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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与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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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我们将视野停留在山崖上空。

    俯瞰流山后院沐浴在和煦的微风里,阳光泼洒在在青石院道上,映衬着路边的青苔水灵富有光泽,映与山崖中到处都是绿与山褐交织的色彩,有一行四人正向塌方的石栏前走来……(l路是这样子的,长竖下方是灵泉谷,四人从短横走来)

    转角另一边,一个绿衣女子鬼鬼祟祟出现在道路上,来到石栏豁口处,让我们拉近视角,这时她一手叉腰,闭着眼睛,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脑门,好像非常苦恼的样子。一只半人高的锦仙鲤斜倒在青石路上,一把菜刀刃背深深插在脑门里,眼神空洞已然失去生机。

    这时绿衣女子已经蹲在仙鲤头前,用手戳一戳刀把,苦恼的“哎”了一声抱怨道:“鱼儿啊鱼儿,好心让你多活一会儿老老实实该多好,这下好了吧!为我惹了麻烦不说,还被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一刀结果,哎…是人家命苦还是你命苦,呵…要比惨,那人才是最倒霉的,你说他好巧不巧就出现在那里,你这逃跑猛的一惊,还不是逃脱不了死在刀下命运。你说是不是?”

    于是她又用手指戳了戳刀柄,这时正好被转过弯来的安长恒一行人瞧见,其中没有安遥的身影,想来是去寻安子幕,或者忙其他事情去了。

    绿衣女子回避着什么显得很尴尬,随后不知双方说了些什么,明显安子卿也认识这位姑娘,自当帮着将鱼儿扛回了她关的严严实实的院室后与父亲会合了。

    ……

    迷迷糊糊从昏厥中醒来,下意识拉开闷在头上的被子,这时外加前胸后背疼痛袭来,意识朦胧着看见床帘和纱帘两层是合上的,能从缝隙中看到有光亮照射进来,不由大声呼喊着:“月儿…月儿!你在哪儿,快过来一趟少爷口渴了…”

    喊了半天见没人答应,强撑着身子拉开床帘,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子的闺房模样,这时他也看清了纱帘与被子都是淡粉色,空气中时而弥留着女子才有的体香……断片了,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低着头又想了一会儿。

    那日…他从卜居仙师院落出来以后的场景,这时才在心里苦着抱怨——喵的,报应啊,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想霸霸英明一世,竟让个锦鲤给欺负成这样。

    他这样想着,听见门吱呀呀一声,匆匆跑来一个身着粉装衣裙的姑娘,这姑娘模样清丽淡雅,欣喜的笑出两个可爱的酒窝,方才一进来时还没认出来是谁家姑娘,此时两个酒窝倒是让他想起那日灵泉边与鱼竿较劲的那位姑娘,再看看头饰,稍再一想就在心里笃定了起来。

    “你就是那个钓锦鲤的绿衣姑娘?”

    这时粉装女子不好意思的苦笑着,拖长音调“嗯……”了起来,转念一想他怎么知道,恍然间质问:“嗷…,你竟敢……”

    话还没说出口,安子幕不耐烦的打断了女子的话语,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嗷嗷嗷,嗷你个头哇,快给我水喝,咳咳……”

    “你……!”粉装女子本想发飙,但看对方脸色苍白,咳嗽着奄奄一息的可怜样子,万一死在这里怎么办,就为他搬了张凳子将水壶放在床前。

    这时那女子红着脸气呼呼瞪着他喝水,待那男人喝的心满意足后质问道:“说,你都看见什么了?”

    安子幕坐起身子,用手擦了擦嘴角,直勾勾盯着女子的眼睛也不说话,眼神中透露出的凶厉反倒让那女子原先质问的眼神变得躲闪起来,到得这时他才反问道:“就是你让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用刀谋杀我?”

    粉衣女子听到此话,那男人本就盯着他发怵,外加自己本就讨不到理,这时被质问到紧张起来,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你…我…这……”而后不知怎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不是我!要怪…就怪那条锦!那刀是个意外,谁让你好巧出现在那里的。”

    安子幕占据主动方,依旧不依不饶:“还想推脱责任,若不是你与锦鲤出现在那里,我怎会这样。”

    粉装女子后而想了想不情愿,大声凶了回去:“大不了我养你啊!凶什么凶!”

