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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那收租的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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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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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何时开始喜欢的江繁绿,周晏西还真没想过。

    只这会儿他忍着某种生理冲动,细细思考一番,倒也得出结论。

    “初见有了兴趣,二见有了好感,三见有了醋意,这不,就是早早喜欢上的。”暖流中,周晏西徐徐行至泉边,下颌微抬,便是看待猎物般的眼神。

    江繁绿从中感受到危险,却又觉好笑:“所以不择手段,连个五岁孩童都要利用?”

    “我可没亏他,瞧小家伙眼下多肉乎。”

    “你倒是理直气壮。”

    “自然,我做事向来不择手段。更何况是为了你……绿绿,乖,问题我都答了,快下来,我真等急了。”

    听那嗓音浊哑,水雾中,又见一只手急切地伸过来,江繁绿终是妥协。

    朦胧夜色,她缓缓褪去身上喜服,露出月光般皎洁的肌肤,偏白里又透着些粉,诱人采撷。周晏西看过去,只觉腹部一紧,心火旺盛。连忙摸着只白玉小手将人一扯。

    江繁绿随即落水,伴着小声的尖叫和扑腾的水花跌在周晏西怀里,身上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单衣,遇水湿润,紧紧贴着皮肉,勾勒出玲珑曲线。

    她面嗔:“也不怕我呛水。”两条藕臂却老老实实搂着周晏西脖颈,无尽娇羞。

    “我抓得紧,呛不着。”周晏西只觉快迷了心智,一手圈上柳腰,一手拭去江繁绿脸上水珠,后又在她耳边厮磨,“泡着可舒服?”

    “嗯,先前马上吹风还冷着,这会儿下了水便暖了。”头靠在周晏西胸前,江繁绿听见他心跳。

    扑通扑通,急促而浪漫。

    纵是满池子的热水,都不及他这般强壮的身躯,十分之一热度。

    心血来潮。

    她像只壮了胆的幼兽,略踮脚,咬上他耳垂:“再问你,那鲛童是不是你明知是我丢的,还硬拐回府了?”

    “……嗯。”

    “花灯节那方灯,是吃了吴先生的醋,刻意讨过去的?”

    “……嗯。”

    “再来,卧山诗会,也随着我去的?”

    “……嗯。”

    “还有,那……啊!”

    正起了兴,在讨伐之路上疾速飞奔,未料突然脖子被啃一口,江繁绿一声惊呼。

    “你你你恼羞成怒!”

    她面上急了,双手捂着脖子痛处,身子还不停挣扎以示反抗。

    然而这一举动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本来方才周晏西被她咬耳垂咬得欲、火焚身,现今又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哪里还能镇定。

    “绿绿,如此种种,说不尽的。”他不许她逃,搂紧她,声色愈发沙哑,“形成只需片刻,绵延却能终生。以往追究不完,余生你再慢慢细看。”

    此刻,他只想寻个发泄之处。

    显然,江繁绿要遭殃了。

    周晏西褪了她身上最后一件单衣,对着白皙的脖颈又是一轮啃咬。怜爱而生猛,顾忌却又放纵。

    最后两个人沉沦在这一池热泉中,一片旖旎。到满身红潮,脑袋晕厥时,江繁绿只觉连天地星空,都好似颤动不停。

    “晏西,你轻一点。”

    耳畔是他粗喘,整个世界光怪陆离。

    新婚第二日要喝改口茶。

    听着江繁绿娇娇软软喊声爹爹娘亲,周老爷和周夫人心都要醉了。

    只是一想起昨夜众人闹洞房,周夫人还气着呢:“真苦了你俩,洞房花烛夜的,还被逼得离家。”

    正堂前,周晏西腰杆挺得直,意味深长答一句:“不苦,不苦。”

    “……”周夫人跟前捧着盏温茶的江繁绿差点手抖。

    这人还真意气风发!只她一身散了架,这里酸那里痛,简直苦不堪言好吗!

    暗怨着磨了磨牙,她倒底忍下来,抬首一笑:“娘亲,喝茶。”

    “好好好,喝茶喝茶。”接过茶,周夫人如同喝酒似的一饮而尽。喜笑间看见江繁绿脖子边上好像有隐约红痕,尽管已被烟绿色衣领遮去一半,但仍辨认得清楚,分明是洞房夜欢爱痕迹。

    她顿时理解了方才周晏西的回答,满心宠溺拉过江繁绿小手套上个血玉镯子:“来,绿绿,真辛苦你了,这传家宝以后就正式交由你了。”

    那镯子大小合适,轻松落在江繁绿细手腕上,当真被她细白皮肉衬得如血鲜艳,绮丽夺目。

    后边的周晏西笑道:“这镯子还是我老祖宗在世,亲自开矿挖到的稀有玉石,取其最纯泽一角锻造而成。老祖宗还说了,戴上镯子,就是进了我周家门,以后想出都出不得了。”

    此间语气,温柔又霸道。

    江繁绿回头,刚想回应点什么,旁边周老爷无情拆台:“咱老祖宗可没说过这话。”

    “是了是了,绿绿甭理他。”周夫人也冷漠脸,“这小子死乞白赖,赖你呢。”

    “……”

    江繁绿憋笑。

    再看周晏西,模样吃瘪,一双凤眼满是幽怨。

    “谎话精。”她行了礼,退回到他身侧,“不过你想赖,便让你赖吧。”

    真真蜜语柔情。

    周晏西受宠若惊,拉着江繁绿就要回房。可惜被周老爷一把拦住:“去哪儿,你爹我话还没说完。今早新上任的知州差人送了礼来,你抽空去拜会一下。”

    新知州?

