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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楚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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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热血已冷(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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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宁字兴霸,巴郡临江人氏,少有气力,好游侠。

    其出入,步则陈车骑,水则连轻舟,侍从被文绣,所如光道路,住止常以缯锦维舟,去或割弃,以示奢也。

    遂结群,携弓箭,插鸟羽,佩铃铛,前拥后簇,时人呼之“锦帆贼”。

    后及加冠,悔少非,读诸子,与楚主相交,慕名而投。

    董卓兴暴,关东诸侯举义兵伐之。

    太祖初间虎牢将帅,宁请命一战,太祖感其气,赋《侠客行》以壮之,语具在《太祖实录》。

    ——李清《晋书。

    甘宁传》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吟完李白大作的最后一句,林宁先是一声叹息,汉朝的侠和现代人心中的侠全不相同,反正甘宁以前干的那些事,怪不得人家叫他“锦帆贼”。

    在汉朝,“侠”是流氓混混儿的意思,而“贼”,是和强盗土匪划等号的,可见甘宁曾经的履历确实不光彩。

    甘宁识文断字,《侠客行》又通俗易懂,余音绕梁,他蓦地向林宁抱拳行礼:“能得太尉大人赋诗言志,宁不虚此生也。

    ”

    这不是夸你的好不好?林宁张口半天,觉得不好否认,便含糊过去了。

    午后未时,在盟主那里打了招呼,林宁和项庄各自带兵列阵关前,甘宁引人到一箭之地外搦战。

    不等骂上两句过过瘾,关门洞开,韩滔领了两千兵马出关,于阵前很正式地接受了甘宁挑战。

    看得出来,甘宁很兴奋,双戟握得紧紧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韩滔。

    经过数日前的一战,韩滔威震天下,诸侯都知道董卓手下有这么一号猛将,甘宁自从不干打家劫舍的买卖以后争斗之心渐渐小了,但男人嘛,棋逢对手总是不能平静。

    “吾乃巴人甘兴霸,韩滔受死!”

    提起双戟,甘宁策马直进,韩滔却显得意兴阑珊。

    两人实力本无多大差距,一个战意勃发,一个消极怠工,过了三十回合,韩滔被逼得只有招架之力。

    甘宁不依不饶,专朝对方的要害挑刺,韩滔被激起凶性,方天画戟也变得有了灵性,如飞龙在天,往往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这下轮到甘宁手忙脚乱了。

    又过四十回合,甘宁抓住机会,右手短戟直刺韩滔空门大开的胸膛,被回救的画戟抵住。

    短戟恰巧穿入画戟的耳朵,两人较力,脸庞涨得通红,甘宁还有左手短戟,趁机攻击韩滔面颊,被一闪避过。

    韩滔反手扣住甘宁左手手腕,互相怒视。

    这时张绣生怕出了意外,请示华雄后出关观战,见战局胶着,心下不安。

    而关东军这边,曹操听说正

    在斗将,不带兵马,只带夏侯惇、夏侯渊兄弟和曹仁、夏侯尚、赵云等武将出营,立于林宁之侧。

    张绣从马钩上取了硬弓,却迟迟不去箭囊伸手取箭,他很犹豫。

    转眼间韩甘二人大战上百回合,甘宁被一戟刺破脸颊,划了一道口子,血流不止。

    韩滔被挑断头盔绦带,头盔掉落,披头散发。

    两人都杀得红了眼,方天画戟刺出时,甘宁侧闪,以胳膊挟戟杆于肋下,韩滔气力已穷,被甘宁加力一拉,栽下马来,连画戟都脱手而出。

    然而甘宁没有高兴太久,韩滔撑地而起,纵身一跃,在稍稍松懈的甘宁身后,一脚把他踢了下去。

    两人翻滚在地上,武器丢到一边,用手揪扯,张绣看这样不行,弃了弓箭,提枪冲入战局。

    曹操哂笑,环顾左右道:“贼子技穷矣!谁敢出战?”

    赵云不给别人机会,一马当先,接住张绣。

    这两人都是使枪高手,抖擞精神,只交手两招各自发觉一丝不对,赵云舞开枪花,与张绣战上四十余合,每有精巧招式,均被张绣如有神助地化解,就好像提前知道他要出哪一招一样。

    反之张绣每每错马,使出平生本领,多有灵光一闪,角度刁钻地或挑或刺,赵云信手化解,不费吹灰之力。

    打到现在,两人肚子里存了一堆疑问,又战三十回合,马蹄扬尘,枪影如练,两边军士俱看得呆了。

    张绣奋起余勇,手腕翻转,枪头仿佛幻化万千残影,隐隐有百鸟鸣叫之音,赵云手下一慢,差点被戳下马去。

    他草草举枪招架,勒马急退,高声道:“且慢!”

