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芷嫣没有说话。
“怎么？吓到了？想反悔？”领头人笑了起来，似乎早已料到了似的，“这可不是小数目，想清楚了，不帮他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方法让他把钱吐出来。”
顾芷嫣收敛了笑容。
倒也不是多想帮他，只是这人说话她着实不爱听。
不只是否是酒精的缘故，她只觉得烦躁得厉害。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从包包里拿出了支票簿，取出了笔，垫着手机，大笔挥下，没过多久就写好了。
“拿走，以后不许再找他的麻烦。”
顾芷嫣收敛了笑容，脸上没有表情，借着酒精的作用，她语气里的冷意连掩饰都懒得掩饰。
领头人接过了她的支票，目光落在上面，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用看了，支票是真的，拿了钱，就赶紧走，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就连这张支票都拿不走了。”
顾芷嫣目光很是平静。
几个人面面相觑，领头人最终还是收起了支票，又看了地上的人，恶狠狠地开口，“这次算你走运，我们之间的事一笔勾销，再敢来借钱，下次就要你的命！”
撂完狠话，那几个人便匆匆走了。
顾芷嫣一直站在原地，等待那些人走远了，才慢慢地朝着那个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这里是“盛世”，这些人大概比她还要清楚这里接待的都是什么样身份地位的客人，几个打手，怕是不想要命了，才会去主动招惹这里的客人。
顾芷嫣到底不怎么担心那几个人，比起来，反倒是眼前的人的伤比较要紧。
她走到他身边，蹲下来，下意识地伸出手去。
只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他，那人却是很快地躲开了，他抬起头来，目光撞进了她的目光里。
他的脸被血污和伤口所遮挡，她看不清他的脸，仅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她。
明明看上去那么狼狈，那么脆弱，可那双眼里冰冷的恨意却还是深深震撼了她。
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豹子，明明那么弱小，眼神里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凶狠，浑身都在防备，明知自己做不到，可还是想要把进犯的人撕成碎片。
顾芷嫣笑了，再次伸出手去。
男孩又一次避开了她的手，这次似乎是牵扯到了伤口，她看到他的眉头皱起来，可却咬着牙，一声疼都不肯喊。
这一次他看着她的眼神，不止是防备，更有一丝嫌恶。
他在嫌弃她？
意识到这一点，顾芷嫣觉得诧异。
随后，她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收敛了笑容，“你身上的伤不轻，必须赶紧看医生，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男孩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只是紧紧地盯着她，眉头蹙起来，“为什么要那么说？”
他的声音倒是和她预想的差不多，声线干净，低沉，似乎因为受伤了，有气无力的，有些沙哑，和他的人一样倔强。
他竟然生气了。
顾芷嫣觉得好笑，“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救命恩人的？”
男孩不说话了，眉头始终拧着，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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