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花心满意足地吃完最后一个蛋挞,她问着安瑶:“瑶瑶仙女,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正在桌子底下给司徒政发消息的安瑶回应道,“不,你不能。”
“我还没说呢。”
安瑶刚刚其实是在回复司徒政的消息,倒没听清何春花的问题。
“那你说来我听。”
马上就要上课了,安瑶把手机关机,撑着下巴回复道。
“今天不是安教授,也就是你哥哥请客嘛。”
“嗯?”
“咱们是不是中午还商量着要带着彼此的男人,出去一起聚餐?”
“对啊。”安瑶漫不经心地翻着课本,“所以你想要表达什么?”
“我主要是想说!”何春花抓着安瑶的手臂,“反正司徒医生也是要去的,到时候你们都是携家带户的,我能不能带着我家那口子嘛。”
“也好。”
安瑶点了点头,她跟司徒政能够闪婚,安哲肯定功不可没,也是时候狠狠地坑哥哥一把了。
阿嚏。
车内。
安哲揉了揉鼻子,身旁的刘思婷关怀道,“是不是空调冷气开得太足?所以冻着了?”
“没。”
上次打喷嚏是因为司徒政那小子找他去偷户口本,害得自己回去还户口本时,安大郎满脸紧张,总觉得他拿了户口本做了什么坏事。
若是安大郎知道自家小闺女被自家哥哥坑了以后,怕不是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非去不可吗?”安哲转动了下方向盘,“我说过孩子的事情,我没有考虑过。”
“但是你是家里的长子,本来就不该和我这种唔”
刘思婷要说的话,被安哲吞了下去。
“我说过,不许你看低自己。”
刘思婷听到安哲的这句话,鼻子发酸,她忽然想到自己在香岛与安哲邂逅的事情,他可能不知道,自己当年并不是拿着班长的身份去刁难他,而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当听到安哲对自己的告白以后,刘思婷的心在那一刻欢呼雀跃,她很想要答应安哲,但是他是那么的优秀,而自己离过婚,学历学历配不上他,相貌相貌配不上他,年龄年龄也配不上他。
刘思婷对医学其实并不感兴趣,只是因为高考填写志愿表的时候,她看到安哲所有的学校都填写了医科大学,才开始很努力地去学习。
可惜,因为高考的失误,他们一个在帝都,一个在魔都。
这场盛大的暗恋,也就终结在刘思婷被一个暴力男同纠缠上。
按部就班地毕业,和所有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刘思婷的母亲非要逼着自己去相亲,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做了同妻,就可以为安哲守住清白之身,可是婚后,每次那个名义上所谓的丈夫醉酒后,或者在小男友那边受了刺激,就拿自己出气。
遍体鳞伤的刘思婷逃到香岛,就在一个雨夜,想要跳下丘比特港湾时,被同样坐在船上的安哲所救。
自己曾在青春的回忆中才能够寻找的少年,如今褪去了稚嫩。
“班长?”
她的狼狈,对上他的辉煌。
那个雨夜,安哲在酒吧陪着刘思婷,听她说了许多过去的遭遇,彼此喝得烂醉,到了第二日……
“我会负责的。”
安哲坚定地对刘思婷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
可是安哲坚持,这些刘思婷早就该知道的。
当他们回到南湖,却不曾想到等待自己是一场腥风血雨。
刘思婷的名声,早就在茶花镇被男同搞得很臭,尤其是刘家对于自己有这么个女儿感觉到羞耻,安大郎更是跑到刘家打闹一顿:“你们家闺女是二手的就算了,还拖累我家儿子!”
