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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墨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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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邬氏众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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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订下萧璟和邬墨的婚事那一刻起,萧邬两族便已经成为一体。邬氏是百年望族,所说在邬老太爷那一辈主支子嗣单薄,但好在邬豫邬滦两兄弟陆续娶妻生子,整个家族人丁兴旺起来,还有旁支的邬氏人家也有在朝中做官占有一席之地的。

    邬豫本不欲再管这些事情,邬滦过两年也预备着退下来了,但邬骞邬冬甫年纪尚轻,仍需人提点,他们年轻一辈需要加固联盟,因此这次萧璟前来便让邬骞邬冬甫都一起留下来了。

    “汉洲的手怕是要伸到符江了,可见那位已经按捺不住。”邬滦道。想是从近日报上来的汇报发现的。他身为符江知事,为少帝一脉,自是全力以赴保证符江的万无一失,可是符江乃大城,周边十城,又是商贾云集之地,每日人来人往,若想混进汉洲的人轻而易举,邬滦只能从大的方向去加强防范,其他的方面还是要让邬氏门下的谍网查清楚。

    “符江是邬邹两族所居之地,那边的人不会冒险,但也不排除可能性,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邬骞道。

    邬豫闻言点点头,与邬滦对视一眼,二人便起身道:“好了,剩下的事,你们自去安排吧。”提点到了这步已是足够,看来萧璟邬骞心底已有定论,既然如此,他们这些年长的便自去歇着了。

    几人请了礼,待邬豫邬滦出了书厅才又坐回椅子上去。邬骞径直往后仰着头,口中道:“也不知为何先帝留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哎,搞得这几户人家不得安宁……”书厅就只有他们三人,里三层外三层都守了人,自是非常隐秘,饶是萧璟认同邬骞所言,此时也道了声:“邬兄慎言。”

    邬骞坐直了慎言,神情确实没变:“确实得慎言,只是有时心里想着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的话说到了萧璟的心坎上,萧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开口。倒是邬冬甫,他比邬骞小上两岁,两人谈得来,虽是个稳重的,但是也是年轻,知道父亲二叔是要教导自己了,方才一直忍着没有吭声,这时才道:“大哥,你们方才的意思是汉洲……”

    “是。现在让你知道,是要让你心里有数。总归以后是要让我们兄弟之间互相扶持的,你先下就好生忙着国考之事,其他事情留个心眼就好。”

    邬冬甫道一声:“是。”正欲问些什么之时,萧璟开口道:“冬甫可是早就知晓了。”这是一个肯定句,汉洲岐王之事乃是绝密,邬冬甫先前未曾从邬骞此处知晓任何信息,今日是第一次敞开跟他说,可是他面上没有一丝惊讶,很是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邬冬甫不欲瞒着他们,大方道:“是。”后又补了一句:“不过是猜的。”此话一出,三人都笑了,

    偌大的书厅响起年轻男子们的笑声。

    邬骞笑着说:“确实有道理。”

    “不过,听子桓兄方才的意思,是现在有关袁氏的人已经落入萧氏之手了,这就说明袁氏谋逆怕是背后另有他人支持,是汉洲?可是汉洲那位贵人领了旨,无召不得出境,若我想的没错,目前为止应是没有找到能够一击致命的证据,这就意味着若是幕后是汉洲,就只能有两个说法,”邬冬甫正色,直接说出他的推测:“第一,抗旨出境,或是世子,或是心腹属下,能够悄无声息出入自如,同袁氏取得联系达成同盟,那汉洲之隐藏力量将不可估量;第二,不止一个,陛下背后站着的首先就是萧氏,王氏,邹氏等世族,即便是这样,仍然不能稳坐帝位,这就说明有着谋逆之心的应该根本不只汉洲!嗯……”他看了看萧璟和邬骞的表情,顿了顿,道:“看来,这两个都应该是有的。”原想着总归是上述两个情况之一了,结果看来没有最糟只有更糟啊,邬冬甫在心里重重叹口气。

    萧璟勾唇一笑:“冬甫确实很适合走上政途。”

    他虚着拱了拱手,口中道:“不敢当,不敢当。”

    高炆初登基,大凉天下不稳的最主要原因不是因为少帝年幼,大臣们也不是迂腐的老顽固,想起前朝也是有不少幼帝登基,成为明君的例子,虽说其中几乎全部都是经历腥风血雨才能够亲政的,可是这已经足以证明幼帝登基并不是何等不可为之事。而是大凉的情况十分特殊,因为自始至终,高炆都未曾被看作继承人,即便作为皇子,确实都有等上帝位的机会,可是在他之前,走进众人眼前的是另一位皇子,而且那位皇子治国有方,身体也康健,按说是最为合适的储君人选,他就是岐王高臻,排行第三。可是在先帝临终时刻,颁布的旨意却是高炆登基为帝,高臻即刻前往封地,无令不得出,这直接就断了岐王为帝的道路。

