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俩再说多一会,某些跟踪的人已经追来了车库。相机的快门声“咔嚓”作响,闪光灯也毫不吝啬。束合捂着脸,略微有些不耐烦,她刚要开门下车,路洋轻声说了一句,“等一下。”
说着,路洋下了车,拨开那些人群走到束合这边,他脱下外套遮在束合的头上,搂她进自己怀里,护着她想径直冲进大楼。怎奈人群越拥越多,堵了他们两人的路,变得寸步难行。
“束小姐!你究竟和郑星云是什么关系?”
“你跟郑星云在一起多久了?”
“是你包养郑星云吗?”
“你要怎么回应今天网上的所有新闻?!”
……
记者围堵着,抛出一个接着一个不可理喻的问题。
相机和手机直接伸到束合的面前,也不知他们能拍到什么,束合感觉镜头都快贴到了脸上。路洋把衣服整了整位置,把束合的脸遮遮好,身体挡在她和人群的中间,让他们没可能碰到束合。
记者看在束合这里问不出些什么,只能转投到路洋这边。
“你是束小姐的什么人?”
“你知道束小姐和郑星云的关系吗?”
“你们三个人之间,究竟谁是小三?”
束合在路洋的怀里,拉了拉路洋的衣服,想告诉他什么也别回应,先避开这些人群再说。路洋心领神会,默不作声。靠着他一米九的身高,硬生生地挤开了一条路,他带着束合飞速地逃离这些人群,进了大楼内部,把那些人挡在了外面。
路洋陪着束合去了她的办公室,两人总算能清净了会,进了门后束合问他:“你不怕被拍到?”
路洋看着束合,有些宠溺又有些心疼地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我搂我的女朋友,还由得了别人说三道四?”
束合眼神又躲开了。
“好好好,不说女朋友,说是我喜欢的女人,怎么样?”
“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咯,这两个词里,你的态度不一样啊。”
“一大早就嘴贫,小心我拿个乌龟丢给你。”
路洋一听到乌龟,立刻把手收了回来,“啧,你这女人,怎么还记得?说好不再提了的!”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我说的话你也信?”
“哟!你现在是承认自己说话不算话了?”
正当这两人斗嘴的时候,陈菲琳敲门走进来。束合看见她,刚想开口就被陈菲琳抢了先。
“束姐,我都知道了,你是帮星云的。”
束合长叹一口气,还好自己不用再解释些什么了,不然谁知道郑星云的这个小迷妹对自己会有怎样的误解。“菲琳,你问过星云吗?他怎么样?”
(ex){}&/ “肖勇国老婆死了。”付可岐冷淡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什么?”
“什么?”
束合和路洋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这两人倒是显得惊讶。
路洋记得上次那处房产交易完后,他听sephen说买家是为了以后带着老婆去养老才买下了那里。今天听闻这个消息,不禁觉得有些唏嘘。
“是肝癌晚期,估计肖勇国之前已经有准备了。”付可岐说道。
“怪不得上次跟我说要隐退休息,原来是为了陪夫人治病。”
“嗯,他们算是白手起家的患难夫妻了,可惜了……七天后是葬礼,你要代表去一次……”
束合点头,“应该的。”
葬礼那天,川草下起了绵密的细雨,一阵风吹过,即使撑伞也挡不住这雨水粘到身上。灰色的云很厚,使得教堂外有了一丝委灰之兆。这寡独的陵晨,迎来了这样一群乌黑的人们。
束合着了一身过膝紧身的黑色连衣裙,加上一件小香外套,极细跟的黑色高跟鞋,只露了半截小腿在外。她的帽檐压得很低,撑着与她身形不匹配的黑色大伞,仿佛能罩住她整个人。
到了教堂门口,她收起伞,放入门外的伞桶里。从停车场走进来的这段路,已经让她的腿上都是雨水,冰冷的,潮湿的。束合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隐约能看到肖勇国在前面被人搀扶着。
葬礼持续得不久,家属致辞后,来者依次上前献花。挨到束合了,她握了握肖勇国的手。听说肖勇国是一夜白了头,曾还是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今日再看已成了瘦削苍老的模样。
仪式结束,束合准备离开。
那把大伞,重新被撑开。
束合小心翼翼地下着教堂外的楼梯,生怕因为雨水而滑跤。但是这阶梯怎么那么多,她低头看着,手扶着沾满雨水的铁栏杆,若不是雨天,心里恨不得直接脱了高跟鞋赤脚下楼。
这时,一个人上前搀扶住她,束合转头一看,伞差点没有拿稳掉了下来。
“伞给我。”
束合把伞递给了他。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扶着束合,缓缓走下。
无声地下楼直到到了平地,束合抽开自己的手,神情生冷地站着,过了一会才开了口,“再见。”她伸手去拿回自己的伞,面前的人却没有松手的意思。
束合看到,翻了个白眼无意去纠缠,“fe!”,说完便自顾自淋着雨往停车场走去。
“束合!”那人追了上来,怎奈束合头也不回,假装根本没有听到。
走了一段路,束合突然停住,回头,“我有没有说过,我现在很讨厌你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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