茶花镇哪家哪户不知道安家出了两个状元,安家儿子和闺女一个比一个优秀,属于别人家的孩子系列。
安大郎甚至怀疑刘思婷家里是不是给安哲下了什么蛊惑,才使得安哲这么想不开找个二婚的女人。
杜嘉佳则是秉承着家里面孩子大了,只要他们自己彼此喜欢,就没什么的态度,但是安老爷子可不同意,这可是自己死后,在宗祠面前都说不口的事情。
安哲在安家,过去都是中规中矩的存在,别人家的孩子青春期叛逆,到他这里却没有。
而现在,他就像是等到了迟来的青春期,居然与安大郎抗衡,就连安老爷子的话也不听了。
那会儿,安瑶住在学校里,忙着高考,也不知道安哲与安家发生了这样的大的事情。
不过,安哲最后还是胜利了。
他的诚心感动了刘思婷的母亲,也说动了安老爷子。
安大郎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但是他还是听老爷子的话,勉强是接受两个人的关系。
真正的爆发,是在两个人婚后,迟迟不要孩子上。
安老爷子盼了二十多个年头,总算等到大孙子说上媳妇儿,就等着曾孙或曾孙女出生,他也做回曾祖父过过瘾。
但安哲对于孩子的事情,也不着急,马上就要三十的人来,茶壶镇其他的街坊以前学习成绩输给安哲的,抱孩子的速度上可没有输给他。
安大郎也跟着催促了许多次,安哲有天不耐烦就说了句:“我们打算丁克。”
因为先前刘思婷被那渣男同给打得身体出了状况,开始安哲也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刘思婷因为身体的状况不适合生孩子,他也就把那份念头给打消掉。
在安哲的心里有三个重要的女人,一个是安瑶,另一个是杜嘉佳,在最后就是刘思婷。
刘思婷过去总是听安哲说自己的妹妹,包括在南湖中学念书时,每次看到他抱着小肉团子,她总是很吃醋。
真正让刘思婷决定跟安哲携手走下去的,也是因为他在毕业论文的答辩中提到了自己,那个时候院里找了他很多的麻烦,可是在刘思婷的面前,安哲什么都没有说。
过去,他为自己做了这样多,现在,也轮到她为安哲做事情了。
“思婷。”安哲虽然相对于司徒政来说,说不出那么多情话,“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好的那个。”
刘思婷收起回忆,冲着安哲淡淡地笑:“瑶瑶呢?”
“瑶瑶跟你不一样的。”男人急着解释,“我一早就说过,瑶瑶因为从小被我带大的,就像是——”
“我知道。”刘思婷无奈道,“安教授,你还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安哲意识到刘思婷真的跟自己在说笑以后,才把担心放下。
“如今瑶瑶现在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归宿,你这个当哥哥的也算是了幢心事。”
安哲摇了摇头,“老爷子从小宠着瑶瑶还好说,我妈性格软也好说,主要我爸那边,就看司徒政的造化了。”
夜色降临。
司徒政刚出门诊,就遇见刚做完检查的安哲和刘思婷,“哲哥。”
虽然与刘思婷也没有见过几次面,考虑到自己与安瑶现在的关系,也应了声:“嫂子。”
刘思婷点点头,也算是回了司徒政。
“我订了芳园,晚上一起吃饭。”安哲倒是很会替刘思婷解围:“你嫂子第一次跟你接触,可能有些不太熟悉。”
司徒政倒不是很在意,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瑶儿还在等我。我先去接她。”
直到男人离开,刘思婷对安哲说:“我发现司徒医生对瑶瑶,还挺上心的。”
“不上心,我怎么能让瑶瑶跟他?”
“你还别说,许多人谈着谈着,感情就散了。咱们瑶瑶跟司徒医生分开那么久,没想到他这么多年,他对瑶瑶的感情,只增不减。”
“我对你,哪里比他差?”
安哲连着反问两个问题,明显在吃醋。
这个男人平日里不说情话,可若是说起来,也很容易使人脸红。
今晚无月。
司徒政驱车赶到香岛大学时,安瑶正在图书馆。
他找好停车位,摆弄着手机,嘴角上扬。
瑶儿。我想你。
翻盖机滴滴响了几声。
司徒政以为是安瑶的回复,可是看到“爸”字,俊眸蓦然暗沉。
听说你把香岛大学的教授辞了?
司徒政没有回复,他迈着长腿,站在安瑶宿舍楼底下等人时,才被宿管阿姨告知小姑娘去图书馆了。
因为约的时间是在八点。
安瑶见还有些时间,就去图书馆温习期末考试。
先前因为写合同时用脑过度,安瑶抱着书,有些睁不开眼。
对于她来说如果实在是困意难忍,不会坚持继续学,因为这样没什么效率。
何春花见司徒政走进来,刚想要喊醒安瑶,男人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在安瑶身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司徒政撑着下巴,就那样默默地看着安瑶。
何春花起先还怕男人等着急,就写了张纸条丢过去。
司徒政打开纸条,上面写着:瑶瑶如果困了,就会睡半小时。
何春花都没有想司徒政会回她:她每天学习,都这样辛苦?
