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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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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苏联人的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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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度后面三十分钟的记忆被田博士的一个响指就轻而易举的窃取了。尽管在他的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些模糊的碎片,但整件事已经无法彻底还原。

    其实,从马一凡的话锋突变,接着毫无预警的闪现来到讲台之上,这个时候田博士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味。他心里清楚,他即将要面对的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学生,而是一个特殊的人种。

    因此,为了不让事情暴露,他选择将在场的所有人进行催眠。可意外的是,他的第一轮催眠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人凑效了,而对剩下的那百分之零点一的人却没有任何效果。

    更巧合的是,占据这个百分之零点一的人就是程度,这就是为什么台下只有他一人亲眼目睹了马一凡与良翰的战斗。就在灯再次亮起之后,田博士发现了他,并且向他施展了第二次催眠术。这一次田博士动用更强的法力,冲破程度身体自主产生的防御,强行拿走了他的那段记忆。

    看着程度瘫软在自己的座位上,田博士的眉头不由地向里皱了皱,喃喃自语道:“你是第一个让我使用催眠停心术的人类,你的身体确实你不简单。”

    说完,田博士迈步向讲台走去,而刚才突然出现的良翰也已化成那只巨大的猎隼朝着窗外飞走了,在他的利爪之下还擒着一只体型较小的猎隼。

    窗外是一望无垠的天空,晴朗淡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冰一般地澄澈。现在的阳光比早上要更加强烈更加刺眼,像熊熊火苗添着大地万物。

    空气中没有一丝风,那只猎隼挥动着乌黑发光的翅膀,横扫着破棉絮般的云块,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冲进那黑沉沉的云海里去了。

    此刻已经重新回到讲台中心的田博士,望着台下僵硬不动的一众学生,他再次伸出了手,举在半空中打响了那个响指。随后,大家仿佛都被解冻了一般,个个恢复了正常,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躺在座椅上的程度也猛地苏醒了过来,接着他几乎是用拼命的方式,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仿佛刚才的自己已经窒息了一般。

    他贪婪的呼吸着,恨不得将所有氧气都要吸进自己的身体,渐渐地,他的呼吸节奏趋于平稳,胸腔中淡的器官也开始了正常的运转。

    “我这是怎么了。。。。。。”话还没说完,这时程度感到自己的喉头直发痒,一时没忍住用力的咳嗽了出来。

    咳嗽声立刻引起了还在面面相觑的学生,大家一起向程度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就在这时,讲台上的田博士发声了:“刚才那几位同学提出的问题都非常好,你们的准备工作也都做的很扎实。当然所提的问题也很犀利,我本人也无法回答。我们人类的能力依然非常有限,到目前为止,我们能做的也只是一些很浅显的研究。浩瀚的宇宙群星灿烂,无边的太空丰富多彩,我们人类只是这幅宏伟画卷上的一个小点。很多事情,是很难用一两句话解释清楚的。”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但教室里依然一片寂静,大家都似乎太过于认真而忽略了铃声的提醒。

    田博士微笑着走回了讲台,然后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向学生说,“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感谢大家的聆听,我们下节课再见。”

    “唔。。。。。。”全场发出了遗憾的声音。

    “我相信,这些问题,一定会在某一天得到它应该拥有的答案,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帮它们找出来,好吗?”田博士抬头说道。”

    “好。。。。。。”

    同学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响彻了整间教室。

    看着学生们陆陆续续的离开教室,程度并没有着急起身,他不想让别人注意到自己,等所有的学生都离开之后,他再去找田博士。

    但有位学生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主动上台去找了田博士。

    程度远远地望着。他听不到两人的对话,但从两人的举止上观察,应该谈的很开心。

    不大一会。两人的交谈就结束了。田博士目送着那位学生离开了教室,一抬头却也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程度。

    几秒钟后,程度起身下了台阶,向田博士走了过去。

    “你好年轻人,我们又见面了。”田博士没有多余的客套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您的课很精彩,我从头听到尾,您和您学生的讨论让我大开眼界。”程度语气平和的回应。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厉害的,他们思想开放,思维敏捷,对于感兴趣的东西都保有一颗永无止境的心。想想我们这些老家伙,老眼昏花,一个个都老胳膊老腿,体弱多病。如果再不努力,真的就要拖你们年轻人的后腿了。哈哈。”

    程度听出来了,田博士的笑声中更多的是其实是无奈,看看他满头银发,体态消瘦的样子,程度打心底里对他感到佩服和敬重,连忙安慰道,“您千万别这样说,您的学生还指望在您这学到更多的知识呢,没有您,他们的损失更大。”

    “哈哈,但愿如此吧。”田博士的面容稍微舒展了一些。

    “您刚才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我们的身边不会真的有外星人存在吧?还有就是。。。。。。我此行来找你的目的就是。。。。。。艾米。”程度并没有拖泥带水,他直接把自己的心里话将了出来。

