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还不起。
可她鬼迷心窍了。
“好啊。”她朝他笑。
男孩显然震惊了，她看着他的瞳孔狠狠地震动了。
“你不用考虑一下吗？”他小心翼翼地问，满眼写满了茫然和不知所措。
这种表情才是符合他年龄的东西。
“还是你想以身相许？”顾芷嫣继续调笑。
男孩的目光变得深沉了起来，眉头微蹙，看上去不大开心。
顾芷嫣不过是开开玩笑，见他生气了，也就不逗他了，笑着打哈哈似的开口，“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的，你不用当真，也不用做到这个份上的。”
气氛倏然变得尴尬起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男孩看着她，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警惕和敌意，顾芷嫣为了缓解尴尬，只能努力若无其事地朝他笑笑。
“我开玩笑的，年轻人，不要这么容易生气……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全被堵住了。
顾芷嫣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一股药膏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洗衣液的香气，却意外的，并不难闻。
“虽然之前没试过……不过还是可以尝试一下……”
他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根本就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顾芷嫣看着那双正在解自己衣扣的手，干净白皙，骨节分明，手指修长，连动作也变得好看起来。
顾芷嫣觉得脑袋晕得厉害，下意识地一把推开眼前的人。
男孩愣了一下，看着她的目光满是困惑，显然是蒙了。
那双眼睛好看得过分了，简直就是引人犯罪。
顾芷嫣别过头去不看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不争气过，舌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把灯关了。”
憋了半天就说出这么四个字来。
……
宿醉的滋味顾芷嫣算是彻底尝到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疼简直像是要裂掉一样，身上也酸疼得厉害。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去找衣服。
顾芷嫣一边换衣服，一边朝另一边看了一眼，男孩依旧熟睡着，胳膊露在外面，上面也没少有伤口。
顾芷嫣觉得头疼得厉害。
酒醒了，她才觉得天都要塌了。
这个小子，他成年了吗？皮肤又细又白的，一头黑发又浓又密，个子虽高，却偏精瘦，腰细不说，且十分紧实，没有一丝赘肉。
浑身上下都是学生气。
她的收回来，又无意间落到了床单上，在纯白的床单上，那抹深褐色的印记显得尤为突出。
难受吗？
也说不上。
只是有些唏嘘。
整整二十五年，她以为秦子枫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到头来却是跟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穷小子。
既然秦子枫不稀罕，那么她就算让他一辈子得不到，他也不会有什么可惜吧。
顾芷嫣挑了挑眉，轻手轻脚地朝着自己的包走去。
说不疼是假的，可为了不吵醒那人，她只能尽可能的把动作放缓。
顾芷嫣拿出支票来，想了想，最后把第一位数字5改成了1，在最后一位后面又添了个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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