是。何春花歪着头想了想,又把肯定的那个字去掉,继续写道:瑶瑶有自己的学习方式,她很聪明,所以也不算太辛苦。
何春花不知道自己的表达,司徒政是否能够理解,不过这一次司徒政并没有回复她。
人可能总之有这种心思,如果不被回复,眼睛总会时不时地往对方那边瞄。
何春花估摸着安瑶可能是睡得左半张脸压得不太舒服,才换了个方向,小碎发俏皮地贴在光洁的前额。
下一秒,她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g,早知道自己该带一个摄像机录下来!
司徒政微微蜷缩着手指,温柔地将安瑶前面的小碎发捋顺到耳后,然后迅速收回来,像似从未做过这个动作,他安安静静地用下巴抵着自己的手背,继续瞧着安瑶。
何春花在心里惊呼:r吗。老夫的少女心!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以后,安瑶醒了过来,不过没有注意司徒政,她揉着眼睛问何春花:“几点了?”
“19点30。”
“我去个厕所。”
“啊。那个”何春花指了指安瑶的右侧,安瑶回过脸,司徒政正冲着她微笑。
安瑶低着头,拉着何春花就往厕所走。
“他来了多长时间了?”
“也没多久。就半个多小时。”
“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是想着叫醒你,但是你们家那口子不让。”
何春花刚刚出来的时候,还不忘带着小纸条,安瑶看着他们两个的对话,没好气地笑了笑。
“没收。”
何春花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安瑶身上还有这么小霸道的一面呢,不过恋爱使人改变,类似她已经胖了十斤。
安瑶在洗手台时,发现自己胳膊压的半个脸都是褶子:完了。何春花,都是你!我形象全没了。
何春花嘴角一抽:你们都老夫老妻了,要不要这样!
两个人在厕所磨磨唧唧待了十几分钟,何春花最后语重心长地拍着安瑶的肩膀:“我觉得你们家那口子,真是个大暖男。”
“体育系大哥哪里差了?”
司徒政辞职的事情,学校还没有经过审批,不过自从他在新生晚会上搞出了这么一出以后,已经是校园的风人物。
何春花的男朋友叫做陆小凡,他见到司徒政正坐在他女朋友的位置旁边,便道:“司徒教授好。”
“我觉得差太远了。”何春花看到这一幕,空了空手上的水道:“你看看,从阶级上就矮了一头。”
安瑶整理好了自己,她笑嘻嘻地走到司徒政的面前:“久等了。”
“我没等多久。”
一行四个人来到安哲预定的餐厅。
“今晚我哥请客,我们尽管点尽管吃。”安瑶道。
陆小凡毕竟第一次经历这种场合,都不知道手放在哪里为好,在司徒政停好车位时,对着车厢里的三个人说:“不好意思,我想先去个厕所。”
何春花看得出陆小凡的紧张,为了化解尴尬:“瑶瑶,我也想去个厕所。”
“去吧。我跟九我跟阿政在餐厅前等你们。”
等两个人散去,司徒政一把搂过安瑶,“怎么不叫九哥?”
安瑶脸蓦地绯色,“合约上说,在外面你要听我的。不许动手动脚。”
这些天,司徒政一直中规中矩,并且自己都觉得这种没有荤的日子,是不是应该可以去修仙了。
“我想”司徒政扬起手机的短信,“你知道的。”
“你想都不想。”
“瑶儿。你忍心以后的幸福可能受到委屈?”
“又不是没试过。”
安瑶说完这句话以后,脖子以上都在发烧。
不行了。
她解开安全带,迅速地离开场地。
剩下司徒政坐在驾驶座上,怅然若失地了许久。
安全通道。
陆小凡:“媳妇。我紧张。”
何春花:“那有什么紧张的,司徒医生又不会吃了你。”
陆小凡:“什么司徒医生,不是司徒教授吗?”
何春花:“为爱辞职。”
陆小凡:“”
现在的教授都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吗?平时上课拿着课本念就算了,现在因为爱就要离职。
陆小凡不知道司徒政的年龄,就觉得也就是三十多岁以上,当何春花介绍他们俩同岁,都是二十五以后,陆小凡刚刚那份紧张变成了羞愧。
我的老天鹅啊!
您这是要亡了您的爱徒么?
同样的二十五岁人家博士修完成了教授,而你还在苦b地上着课,要不要这样残酷!