    田博士淡然一笑,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整理好自己的公文包后,伸手瞅了一眼自己的表,拍拍程度的肩膀说,“已经中午了,还没吃午饭吧,走,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学院食堂里的饭,可是很有名的哦。走吧。”

    说实话,被这么一说,程度还真有点饿了,也好,吃完了再说,他便跟随着田博士一起出了教室。

    午饭结束后,田博士邀请程度去了他的住处,那是一座有些陈旧的复式小楼。

    小楼的外表看起来虽不大新颖,但建筑风格却一点也不平庸。

    据田博士介绍,它是美苏联冷战期间,苏联人修建的。一开始是被当做实验室来使用的,后来在1991年12月25日这一天,苏联正式解体。

    来年春天,苏联的专家就停止了这里的科研,纷纷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至此,他们也没有再次踏入这里半步。

    这座楼也就被闲置了下来。

    当时正是中国改革开放初期,有大量的资本注入中国,各地都在顺应时代的潮流,新建高楼大厦,实现经济转型。这里面也包括了这所学校。

    市上决定是要拆掉苏联人修的这座小楼的,可是当时的校长程长青坚决不同意,在他的极力保护下,市上也就改变了原来的规划。因此,这座楼才得以幸免,保留至今。

    “那苏联人当时在这里到底研究什么呢?”程度好奇地问。

    “没人知道,他们的专家撤走以后,实验室里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部被清理,什么都没有留下。”田博士一边说着,一边带程度进了房子。

    房子的外表破旧,内部

    也同样如此,这里充满了陈旧的年代感,凡物有着被时光细细抚摸的温感。

    光线被阻隔在顶部弧度柔美的窗子上,透过不多的空隙,阳关挤了进来,只在脱漆而粗糙的旧木地板上切下一溜狭长的暖色。

    屋内显得格外暗淡,铁艺栅栏的锈迹被雨水冲刷,在青苔隐现的墙上留下留痕般的印记。

    田博士把公文包搁在门口的鞋柜上,招呼程度进了一间屋子。

    走进屋子,环往四周,明媚的阳光从窗户洒下来。趴在用上好檀木雕制而成的桌子上,懒洋洋的享受着悠闲时光。

    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

    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的绿得发亮的君子兰。房间不是特别大,南北摆放的床搁在里面,显得刚刚好。

    没想到一个搞外星生物研究的人,屋子里的布置却是满满的诗情画意,古色古香。

    这让程度感到有些意外。

    或许是回到了家里,田博士一改常态地褪去了身上那份教书育人的威严感,而是回归到了自己最喜欢的生活模式和最真实的生活状态,

    在这里他不用再去扮演教师的角色,也不用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错觉,反而在他的身上增添了几分亲切与和善。

    渐渐地,这个老人取下了田博士这个面具,露出了真实的自己——田慕容。

    “请坐。喝茶还是咖啡?”田慕容热情的问。

    “哦不了,谢谢。”程度回应。

    “还是喝茶吧,茶对身体好。”田慕容不紧不慢的说。

    桌子上的茶杯里往外冒着热气,程度与田慕容对立而坐。

    不等田慕容开口,程度先说起了话,“当时苏联人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没留下一些什么?比如他们做研究的一些资料。”

    田慕容并没有急着回答程度的问题,而是用眼神示意他喝点茶先,“来,尝尝这茶,新上的信阳毛尖,学生送我的。”

    话语间,是无法掩饰的自豪。

    程度只好先端起了茶杯,果然一股桂馥兰馨,浓郁清香的气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他不由地看了看杯中的清茶,那一片片茶叶,在水中翩跹起舞,如同一个个灵魂在水中游走。它们在水中幻化着茶山的宁静和澹泊,幻化着生命的沉重和轻盈。

    但对程度而言,喝什么茶完全不是重点,重点是田慕容的回答。

    “起初,苏联人撤走后,是学校的程校长主持了这里的收尾清理工作。其工作人员也都是他亲自挑选认定,然后派驻到这里参与这项任务。可是等一切工作结束后,程校长对外声称这里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资料,甚至连他们苏联造的铅笔也都被带走了。后来,大家也都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渐渐将它淡忘。可是几周后,程校长却突然来找我,并且慌慌张张的交给了我一份文件,告诉我里面有重要资料,让我好好保管,在走之前他还神秘的对我说,他以后会来取的。可是,后来。。。哎。。。”田慕容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黯然神伤的端起茶杯,深深的品了一口浓郁的绿茶。

    “那后来怎么样了呢?”程度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放下茶杯,田慕容看了程度一眼,继续说道:“我等了他三十年,但他始终没有再出现过,他像一股刮向远方的风,悄无声息的消失了。走时还带着他怀孕的妻子,一夜之间,两人就从人间蒸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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