    在安静的气氛下僵持片刻,还是安子幕先打破沉默:“抱歉了,无辜遭了这份罪发了些火,姑娘你怎么称呼。”

    粉装姑娘见对方服软,这时也找回些底气:“本仙子与你不熟,不想告诉你。”又表现的像个负责任的好女人,说道:“那个,毕竟是我将你害成这样子的,我会养到你伤好为止,你放心。”

    “那我就称呼你锦鲤姑娘了,至于我嘛,就叫无名公子好了。”安子幕对他印象最深就是与那条锦鲤有关,说是相貌长得可爱了一点,但与安遥的俊美相比,他还是喜欢安遥模样的姑娘多一点,这时想想,安遥倒与离宛幼的气质类似几分,想了一下于是决定了锦鲤姑娘这个称呼。

    锦鲤姑娘想了一下锦鲤姑娘这个称呼还挺不错的也就没有反驳。又听安子幕说道:“锦鲤姑娘,你能生活在后院,想来与卜居仙师关系不一般,听闻尨鼎宗不是有神速恢复的丹丸,姑娘可有?”

    “想的美,你可知那需多少声望点,为了救你已经使用过一颗血丹灵丸,怎的会再随意给你使用?”

    “我有兑换令牌啊!姑娘可以从里面扣除。”

    “说什么胡话,那只是卜爷爷的印证令牌,你可还没兑换声望币呢。”

    “罢了,我饿了,弄点饭菜可好。”

    “哦…这个还可以,你等着。”

    昏迷一夜,安子幕完美从偷窥狂转变为病恹恹的受害者,又在那个被他称呼为锦鲤姑娘闺房的床榻上躺了一会儿,原先还顾虑着自己的身份想换个地方养伤,但那女子说的自己竟然不如一颗丹丸值钱,这时在粉红色氛围的女子闺房里鸠占鹊巢,并无一丁点羞愧的意思了。

    貌似等了好久也不见饭菜端来,原想着这位姑娘心灵手巧能为自己做一顿丰盛的大餐,但忙活了好些时间,端在面前的尽是些从刀功到做法拙劣的素菜。

    用心忙活了大半天,锦鲤姑娘还期待着对方能给自己些良好的评价,安子幕皱了皱眉,又看看姑娘灰头土脸的模样,意外的将这顿久违的餐品吃完了,过程中,这顿饭菜让他想起自己上一世一段艰难岁月,那个渴了喝露水,饿了吃菜娜扎的日子……

    “菜品虽然不怎么样,但念在你是认真付出的样子下我都吃完了,将脸上的灰擦一擦。锦仙鲤呢?为何不用它做菜?”

    “不会做……”

    锦鲤姑娘额前一抹灰,神情从之前的期待,看到男人把菜吃个精光,又说了些让他不知该不该讨厌的话,——嘻,看在尊重人家的劳动成果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笑着回答一声便跑出门去了,留下安子幕竟无从反驳。

    这个女人真可怜,物理纲常技巧笨拙也就算了,就连做饭都做不好,难道真是喝露水长大的?不过,想到那女子抓锦鲤笨拙的模样够他脑补一年,带给他心灵上一丝幸灾乐祸,他的痛苦就稍稍减弱了一些。

    对于现下的无奈,他也只好接受。

    “哎,碗筷也要病人亲自收拾吗?锦鲤姑娘……”

    ……

    第二日他早早就起床了,还是高估了这个身体的强度,旧伤才刚刚好又徒增新伤,房间里闷得慌,推门在庭院里吹吹风,却也见二楼厢房里还亮着灯。

    此时天还未亮,整个流山都笼罩在黑夜中,此处地势较高,依稀可以看见山脚下建筑闪闪光亮与黑夜山景交织在其中,这时山下院落也已经有了点点浮动的灯火,看样子院落里已经住满了人,近一些上山的地方,越过院墙,弯弯曲曲沉浸在光与影的轮廓中。

    暖黄的灯光从二楼透过窗棂透射出来,给院落中笼上一层温馨的色彩。在自己的小院里时,每每这时月儿那个小丫头已经早早起床开始忙碌了,这时不知怎么还怀念起在安府的生活,光影出现变化,回身见到二楼的窗户里映出女子一步步走下楼的剪影。

    这时从二楼下到一楼,手里还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看见受了伤的男人站在院里,说道:“怎么起这么早?”