“好了。瞧你这出息,我跟你讲人家司徒医生特别温情,你多接触你就知道了”
——辛苦大家自行想像的情节——
“陆小凡!”
何春花抹了抹嘴,满脸通红道。
“这样我就有信心了。”
陆小凡心满意足地牵着何春花的手,一起与司徒政和安瑶汇合。
“呦。气色不错。”安瑶用胳膊捣了捣何春花,先前在图书馆被调侃的她,现在要让对方还回来,“我俩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可能!”何春花恨不得挖了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好啦。”司徒政充当着和事佬,他拉着安瑶的手,“我肚子已经很饿了,大家先进去吃饭吧?”
这句话说得只有当事人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
一行四人刚走到餐厅,就遇上了安哲和刘思婷,“哲哥。怎么了?”
“还好遇上了。”安哲十分歉疚道:“对不住。我没考虑到今天,这个地方被人包下来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
安瑶倒没什么意见,何春花也是。
不过这比较有意思的事情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安霞坐着一辆银色的宝马车,走过安哲的旁边,“哲哥哥这么巧,我们又遇见了?你们是吃饭吗?”
何春花听着阴阳怪气的声音,拉着安瑶的手:“不会是下午在食堂,听到了你哥哥不想带她吃饭,所以,现在就开始利用特权,把整个店面包下来了?”
“应该是包了一桌呗。”
依照安瑶对安霞的理解,就安霞这种扣扣索索的性格,她肯定不会说把整个店包下来。
“刚好我也正准备在这里吃晚餐。”
安瑶猜得不错,安霞的确听说他们预定的哪家餐厅后立刻订下了一桌。
“这里的位置还真是难定啊。”
安霞故意问:“怎么?哲哥哥今天请客,是没有什么位置吗?”
刘思婷对安霞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但是在这里但凡是正常人,肯定是心里面清楚安霞没安什么好心。
“我们”刘思婷本来想说:我们因为没有位置而转移阵地。
但是安瑶却接过了话柄:“堂姐日理万机,能在吃晚饭的时间见到你,可真是不容易。”
安霞心里在呐喊:今天就是我安霞翻身仗的第一步。
“妹妹说得客气了,俗话都还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呢。姐姐再忙,都不会忘记吃饭的。”
呵呵。
安瑶冷笑,人果然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地爱显摆。
“既然和姐姐这么有缘,不如晚上一起吃饭吧?”
何春花不知道安瑶在葫芦岛里卖的什么药,总之还是默默地当个吃瓜群众,还算是比较快乐的。
安霞自认为安瑶和安哲都没有预定到餐厅,特别地得意,连走路都禁不住在晃悠。
“对不起。”餐厅门外的人员冷酷无情地对安霞说:“很抱歉,我们的位置已经满了。”
“怎么可能?今天下午的时候,明明你们还可以预定的!”
安霞应该和安哲一样,下午预定餐厅成功,不过里面有个更大的人物把他们的位置就取消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安霞摘掉墨镜,“我,阿ay,能够订你们家的餐厅,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哎呀堂姐。就别为难人家了。”安瑶顺势拉着安霞的胳膊,还不忘补刀两句,“这家餐厅看来还没有赶上潮流,毕竟不追星的,其实挺多的。”
安霞气不过,什么明星范,她现在十足像个骂街的泼妇,很快引来了许多围观群众。
夜幕垂垂。
香岛有许多旅客还有当地老年人吃饭吃得早,走在街上消食的。
安霞骂骂咧咧地一定要有个说法,“叫你们经理来!我要问问,你们店是不是不想要经营了?”
刘思婷被安哲搂在怀里,老实说要不是瑶瑶在这里,他估计早就甩胳膊走人了,这个堂妹也是厉害,跟小时候一毛一样的性子。
这家餐厅在附近因为菜品好,也算是有口碑的。
“经理。”
一个身穿粉红色洋装的女人,放下手里的刀和叉,对急着从楼上跑下来的男人道:“出什么意外了?”
“刘教授,真不好意思,让您在用餐时有了不好的体验。”经理急得满头大汗,他道:“因为清场的原因,有很多今天下午订了咱们餐厅的人,被取消了位置。门口还有位自称为是明星的“
“哦?”
刘飘飘作为香岛首富的女儿,出门去哪里自然是包场子,这次她倒是感兴趣闹事的明星,于是也就跟着经理一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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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更,正在拼命码字中。
不要怕,:50前,争取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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