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知道,此时此刻她不应该是这般模样。可是一想到她那死去的孩子,她没办法维持冷若冰霜的模样。
她背过身去,拭去眼角的泪水,再转过身来时,又恢复了先前冷漠的模样。
“皇上,臣妾为您毁了这唯一的证据,您可还满意?”
“不论如何,淑妃无罪。”萧治瑜凉凉的答道。
“皇上可知,臣妾派人去找过这装香料的匣子,结果那匣子居然不翼而飞了,派去的宫人说,那天夜里她瞧见了个影子,想必就是子夜了吧。”
萧治瑜无法反驳,那天夜里确实是他派子夜去取的那匣子。
“皇上,您说您不早不迟,偏偏就在臣妾派人去的那晚去偷了那匣子,您是何用意?”
山有冷笑,手中的采桑入鞘。她将采桑轻轻放在了桌上,一步一步的走近了萧治瑜。
“朕无需向皇后解释。”他也无法解释。
“臣妾猜猜,皇上在等,等着看臣妾是否会发现这各种缘由,若是没发现那倒是不用去偷了那香料。”
“若是臣妾察觉了,自然为了纳月殿中那位娇滴滴的美人儿,要先臣妾一步,偷走那匣子。”
“今日子夜想必是要毁灭证据吧?很可惜,被臣妾发现了。”
“皇上,臣妾没有您想的那么蠢。”
萧治瑜看着山有,她双眼之中的怨恨,就像千万把刀子,狠狠的插在自己的四肢。
“皇后想必心中恨极了朕。”萧治瑜语气没有丝毫的起伏的说。
“恨?!”山有一把抓住了萧治瑜的衣领,“皇上,您真聪明,也真糊涂。”
山有的身量比起萧治瑜小了不少,她死死的拽着萧治瑜的衣领,手指尖泛着白。
“才失了孩子时,恨极了皇上,现在恨着恨着就不恨了。皇上现在对于臣妾就是个陌生人,可以让苏山有恨的阿瑜已经死了。”
“现在的皇上,在臣妾心中,就是杀害臣妾孩子的同伙。一个没有恨的仇人。”
“朕……”萧治瑜动了动嘴,仿佛还想要说什么。
“皇上今日想必还会去陪淑妃娘娘。”
山有看着面前萧治瑜的薄唇说道。
萧治瑜才刚刚觉察到山有的目光,忽然就有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唇上。当他还没有细细体会到唇间的美好时,山有薄唇微起,狠狠的咬在了萧治瑜的唇上。来不及反应,便有疼痛顺着嘴唇传到了萧治瑜的大脑中。
萧治瑜嘶了一声,山有冰凉的嘴唇这时已经离开。他抬起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只见手上沾上了鲜血。
他抬眼看着站在面前,嘴唇上沾着他的鲜血,勾着唇角一脸冷漠的山有。那只沾了血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皇后,你满意了?”他嘲讽的说。
“满意,皇上记得去瞧淑妃。”
“对了,皇上。”山有上前一步,与萧治瑜的距离就在毫米之间。
“臣妾没有皇上那么足智多谋,经不得皇上的算计。臣妾与死去的阿瑜约定过,绝不会欺瞒对方。不过他已经死了,所以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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