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东临拉了拉唐子携的袖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那我二哥现在是永世不得超生了吗?”
江似飞十分严肃,道:“二皇子献祭了肉身,现在灵魂被困在这具身体里,没有坠入虚无,但也已经是也是不得超生的下场了。这和尚,邪的很,可为何太子刚刚碰了他没事?”
王潋烟放松自己紧握剑鞘的手,道:“岂止是邪,他身上的怨气,简直要冲死人了!可若怨灵夺魂,需要阵眼开启,我没猜错的话,这人的阵眼,在眼睛,想来他在眼睛上蒙布是为了不误伤人。”
唐子携见和尚不答,收回自己的眼神,道:“乐于公子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才说他不会伤人,这位若怨灵看来还是正道魂主,非邪道。”
见众人放下警惕,罗初一提剑指着和尚,道:“他是好人!他身上那么重的邪气,这鬼话谁信!我师傅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是不是你把他的魂魄夺走了!把我师傅交出来!”
江似飞拦下他,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郡主和太子的魂魄取回来,这若怨灵无伤人之意,我们别做纠缠了。”
乐于突然反应过来,道:“对啊!我家小姐的魂魄还没有取回来呢!赶紧的,去把那东西找出来!”
江翰栖的伤口愈来愈疼,听着这些人长篇大论,一人一句,他的意识早就涣散,终于撑不住,瘫在椅子上,昏过去。
江似飞见他晕倒,紧张大喊:“少爷!”
唐子携走过去探了探他的脉搏和额头,道:“他在发烧,本来就受了伤,伤口感染,早上又淋了雨,病情加重了!”
乐于在一旁听了这话,嘴角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
和尚站在一旁,听到江翰栖晕过去,十分紧张,他对着唐子携,表情十分关心,道:“那他没事吧?”
面对和尚的问题,唐子携看向他的表情更复杂了,半晌,道:“需要灵气固体,草药治疗。
和尚顿时没了那副和尚做派,着急的凑上去就要扶江翰栖,道:“我家有药,上好的,快,跟我来,把他扶进厢房!”
江似飞挡住和尚,自己抱起江翰栖,和尚讪讪收回手,领着众人去到了东面一处院子,院门上写着栖桂院,院子中满满的桂花树,青翠盎然,花香四溢。
唐子携一愣,这里是,小叔叔的院子?众人之间只有江似飞一人面色晦暗,这是,江翰栖在王家居住的院子,从小长大的,这还是他的房间!这和尚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带江翰栖来这间院子?
和尚收拾收拾床铺,道:“快!把人放下!我去拿药!”
罗初一和唐东临跟着进去了,房里很干净,像是每日打扫一般,没有一丝灰尘,摆设也是十分整洁,书架上有着满满当当的书,二人随手摸了几本书,全是兵书,还有各种各样的法术秘籍,像极了一个术士将军的房间。
对于和尚的紧张和熟路,唐子携的表情更加复杂,他看着和尚的眼里,隐约带着些泪光。
区封建在门口看着和尚跑进跑出拿药,那副担心的的样子,意识突然模糊,也晕倒了。
她晕倒后,乐于惊呼,道:“不好!我家小姐灵魂即将溃散,必须得马上找回魂魄!”
唐东临被他那么一喊,往区封建那一看,颅内瞬间高潮,魂魄都要吓飞了,扯着唐子携,哭唧唧的,道:“子携!本宫是不是也要死了?”
乐于提议,大家先去抓那个妖怪,留一人照顾江翰栖,王潋烟自荐,说为了答谢江翰栖前日相助之恩,愿意留了下来照顾他。
其他人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匆匆去了,而在众人走后,王潋烟却撇下江翰栖一人,给和尚照顾,不知去向。
“你是谁?”江翰栖一睁开眼,就看到那个和唐子携一模一样的人,这是那个在梦里出现无数次的男人,阳龙氏族长,王密。
那个男人调侃的笑着,道:“哦?江小爵爷如今,有了新欢,旧爱都不记得了!”
江小爵爷?已经多少年没有人喊自己这个称呼了!
江翰栖看看这眼前这个男人,带着困惑,道:“你是……王密?”
他身后是……
大红色的纱帐,布满了整间院子,屋内有个对着镜子描红妆,戴凤冠,簪如意,身披霞帔的女子。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那一身的霞披,总是……看不清面容。
江翰栖凑近一步,男人挡住江翰栖笑了笑,调侃道:“啧啧啧,迫不及待啦?”
突然,眼前一晃,那红色不见,只剩下一片黑暗,男人对着江翰栖喊了一声:“翰儿!”
那声翰儿惹得江翰栖头疼,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似乎好久没有这般疼过了!
男人似乎没有看到,江翰栖的头疼发作,自顾自的继续说着话:“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初,我为这龙唐太平,天下大统,倾尽所有,我出了多少力流了多少血,从来是有功无过!可最后,被按了个叛国谋逆的罪名,落得个身首异处,无人收尸的下场!”
男人再次看向江翰栖,满面哀愁,道:“我把最心爱的妹妹嫁给了你,最后呢!你把我妹妹杀了!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都是拜你和你父亲所赐!江翰栖!”
眼前这个男人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他向自己扑过来,江翰栖猛然睁开眼睛。
刚刚是梦?
怎么回事?自己好像有大半个月没有做噩梦了吧?怎么会突然,又做起了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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