮忙帮衬着,是再正常不过的。”
杨婆子此时发话:“老大也不要杵在那里做门神,都进去吧!”
再这么寒暄下去,晚上的饭都不要吃了!
杨婆子许久没开过荤,她吃的很满足。
等到分配房子的时候,杨婆子突发善心:“霜丫头就住在我那屋子里,冬天壁炉烧得暖,姑娘家的可不能受冻。”
安瑶才不信她的好心,搞不好老虔婆正想着怎么害她,凡事还是小心些。
次日。
安瑶发现自己被换了个环境。
周围的繁华,都让安瑶心里有些不安。
昨天晚上,自己明明堤防杨婆子,可还是错漏她会在门外弄了迷烟。
“醒了?”司徒政一袭白衣,温柔地问道:“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安瑶微微愣住,她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穿越前的司徒政,还是说二次穿越后的司徒政。
“瑶儿。”司徒政将她搂在怀里:“是我混蛋,不该忘记你。”
二哈是她与他的孩子。
安瑶静静地听司徒政说起这些天以来的所有事情,包括杨婆子原本计划跟安老三想把她卖进窑子,司徒政及时赶到救了她。
“二哈呢?”
“他很好。”司徒政挥了挥手,画面呈现出八零年代的场景,“我问过国师,紫微星约莫十日后会有异常,到时候,咱们便可以与他们相聚。”
“我跟刘飘飘,没有发生什么。”安瑶听着司徒政的解释:“司徒青为了前程,安哲为了你嫂嫂,所以——”
解释是苍白无力的。
事到如今,安瑶也不再无所求。
“瑶儿。”司徒政按住安瑶的双肩,“我错过了二哈出生的日子,不要再让我错过他的成长好吗?”
“嗯。”
人总该有个机会。
十日后,安瑶与司徒政再次踏入八零年代的旅途。
二哈也改了名字,叫做司徒耀,谐音瑶。
安瑶重修了课程,司徒政辞退了医院的院长,陪着安瑶在茶花镇的医馆,把医术弘扬光大。
许多年以后,不知名的野史里记载过覃朝时九王爷与王妃闲野鹤的神仙生活,羡煞后世。
也有人说他们的思想观念不同于当时,可能是从未来带来的。
不过千人千语,也再无考究。
——(全剧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