    江繁绿侧目,听周晏西给她解释:“这新来的知州倒是年轻,不过三十出头,姓陆名屿。这两日快马加鞭携妻赴任,估摸很快就要奉旨查办张府。”

    “爹,无须您操心。”转而周晏西又对周老爷交代说,“哪怕陆知州他不送这礼,我原本也打算去陆府一趟。”

    “嗯,以后生意上的事情难免需要同陆知州打打招呼。”周老爷颔首,还想继续唠叨几句,却被从椅上起身的周夫人拉扯一把。

    “好啦,都说不要你操心了。咱儿子什么能耐,都门儿清着呢。走走走,前儿我不是说看上东街簪子铺一只凤凰金簪吗?你快陪我去买。”说罢周夫人拉起周老爷就外走,还暗暗朝周晏西使了个眼色。

    好似在说,瞧,当娘的多体贴啊。

    周晏西面部一抽。

    作为个食髓知味,刚开了荤的男人,这档子事就这么明晃晃被看出来了,心里可谓五味杂陈。不过一转眼,瞧见江繁绿状况外地眨巴着双桃花眼,他又一瞬沦陷。

    管他呢,身边这么个日思夜想,求菩萨拜祖宗才娶回家的珍宝,纵欲都天经地义!

    心思落定,周晏西把人一抗,直接抗回厢房。后边的平乐见这架势,再不敢跟,捂着眼同别的红脸小丫鬟自觉散开。

    “你你你做什么。”直到被搂到床上,江繁绿才后知后觉紧张起来,咽了咽口水,佯装淡定,“我还有话问你呢,你可知道张家定的什么罪了?”

    周晏西欺身而上脱了江繁绿腰间束带,敷衍回了四字:“全族流放。”

    “流放?”手心撑着大红喜被,江繁绿整个身子逐渐后挪,“流放到哪儿?”怯怯望着面前的男人,他满眼欲望露骨至极。

    “周晏西,你不能……”她畏惧这般气势,立马去阻拦一双游离在她身上的大手。

    那手所及之处,处处柔软。

    有个略哑的声音,隐忍得难受:“不能怎样?”

    “白日宣淫!”

    江繁绿低吼一句,中气十足。

    然而这话倒底是从一张饱满又诱人的红唇里溢出来的,丝毫没得说服力。周晏西红了眼,搂紧人,克制地只先吻她嘴角:“乖,不说话了,留点气力。”

    “我身上还疼着……”

    明明昨夜,他才在她身上留下那么多粉的红的痕迹,怎么这会儿还不让她安生?

    可惜,江繁绿这些个怨言,通通被周晏西堵住。她只能受着他的绝对掌控,淹没在他带来的巨大浪潮里,随他浮沉。

    很快,余光都在犯晕。床沿上,她看见他琉璃蓝的袍子盖住她肚兜上一角海棠,垂落的大片红色纱幔不知何时,被她扯裂。

    连呻、吟,也开始不受控制,愈发恣意娇媚,回荡在整个喜房。

    这一刻,愉悦至上。

    她甚至尝到他身上的薄汗,滋味略咸。还有他喉间的声音,勾人断魂。他说,江繁绿,我好像怎么爱你。

    都爱不够。

    可是所谓爱不够,自然也就要不够。

    新婚第三日回门,江繁绿脖子上欢爱的痕迹更重了。

    出门前,她忙腆着脸让平乐找了条细软白毛皮给她系在脖子上,只当是冬日里保暖,自认理由无懈可击。

    谁知回了江府,堂前一侧,发觉自家娘亲明里暗里一直盯着她脖子看,那烧灼的目光,生生要将她穿透。

    “娘亲,最近天儿可真是冷。您和爹爹,祖父,可要注意保暖。”没法子,江繁绿只好刻意同江夫人说了这么句关切话。

    “是是是。”江夫人含笑点头,话锋却是一转,“待会儿午膳你可得多喝些参汤补补,我专门让厨房准备着的。”

    “……”

    倒底跟前是过来人,江繁绿放弃了自个儿的小把戏。然心中怨念加深,恨恨看去前方,罪魁祸首还乐得很呢,又不知说了些什么话,逗得她爹爹和祖父合不拢嘴。

    是以,到最后回去路上,轻晃的轿子里,江繁绿逮着周晏西一声怒斥。

    “以后,不许咬我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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