    一时之间,群臣惊愕实属应当。因为排行第五的少帝高炆,年五岁时得过高热,险些丢了性命,所以一直以为体子单薄,方登基之时,总觉着只有出气并无进气的,直让群臣想要摇头叹气,可是先帝只有两子,既然圣旨如此写又有什么法子。

    初时,天下的目光都聚集在几乎是被逐出上元城的岐王身上,没有人认为他会平静的将天下拱手让与那名不见经传的弟弟,彼时上元城禁卫掌于上元城王氏手中,据说王家家主连着三天没有合眼,派人时刻看着动向,可是不过半月,岐王就带着一家老小快速的去了封地,自此再未回上元。时间长了,人们也就渐渐不再提了。

    可是,无论谁是岐王,都不可能会甘心的,不是吗?所以邬冬甫猜出来并无不

    妥。

    那边,内室里坐着女人家,还传出低低的哭泣声,在外面守着的婢子将头低下,想也不用想是四小姐邬夏思了。

    眼见着妹妹哭,邬夏珊也红了眼眶,邹氏将她背搂住,不住的叹气,华氏开口道:“夏思心底也要想开些。”

    夏思抬了红通通的眼,强颜欢笑道:“倒惹了大伯母和五妹妹笑话了,我这也太不中用了……只是好久没见过五妹妹,一时之间说些体己话就忍不住了……”

    邬墨身子斜过去,将她堪堪搂住,直道:“姐姐说的哪里话,我们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

    “哎。”华氏叹一声。

    话说起来,邬家这对姐妹的婚事都不顺利,邬夏珊邬夏思年长于邬墨几个月,原本都应该早早了了婚事。邬夏珊原本订下的婚事就是符江本地的新贵孙氏,孙氏因着外放迁来符江不过数十年,与邬氏多有来往,孙氏长房官职外放至符江,次子做了皇商,后来愈发厉害,成为了符江新贵,家中人丁简单,孙夫人也是个和顺的,邬夏珊性子绵软,正好同孙氏嫡次子年岁合适,邬滦便做主了这门亲事,本来是要在邬墨之前办了婚事的,结果不想孙老太爷突发疾病过身了,便要守足三年孝期才可行嫁娶之礼,这不,到今年还有一年便满了。

    到了邬夏思这处,也早早订下了婚事,去年本要办婚事,不料那公子在一次踏青时不慎被蛇咬了,当下没有注意,等到夜间难受的时候请来大夫已经来不及了,这门婚事自此只能作罢。更重要的是。邬夏思同那位未婚夫是青梅竹马,心仪已久,突遭横祸,没了心上人,年轻女子又怎能受得住,大病了一场自个再不提亲事之事,时常跟姐妹们说起来都要哭上一番。只是邬墨之前被掳,受了大罪,许久没有回符江,这也是第一次听四姐说道,心里也是难受的紧。

    一番说道之后,邬滦携着家眷歇在了本家,没有回去。

    邬墨和邬家其他姐妹分别之后,发现萧璟在前面廊下等自己,便快走两步上前去,萧璟又笑了,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回房。洗漱之后,齐齐躺下,萧璟长手一揽,邬墨头靠在他的肩膀处,眼睛睁着睡不着。

    “怎么了,睡不着?”萧璟的声音有些沉。

    “有点。”

    “母亲跟你说什么了?”萧璟自然而然想到华氏会对邬墨叮嘱很多事情。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久没有回来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有好多。你呢?爹跟你说什么了?”她们谈的都是女儿家的事情自然不方便让萧璟知道,她便换了话头。

    “一些公事罢了,还有岳父大人和二叔对冬甫的国考很是重视。”

    “二哥哥很聪明的,我才去萧府时就觉得他和阿珣很像

    ,但却又不相像……”她说的胡乱,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我还想着,是不是每一家的二公子都要是如此的呢。”

    “这又是什么胡话?”萧璟在黑暗中笑了。

    “总之,二哥哥很聪明,国考肯定是不差的。”她说的自信满满。

    “确实不凡。”

    “你扶水的事情处理好了?”她问。

    萧璟点点头,才意识到现在没有点灯,又道:“处理好了。你不用担心公事,安心待在家里就好。”

    “唔……”她困了,说话都有些囫囵了。

    萧璟偏过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道:“睡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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