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政瞧着小姑娘原本红润的小脸,因为落水后显得苍白,气得他卷起袖子,想把安霞那个颠倒黑白的小娘们,给暴揍一顿。
“瑶。”司徒政将自己的外套,给安瑶裹上,“你放心。有我在,谁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
虽然不清楚司徒政怎么在这里,但她头次觉得,失忆后的他,渐渐地有些可爱。
杜嘉佳看到司徒政,自然也没什么好脸。
“瑶瑶。咱们回家。”
原本就是以前认识的朋友想要拍个古镇宣传片,选了选去,觉得安瑶最符合这个角色,拜托她来帮忙。
杜嘉佳要知道瑶瑶会这么辛苦,这么累,怎么可能会让她来。
“妈。”安瑶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她假意为安霞说情:“说不定这次的事情,真不是她。”
“对对对。”安霞没听出话外音,立刻点头,并顺着安瑶挖的坑往下跳,“大伯母。瑶这次落水,真的跟我没有关系。”
司徒政没安霞那么傻,知道小姑娘正拐弯骂人呢。
他在医院接到小徐通知时,幸好自己来的早。
这次落水,虽没有证据是安霞做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前那些事,没少是那个女人搞的。
司徒政一米八几的大个儿,他蹙着眉毛,恶狠狠地用中指,指向安霞说:“我虽然不打女人,但如果让我发现你欺负瑶,我不介意第一个,站出来跟你拼命!”
许是平日里坏事做得多,安霞的额头,开始发虚汗。
不都是说司徒政失忆了吗?
现在居然还会关心安瑶。
跟在后面的杜嘉佳,担心安瑶落水后会受凉,对司徒政道,“你在干嘛呢?”
嘶。
司徒政在安瑶面前蹲下身子,并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上来。”
杜嘉佳拽着安瑶,没有理会司徒政,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安瑶正庆幸自己被杜嘉佳带走。
一进门,杜嘉佳就开始忿忿不平。
“大郎。我今天看见司徒政了。”杜嘉佳态度强硬,“今天必须去司徒家,让他家那个臭小子,同咱们赔礼道歉!”
“就是的!”安霞毕竟是人在屋檐下,她假意愤愤不平:“要不是刘飘飘那个女人挖走司徒政,瑶怎么会……”
安瑶打断安霞的话:“这些,关你什么事?”
“瑶。你换好衣服,还没有休息吗?”
安霞抬眼细细打量下安瑶,总觉得她比之前相比,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在心里那个嫉妒,嫉妒安瑶怎么落个水,还比以前更美了!
“原本是想着睡的,可听到堂姐熟悉的声音,却又不好意思休息了呢。”
安霞再傻,也听得出安瑶这是在说自己声音太大,吵到了她休息。
“瑶瑶。”
刚刚在湖边,安瑶没瞧见安大郎,他黝黑着的脸上写着悲切,一把将安瑶搂进怀里,嘴里不停地自责自己不好,没能看好她。
“你放心!阿爹会保护你的!”
安瑶被安大郎,搂得都有些呼吸困难。
最后还是杜嘉佳有法子,她拍掉安大郎的手臂,“瑶瑶这才从水母那边捡来一条命,你却又要送回去!”
“阿爹,我没事。”安瑶有些沙哑道,“不过,咱们虽不亲自登门,可也要断了别人造谣的念想。”安瑶继续道。
通过自己从湖边见到的围观群众,安瑶明白,碎舌头的村民占据多数。
茶花古镇,交通闭塞。
虽说是已经到了二十世纪初,但茶花镇的生活还像是在八十年代中期,明显是比山那边的世界,落后许多。
村民们也爱看热闹,谁家有什么红白事,能絮叨个把月,也都不腻歪。
杜嘉佳现在作为妇女主任,平时调节着各家里的矛盾,总有人觉得不公平,各自组织小团体,等着看安家人的笑话。
“政哥哥毕竟是咱们附近的村子……”果不其然,安霞这朵小白花又出来刷存在感,“我担心,我们有理,也说不过人家。”
安大郎听到安霞这话,也陷入了沉思。
毕竟他是文盲大老粗,字都不认识几个,媳妇杜嘉佳也不过小学文化水平,拿什么给人家博士抗衡!