    “有些不舒服,出来透透气。”

    “哦,那我就早些做饭吧,一夜学了些做菜的方法给你试吃。”

    “额,锦鲤姑娘说实在,让无名公子教你如何?你的手艺我实在不敢恭维。”

    锦鲤姑娘与无名公子?他竟然当真了,这时莫名这样说出来不由有些好笑,但为不失了矜持打消了这个情绪,问道:“你还对这种事有兴趣?看你的模样不像是会的样子。”

    “锦鲤姑娘,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让我想想,今日做鲜味儿,咱们将我的仇家剥鳞抽筋,然后清蒸,红烧,火烤各来一份。”

    “你…看见了,但也休要这样取笑我,若不是本仙子恩怨分明,今日换做别人,定将你打成猪头。”

    “嗯?你在说什么呢,我真会做,看你手艺堪忧,把书扔掉,让无名公子来传授你真正有灵魂的厨艺。”

    流山后院几处院落布局都挺大的,这个院子不例外有大厨房,里面的设施齐全,档次竟比安府的厨房还要高级一些,赤火石作为火源,灶台由隔热性能最好的材料铸造,玉碗玉盘,就连锅铲筷子都是精品,放在锦鲤姑娘这里真是委屈了这些器材。

    厨房里各样区域分明,原本锦鲤姑娘是以为这位无名公子要与自己一起做饭,方才想了想不由的还红了脸,到得这时,拎水生火……忙来忙去都要自己来完成,而那个男人靠坐在另一处灶台身后的房柱边,居高临下,指手画脚的指挥着自己,每当她想发火,又被对方毒蛇一般的话怼了回来:“喂,这都是为你好,做饭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谁敢娶你,看你做事都做不好的样子,那人不会想,自己娶了个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锦鲤姑娘叉腰,气呼呼瞪着他,恨不得爆发洪荒之力将眼前这人轰成肉渣,如果眼神能杀人,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看什么看,难道你想被我叫做笨蛋姑娘?做事去!”

    锦鲤姑娘强忍着怒气,心里念着,莫生气,人生……。

    依旧没好气道:“没有刀怎么切菜。”

    “刀呢?”

    锦鲤姑娘叉着腰的一只手指着无名公子靠着的梁柱后方,无名公子回头看了看,哦,还在头上呢!看了看脑门上插着一把刀的锦仙鲤睡着了一般躺在案台上。

    “知道在那里还不拔出来?”

    “我不敢,你去!”

    “就知道,过来扶我过去。”

    锦鲤姑娘嫌弃的过去搀下无名公子,这时离得近了才发现,无名公子要比锦鲤姑娘高一头的距离,两人站在一起真是身高差黄金比例,倒是挺有夫妻相的。

    无名公子斜着头依然能居高,临下斜看了一眼相对仰着头白了他一眼的锦鲤姑娘,掺着走到可怜人鱼儿面前。

    “看你这样子是不是从未杀过生?”

    “要你管。”

    无名公子左瞧瞧右瞧瞧插在鱼儿脑袋上的那把刀,说道:“一会儿拔刀的时候一定要扶稳我,不然会溅一身渗着血的脑浆就不好了。”

    锦鲤姑娘听闻愣了一下,眼见男人就要去提刀柄,吓得从旁边紧闭着眼睛躲在了身后,莫名的一股怪力将无名公子推到了锦近前。

    面对女人这般花容失色,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抹过一丝笑意,随后不经意间猛的拔刀!“噗……啦啦啦啦啦……”

    锦鲤姑娘惊吓之中下意识推了无名公子一把,不回头转身就如惊慌失措的兔子一般跑出了厨房外,待得她才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人为发出的时候,回到厨房里,看见无名公子沾着水在洗那把菜刀,身上也没有粘稠物,而他又冲自己收起唇边嘟起脸可爱的笑着卖了个萌。

    此时天已微微亮,依旧如昨日那般升起淡淡的雾气,但这丝毫不影响院落中,厨房里两人复杂而又古怪的氛围进程。

    “别愣着了,看看水开了没有,顺便把芥子磨成粉,鱼交给我来处理。”。

    ……

    忙活了大概有几个时辰,院落中浮动着的雾气也渐渐消散,与昨日并无二致的光景,从凌晨忙活到晌午,锦鲤姑娘从厨房里出来时反倒比无名公子像个病人憔悴了不少:“哎!等一下,把脸擦一擦,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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