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又是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猛烈咳嗽。
捂住嘴的手，慢慢地有一丝血迹从他的掌心渗了出来。
“爷爷……”于飞老师惊恐地叫了一声。
我立即回过身来，也看到了爷爷手里手掌心所渗出来的血。
“爷爷……”我吓得急忙飞奔上前，再也顾不得他刚刚是怎么对我的，忘了生气，心里只要担心与害怕。
着急的问道：“爷爷，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呀！”
爷爷终于不再咳嗽了，停了下来，伸出手掌，看着手心的那滩血迹，眼眸低低的瞧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见他没有言语，我着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爷爷，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刚刚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爷爷还是没有吭声，周边的一切仿佛都变得冰冷，低垂着眸，似乎在沉思什么。
冰冷的安静中，我着急的又喊了一声，“爷爷……”说道：“爷爷，我错了，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不要不理我。”
见他依旧沉默，我心里顿时没了主张，别扭的看向一边同样陷入沉默的于飞老师，可于飞老师也没有给我任何答案。
我害怕了，用力的拽着爷爷的手摇晃着，“爷爷，我刚刚说的话都是假的，那都是我的气话。”
见他还是沉默，我也跟着低下了头，哀求地说：“爷爷，你说话好不好，你别吓我呀！”
一边说，一边抓住他的手摇晃着，“爷爷，你不能不要我，我需要你，我要你管我。”
眼泪巴巴地就往下落，“我爸妈管不了我了，我不能再没有你了。”
终于没有了之前的勇气，可怜巴巴的神情看着他，屋子里只能听到我慌乱着不择言的话语。
“爷爷，我爱你，你永远都是我最最尊敬的爷爷。
刚刚我说了谎，我是故意气你的，你别听我胡说八道好不好……”
爷爷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爷爷没有生气，也是爷爷的错，我不该那样逼你。”将掌心的血往身上一擦，感叹了一声，“听话，爷爷没事了，爷爷只是担心你。”
我委屈的直点头，又怎会看不懂他眼里的心疼之色。
对爷爷保证着，“我会听话的，爷爷说什么就是什么，爷爷说的都是对的，”一边说，一边还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拉着爷爷的手，“那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不要生我气了，也不可以让我担心了。”
爷爷摇头，突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很是认真的神色。
“瑶瑶，爷爷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说完，用凝重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很多事情你可能都不记得了，但爷爷全都记得。”
将我的手放在于飞老师手里，握紧了，“答应爷爷好吗？过去的忘记了也好，你只要记住现在就行，之前的事情不要再去追问为什么，以后你有小于陪着你，爷爷就放心了。”
他都这样了，也由不得我说不好，我连连点头，答应着，“好。”
讨价还价的说：“爷爷听话我就答应。”
爷爷语气奈何，用一种悲伤的神情看着我，“爷爷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爷爷只是老了，不能再替你爸妈照顾不了你了。”
我摇头，“没有，爷爷是不会老的。爷爷还要跟我一起，照顾我很久很久的。”
爷爷只是叹了一声，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神情看着我，“瑶瑶，你都已经长大了，爷爷怎会不老。”
我任性的说：“爷爷老当力壮嘛，您不能说老。”
爷爷想了半天才回答，像是终于做了决定一样。
两眼看着我说：“瑶瑶，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不能再什么事都要爷爷帮着你，看着你，照顾你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于飞老师，“以后爷爷不在你身边，小于是你的爱人，同样也会是你最好的老师，他会带着你一起成长，去面对很多将来我们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我察觉到爷爷似乎是要交代什么不好的事情，仿佛下一刻就会要离开我。
连忙打断他的话，拉着他的手对他说：“我们先去医院好吗？”
感觉到他的手只剩下一层皮，枯瘦的像是没有任何血色，我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哀求着说：“这事我们过后再说好不好。”
爷爷似乎也不是那么好骗的，固执着，眼里是一副坚定的神色。
“那你先答应爷爷。”
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好”，红红的眼睛就跟小兔子的眼睛一样，“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撕心力竭地说。
爷爷不依不饶道：“那你在爷爷面前发誓，保证你不会违背你的诺言。”
爷爷的执拗，不紧是我，或许也是于飞老师都没有想到的。
于飞老师担心得看向我，对爷爷说：“爷爷，我和瑶瑶得事得慢慢来，现在让她发誓，会不会有些太严重了些。”
“她必须这么做。”爷爷很是坚定。
我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好，我发誓。”我说。
于飞老师不答应，连忙挡在我身前，对爷爷说：“爷爷，如果真要那样做，那就让我来吧，瑶瑶她只是女孩子，我是男人，该承担一切后果的是我。”
爷爷摇头，“小于呀，爷爷相信你，我知道你会替爷爷照顾好瑶瑶的。”看向我，“瑶瑶必须此刻在我面前许下承诺。”
我知道爷爷这是不相信我，且我怎么觉得他看于飞老师的表情似乎充满着深深地歉意。
看着爷爷如此倔犟的神情，我终于还是答应了。
屈指向着天空，跪在爷爷面前对天发下誓言，“我，慕瑶，答应爷爷会嫁给于飞老师，今生今世都对他好，一心一意，不离不弃。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我不怕被誓言反噬，对于一觉醒来就能来到未来的我，对誓言一说还是相信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发下誓言的那一刻，于飞老师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他的神情是那么的专注，似乎有些激动。
对我说：“瑶瑶，有些事我不能替你做决定，但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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