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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尽大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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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雨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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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夜晚雨落更大。

    泥泞践踏的马蹄,回往城镇的途中,秦何骑着高头大马,身侧是郑师兄,稍微靠前是冯爷。

    四十余位护卫列开,雨夜疾行,受伤的魏家几兄弟等人,也劫后余生般的肆意策马。

    “冯爷您是不知道”

    他们话里话外,吵杂的雨声与迎面风声中多是“秦小哥身手”等话语隐隐传来。

    冯爷再望向秦何的目光就带有一股子钦佩的味道,大笑着道:“郑先生文,秦小兄弟武,咱们镇里有两位先生!”

    “冯爷过奖了”秦何扶着斗笠,雨水敲打脸庞,浸湿的衣服迎着风,今日的夏季是真的凉快,听着四周传来的追捧声,喝进嘴里的雨水,就像是浑浊的酒,痛快。

    郑师兄按压着马侧的入鞘长剑,听着,听着,也望向了不少家丁正望着的秦何,压低了声音,“听魏家二兄弟说的事师弟的功夫已经不下于师兄”

    “只是一些不懂武艺的山匪”秦何朝着四周望来的家丁笑着点头,又想起自己之前的杀戮,第一次杀这么多人,心里免不了一些压抑,不由压下了一些帽檐,接着询问郑师兄道:“师兄,你说我杀的对吗?”

    “为何不对?”郑师兄不知想起了什么,拽紧了被雨水浸湿的缰绳,话语有些飘忽,“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该杀是忠”

    “师兄”秦何好似觉察自己说错了什么,让师兄有些难过,也不说了。

    ‘哗啦啦’雨水落下,斗笠落下的水滴如连珠,看不清师兄、看不清所有人的面目,只有一声声“秦小哥”的追捧声从吵杂的大雨声传来,有些缥缈。

    秦何听着雨声,按着胳膊上的伤口,都不深,按照梦世界的规则,自己一觉醒来,带回去的伤势不会太重,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当夜入城。

    回往了冯爷府邸,府内两位坐镇药堂的先生正在厅内等着。

    见到秦何等人回来。

    他们急忙上药、包扎。

    等一切事落。

    冯爷向着秦何一抱拳,拍了拍秦何的肩膀,多的话语不说,只是让人拿出了两株不亚于那四十年人参的药材,一为人参,一为灵芝,还有二十块大洋。

    在场的四十多名护卫、家丁,听着大洋的‘叮铃’响声,灯火下的亮光,没有一人不满,都觉得秦小哥是应得的。

    要不是秦小哥,魏家两兄弟等人回不来,货钱也没了。

    “多谢秦小兄弟!”

    冯爷把东西递给秦何,又朝郑师兄一抱拳,让秦何回去好好休息,等伤养好了,再说其他事情。

    他心里面总觉得对不住秦何二兄弟。

    秦何提着袋子,活动了一下被纱布缠着的胳膊,抱拳向冯爷与众人告辞,和师兄披着蓑衣进入了厅外的雨幕。

    ‘哗啦啦’

    大雨下了一夜。

    等第二天一早,天色放晴。

    秦何哪里都没去,就在屋中熬劲打拳。

    偶尔牵动了伤势,有些疼,也不由想起那锋利的刀剑,西山大当家的事情这不算完。

    冯爷或许会念着山匪都是一伙,能躲则过。

    自己一口心气压不下去,这仇要还!

    ‘铿锵’

    (ex){}&/  “我孩子在郑先生那里上学。”张镖头硬要塞给秦何,“这有啥,不是外人”

    说着,张镖头就要推给秦何。

    秦何没提酒菜的手,一推张镖头的手腕,却感觉到一股劲力涌来,胳膊上的伤口有些疼,烟要推过来了,往后退了一步。

    张镖头脚步稍微一动,跟上,顺势把烟放进了秦何的口袋内。

    秦何想要拿出。

    张镖头一压秦何的手,无意问了一句,“听说冯爷过两天有匹草药要去趟洛乡,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路上山匪那么多,冯爷要是压货的话,得谨慎点”

    “这件事我不清楚。”秦何忽然望着张镖头,忘了烟的事,反而感觉张镖头有点问题,所以冯爷那天才会不这么待见他?

    秦何思索着,探寻问道:“要不我现在去帮张镖头找冯爷问问?”

    “这个不用!”张镖头慌忙摆手,又想了想,像是定下了什么心思,小声道:“小哥,你是郑先生的兄弟,郑先生是我孩子的先生,郑先生也帮过我不少忙所以我给你说一声,冯爷得罪了一个大人物!现在冯爷的货,危险着呢!你就别淌这趟浑水”

    “怎么个说法?”秦何听不明白了,他肯定知道什么,但就是不说。

    “是人危险”秦何指了指镇外,“还是货危险?”

    “路上危险。”张镖头整了整衣服,“冯爷钱赚的太多了还只装在一艘船上,海上浪大,总会翻了。而小哥年纪轻轻就一身本事,要是随船沉了太可惜了”

    “镇里的人都会帮冯爷。”秦何反驳,“冯爷曾经救过不少人。”

    “我家孩子两岁的时候”张镖头望着远处正在低头看书走路的孩子,“他那时小,每次吃饭前,他都会坐我腿上,给我捏捏肩,我喂他饭吃。但现在不会了,因为他长大了,知道就算不给我捶背,他也有饭吃。谁让我是他爹”

    “这场雨也停了”

    张镖头朝头望了望天,又看了看秦何年轻的脸庞,“麦子也快成熟了镇里的人活的好好的,要收麦,干活?哪里会卖命?小兄弟当人是傻子?年少时的一腔热血?人长大了,都会藏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心事”

    张镖头说到这里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像是疯了一样,拉着在不远处的孩子走了。

    秦何摸了摸口袋内的烟,望着离去的张镖头父子,希望张镖头就是他话中傻子吧,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他儿子年龄还小,只有七岁,也是师兄最喜欢的学生。

    但要是这事和他有关系。

    秦何提着酒菜,转身向着家里走去,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父子笑声,夜色下的路与桥只有一条,若是同向同走,独木难双行,自己想一个人走。

    等回到家里。

    秦何什么都没有多说,和师兄吃饭。

    师兄看着秦何有些沉默,什么都没有问,以为自己师弟昨日杀人的心结还未开。

    喝酒。

    饭落。

    打完劲,洗澡、睡觉。

    秦何手里拿着冯爷给的药草,不知不觉陷入了梦境,再得一觉醒来,酒意消散,繁华现实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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