    张绣喘了口气,按下长枪道:“你有何话说?”

    此时韩滔和甘宁徒手过了数十招,各自拾了兵器,重新上马,约定退回本阵,休息好了再战。

    赵云也按着银枪,若有所思道:“在下冒昧,敢问将军师尊名讳?”

    张绣盯着他看了半晌,期期艾艾道:“在我下山的时候,恩师对我说,我有一个师弟张任,目前在川蜀从军,号为‘西川枪王’。

    ”

    “将军师尊可是一代枪神童渊童雄付?”

    “那正是绣的恩师,你是……”

    赵云下马,立枪于地,拜道:“原来是师兄,师弟赵云,在此有礼了。

    ”

    张绣也下了马,疑惑道:“师父晚年又收了弟子吗?”

    “师兄说的不错,云是师父所收,上山时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已艺成出师,故而不得相见。

    不过,云下山时师父提起过两位师兄,言两位师兄与云皆习得百鸟朝凤枪,同出一脉,若能侥幸碰上,当叙同门之情。

    ”

    张绣不疑有他,怪不得赵云的枪法那么熟悉,原来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他趋前两

    步,又觉得不妥,背着手板起脸道:“师弟,师兄与你见面本是喜事一桩,奈何各为其主,两军阵前不徇私情,改日师兄定与你痛饮三百杯。

    ”转身上了马,往本阵而归,没走两步又回头问,“师父他老人家近日安好?”

    “师父康健,一如壮岁。

    ”

    这下好了,一个韩滔可能通敌就够头疼,现在又有张绣和对面的大将是师兄弟关系,华雄知道这个消息后脑袋差点炸了。

    张绣自认光明正大,想找华都督商量一下怎么办,结果吃了闭门羹,华雄谁也不见。

    韩滔站在张绣身后,揶揄道:“张将军已知此中滋味否?”

    张绣叹了口气,他也算西凉军嫡系,但资历远远比不上华雄,他的叔叔张济还能顶一气。

    韩滔示意两人一起走走,关内兵戈如林,守备森严,他的眼睛盯着飘扬在风中的军旗:“华子健刚愎自用,已入关东军彀中,张将军有何打算?”

    “师尊对我有授业之恩,相国则对我有国士之礼,若在师尊面前,我自伏首就死,毫无怨言,唯有来生再报相国大恩。

    不过,赵云虽是我的师弟,各为其主,我也不会束手就擒,更不会无耻投敌。

    ”

    “如此,将军之心我已明了。

    ”两人登上城头,韩滔指着关东军的大营说,“关东军势大,却难以一心,如今关东诸侯对我施以离间之计,将军也因师弟在彼,身份尴尬。

    不若你我这两日连斗关东名将,待其松懈之际,乘势劫营。

    ”

    “劫营向来是十胜一败,但那是说的敌人远道而来,师旅疲惫,立足未稳。

    如今关东军营盘深固,有精兵数十万(包括辅兵),关内能战之兵不到三万,劫营……恐怕是十败一胜。

    ”

    “若是劫营,我军不可空关而出,须留五千兵马驻守,考虑到华都督颇有疑虑,这个数字得翻两番,也就是说,能出关劫营的不超过一万五千人。

    ”

    张绣脸色变白,眉头堆起老高:“我们有一成的胜算吗?”

    “事在人为。

    ”

    这四个字让张绣心肝直颤,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孙武子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

    ’韩将军英雄无敌,我自然信得过,只是敌众我寡,理应筹划周密,再发动雷霆一击。

    ”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韩滔或许没有,张绣却有很多,所以他不积极。

    说到底还是嫡系和非嫡系的问题,韩滔不受待见那是肯定的,张绣又没犯大错,同门师弟在敌对阵营也不是他的意愿。

    但目前虎牢关内外波诡云谲,要让西凉军相信一个人,绝对是华雄而不是韩滔和张绣,华雄才是关键人物,张绣的处境很尴尬,

    只要虎牢关一日还是前线,华雄就会怀疑他。

    这点怀疑慢慢放大,就是没事,也能搞出事来。

    一拍关墙,张绣喟然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或许赵云都没想到认个师兄能让西凉军内部出现裂痕,韩滔不受信任可以理解,连张绣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都被怀疑,虎牢关的局势对西凉集团来说险恶到了极点,董卓对此仍不知情。

    是夜华雄让幕僚写了信,当幕僚哆哆嗦嗦地把最后一句“韩、张皆有信布之勇,若怀二心,大事去矣”写完,华雄抢过信,他文化水平不高,草草看了,用火漆封好,唤过一名心腹亲兵,让他送去洛阳。

    “董相英明天断,应该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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