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太子小你十七岁啊!你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的娘了!”江翰栖还想反驳她,不想她喜欢别的男人,哪怕她亲口说的,也不愿意相信。
区封建一把甩开他的手,厉声道:“我在土里埋了十四年,根本没有变化过,我说是十六岁,就是十六岁!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
“你!你这是老牛吃嫩草!”江翰栖说不过她,气急败坏之下,口不择言。
“啪!”这话一出口,区封建狠狠的回了他一个巴掌!江翰栖的发冠被打落,头发披散而落,这一巴掌十足十的劲道,直接打进了他的心扉里。
他浑身发抖,阿风,竟然打了他!
“那我便做这老牛!你能奈我何?有本事你去告诉太子,我是一个死了十四年的死人,一个阳龙氏的余孽!让他派人来抓我!抓我去砍头啊!”
她的声道带着满腔的愤怒,惹得他的心如毒蝎缠绕,难受无比。被散落的头发挡住了表情,江翰栖早已崩溃泪流,额间那抹朱红十分妖艳,惹得区封建别过哀恸的眼眸。
“你知道我不会!”
“既然如此,还说什么?告辞。”区封建不再和他多说下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下了马车。
江才在车外,听完了二人的全部对话,看着区封建快步离去的背影,他眼中的复杂泛起又慢慢沉去,他轻轻喊了声:“少爷……”
“……回府。”
马车内传来他颤颤的哭腔,江才压下心底复杂的情绪,坐上马车,驾马回府。
“啧啧啧~大晚上的,你这是刚私会男人回来啊~”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后脚刚踏进院子的区封建慌忙回头,什么也没看见。她轻蹙眉头,手中暗暗凝聚法力,双目变红,只要看清来人,便可出手拿下。
深更半夜,孤身回来,被有心人抓到把柄,会妨碍她的计划!那就不好了!
“别找了,在这呢。”
声音再次传来,区封建抬头一看,在屋顶,一个黄衣服的身影,衣摆随风摇曳,他手持白色的扇子,正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她收起自己紧张的情绪,眼中的红色消去,薄唇微启,喊出他的名字:“王潋烟。”
“好久不见,妹妹~”王潋烟邪魅一笑,从屋顶蹦了下来,打了声招呼。
“你刚刚不会是想对我用诱魂术吧?”那道黄色的身影落在区封建面前,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灵压,他面色惊恐,大喊:“哎呀!太狠了,控制住我,然后杀掉,再来个毁尸灭迹?”
说完,小嘴一咧,凑近她,调笑道:“不过可惜,诱魂术对我们这些神族后裔,不管用!”
区封建面对他的嬉皮笑脸,面色冷了下来:“你还敢出现,就不怕被江翰栖剁了喂狗?”
“欸~江似飞是罗初一杀的,可不是我动的手!要寻仇也是去找罗初一!”王潋烟伸出食指,十分认真的摇了摇,不忙不慌的否认着。
“可惜,罗初一如今可是落花门的新门主,江翰栖想寻仇,难啊~”
他既然在这里,那乐于也在吗?
区封建看了看他的身边,没发现另一个人的身影,眉毛一挑,带着些怒意,不和他废话,直接问明来意。
“乐于呢?你不是和他一起走了吗?又来淮北作甚?”
王潋烟打开扇子,讨好似的,向区封建扇了扇,带着散散火气的意味,道:“别这么凶嘛~我们离开南安城后,就分道扬镳了。”
分开了?那青楼被灭门……会是他做的吗?区封建直视王潋烟,不语。
随后他收回扇子,语气包含着狡猾和试探,道:“那你呢?你哥哥都死了,江翰栖你也不爱了,你还回淮北,做甚?”
区封建双眸一凌,直视他的眼睛,道:“你呢?”
“好冷淡啊~”王潋烟收起那份调皮的讨好,略带伤感把扇子抵在下巴,道:“和你一样,我是回来报仇的,你我的目标都是狗皇帝。”
“我来寻你,是想合作。”
“合作?公子高看了,小女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个被收养的孤女,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王侯将相亲闺,与我合作,怕是会栽啊!”区封建高声冷语,惹得王潋烟有些不快。
他面色有些晦暗,这在无形间给了区封建压力,王潋烟的实力,她已经看到了,真要打起来,还不一定赢。
她硬着头皮道:“别用你那张风流浪荡的嘴脸看着我,我怕忍不住把晚饭吐出来。”
“别这样嘛妹妹,咱们可是一家人,侯爵府你还没过门呢,江翰栖还是外人,待这个灭族仇人,你倒是和颜悦色,对自己的族兄,就不能态度好点?”王潋烟敛起的自己的不悦,把玩着扇子,眼中发出危险的光芒。
区封建不语,他一把搂过她细腰,指尖挑起一抹青丝,语气带着威胁,道:“妹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身后的势力,可不简单啊!”
“你要是不合作,那哥哥我,就把这事捅出去~”
王潋烟指尖划过她的手臂,握住她的掌心,好冰,她的身子怎么会这么冷?这是正常人该有的温度吗?炎炎夏日,她的体温竟然低到……像死人!
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区封建心里一惊,面色却没有表情,只道了一句:“你的计划?”
王潋烟摩了摩她的掌心,收起刚刚的惊讶,勾起嘴角,看来这招有用~
松开她的腰,王潋烟一脸高深莫测,缓缓打开扇子,扇了扇,半晌,沉沉的来了一句:“去之者纵之,纵之者乘之。”
“说人话。”区封建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知道本姑娘在青楼长大的,胸无点墨,拽什么文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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