“理站在我们这里,还愁说不过人家?!”安老爷子白了安霞一眼,觉得从瑶瑶自救上岸,她就一直在那里拼命掩饰。
越掩饰,就越证明最大的嫌疑的是安霞。
杜嘉佳早就想好了后路,大不了同姓司徒家的拼了,也要替女儿出口恶气。
安瑶附耳,把对策告诉杜嘉佳后,杜嘉佳差点儿没与安大郎在屋里跳起迪斯科。
甭管别人怎么说他们家瑶瑶,在杜嘉佳眼里,都是亲闺女。
?“我就觉得今天,你怎么不让阿公出门呢。”
“我那是因为阿公眼睛不好使,才……”
安霞的话容易得罪人,“最近天气不好,所以想着当他出门。”
“你倒是很有孝心!”安瑶冷哼:“即便立秋,外面也是艳阳高照,今早你特地跑回来,也真是有心了!”
安霞被安瑶说得面红耳赤。
老爷子偏偏又是个护短的主,她拿着拐棍狠狠地打着安霞:“你个吃里扒外的玩意!那可是你妹妹!怎么能合计着外人一起害她?!”
“阿公!我错了!我也是被人给骗了!”
安霞怕疼,被老爷子几棍子下去,居然被司徒政和安哲的两个合伙人,先给抖出来。
当然,她是添油加醋,带着色彩说的。
“怪不得!我就想着今天司徒青还让我们瑶瑶说离婚!原来都是你这个恶毒丫头在当中搅合!”
“阿公,咱们隔壁的何军说瑶不检点,在医院与一个陌生男人……”
都到了这种程度,小白花还想着把脏水泼在安瑶身上。
“堂姐。”安瑶捂着嘴,故意装作很伤情的样子:“我如果真像你说得那样,和一个陌生男人做什么羞羞的事,我怎么掉下湖里?”
“啊?”安霞回答不出来,脸涨成猪肝色。
“霞!大伯母平日里对你差吗?”杜嘉佳先前只觉得闺女落水,没想到背后还藏着这样大的阴谋,“你为什么这样对瑶瑶?”
若说安家对安霞,有什么差的?那就是吃穿用度,哪样都不如安瑶。
打个比方说安霞在小的时候,家里面漂亮衣服,还有各种好东西,哪一个不都优先于安瑶。
可久而久之,安霞就觉得自己被区别对待。
不过好在那时候,她去了香岛。
就像是现在,安霞也完全不考虑自己的亲妈又不是杜嘉佳,给顿饭吃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总是降低智商刷存在。
安瑶瞧着哭得梨花落雨的安霞,很想问问她,一直伪装不觉得累吗—
自己今天刚从医院回来,遇见了杜嘉佳和柳春芳,说镇上喊了旅游开发十几年的口号,现在终于落实,需要找人拍宣传照。
后来,选择拍摄的地点在湖边,也不知是谁扔了枚石子,安瑶脚一滑,这才落了水。
“何军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老爷子拄着拐棍,正骂骂咧咧的。
“呦。安老爷子么长时间不见,火气怎么这样大呢。”
安瑶微微蹙眉,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是的何军。
何军也算是不打招呼就进门,顺带来的还有杨厂长。
“我和杨叔可都是看见了,自己在小树林跟陌生男子亲近。”
“哦?”安瑶冷哼,直视渣渣,“你全看见了?”
安瑶是出了名的美人,杨厂长垂涎久矣。
“是看见了你与外村的男人苟且。”听着熟悉的口吻,杨厂长泼脏水、坏名誉,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所以,这就是你扔石子的理由?”安瑶扬起灿烂的笑容,美得让人难以开眼睛。
“安瑶,明明是你自己被那个男人拽下湖的,少我在这里血口喷人!”
“你们三个人说书呢?口口声声说我和别的男人怎么样,怎么样?证据呢?”
“就是!”安老爷子虽然眼盲,但心却是透明的,“凡事没有证据,那叫信口开河!”
“……证据……”何军支支吾吾了半天,那个男的其实自己都是从安霞那边听说的,他毕竟还是收了钱。
扔石子也是。
现在他实在是说不出口,把目光投向安霞:“霞姐。你当时也看见了那个男的和安瑶打啵啵,不是吗?”
“……我……”
安霞还想在安家多待几年呢。
十几年前她和安老太太的事情,还没有得到安家人的信任。
于是,这次她选择打马虎:“我不清楚。”
何军气坏了,本来也就没什么脑子,当初策划人是安霞,她现在怎么能把自己撇干净呢。
“霞姐,明明——”
“何军。”安瑶冷不丁道,“既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按照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堂姐策划了我落水吗?”
安霞听到这句话,一直给杨厂长挤眼色,她显然要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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