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秋不以为然，“难道不是你先找茬的？”
“行了，别说了，说什么我也不会接受的。”
沈昭寒态度太过于强硬，沈正之也是，两个碰在一起，那这件事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
她叹了一口气，又把粥拿起来，“吃几口吧？”
“不吃。”
此时，敲门声想起。
苏婉秋又把粥放下，“进来吧。”
沈昭寒开门走了进来。
沈正之把头一扭，不想看他。
“妈。”
她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背朝这边的沈正之，无奈地叹气。
“医生说你爸不能再受刺激，你说话悠着点。”苏婉秋吩咐了一声，起身出去了。
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
“爸。”沈昭寒坐在刚刚苏婉秋坐过的地方。
拿起刀和苹果削起来。
沈正之冷哼一声，没应。
“爸。”他又叫了一声。
沈正之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你小子又要来气我了是不是。”
沈昭寒墨眸一闪，微微一笑，“没有，爸，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说真的，你跟她离婚，这事就这么作罢了，你不是你一个人，你代表的是整个沈家。”
他话还是绕回来，准备好好地劝说。
“那，您跟我说，您要怎么才能接受她？”沈昭寒打算不理会他说的话。
无可厚非就是劝说他俩离婚，不可能的。
沈正之黑了脸，“不可能接受的，昭寒，你一向是个懂事的人，怎么这会你偏偏要跟你老子对着干？”
沈昭寒磕着眼皮削苹果，“那我宁愿当个不懂事的人。”
“行，那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沈正之把头偏向另一边。
固执己见。
“爸。”沈昭寒耐心十足，“可能遇到对的人了，这是自己没法控制的，”
沈正之闻言一愣，随即回过神来，“臭小子，你爸我年轻的时候也有真爱，结果还不是跟你妈结婚，感情不是照样好。”
“那，爸应该也懂那种感觉吧？”沈昭寒嗓音低哑，犹如动听的大提琴。
沈正之转头看着儿子。
想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个香饽饽。
“那又如何，始终都不能在一起的。”他像是感慨般说了一句。
“嗯。”沈昭寒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上的苹果皮一圈接一圈连着，不带断的。
“可我不想错过。”
沈正之叹了一口气，“没用的，也许你现在这么想，可不如人意，而且，你爷爷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那如果爷爷同意呢？”他把苹果皮扔进垃圾桶里，起身去洗苹果。
“不可能的，允薇这么优秀的孩子，你爷爷都不喜欢，会喜欢那个没礼貌的黄毛丫头？”
沈正之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昭寒洗完苹果出来，甩了甩水珠，递给他。
他哼了一声，伸手接过。
“她很好。”
手上的水珠顺着指尖滴落，他抽了一张纸擦手。
“你当然觉得她好，我可不觉得，她那天跟我说话可嚣张了。”
沈正之正想添油加醋地说一番，沈昭寒没给他这个机会。
“那我代她替您道歉。”
沈昭寒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又坐在那个位置上。
“按照你这么说，我是外人啊？用得着你代她道歉。”他脸黑了。
“不，她是我的妻子，你是我的父亲，当然都是最亲近的人。”
“那你还道什么歉。”
“嗯，我收回，一家人就不用道歉了。”
沈正之这才发现自己被他套进去了，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说什么都没用，反正我是不会接受她的，以后也不会。”
他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
“爸，是您教我的，不到最后永远不要轻易下定论。”
沈昭寒摸摸下巴，笑了一下。
他今天估计笑的频率是最高的，一切都为了讨好老爹。
“谬论，你这叫强词夺理。”沈正之咬着苹果，跟他争辩着。
“不，您教我的东西怎么会是强词夺理呢。”
沈昭寒一本正经，薄唇轻轻扬着。
“……”这儿子道行有点高。
“我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走吧，说破了嘴我也不会答应。”
他身子往前倾，“如果我让爷爷接受她呢，您会不会接受？”
沈正之闻言笑了起来，“省省吧，不可能的。”
沈昭寒语气非常认真，“爸，假如我让爷爷接受她，您不可再对她有偏见，这样可好？”
“行，要是你爷爷，不接受呢……”他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你们就立马离婚。”
姜还是老的辣，沈正之当然是知道的，沈老爷子脾气怪，平时就不太喜欢理会外人。
而且他还是个固执的人，沈奶奶死后，他就一个人在田园里住，不愿意回沈宅住。
五年了，他没回过沈家一次。
沈昭寒眉挑了挑，“一言为定。”
沈正之倒是觉得事情更轻松了，脸上的表情也好了起来。
“行了，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了。”他挥挥手，大有一种赶人的势头。
“爸，我明天再来看您，那我先走了。”他说罢，站起身往门口走。
顿住脚步，沈昭寒转过身，“我还是向您道个歉，希望，您能接受她。”
“走走走！”沈正之冷哼，嫌弃地挥手。
他应了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门口的苏婉秋也是松了一口气，好歹两人没有吵架就是好的。
“怎么样了？”她问。
“爸一向固执，您也知道的。”沈昭寒对这点很无奈。
“不用说了，你俩都一个样，固执得不行。”苏婉秋数落一句。
沈昭寒轻笑，用手抵着鼻尖，“嗯，我觉得也是。”
“可不吗，两个一闹起来没完没了的，你说话担着点，你爸毕竟年龄也上去了，经不住这么折腾。”
他点头，也知道是自己说话把沈正之给气到了。
“那你爸怎么说？”
苏婉秋还是处于中立阶段。
一方面觉得顾轻合她眼缘，一方面又觉得她没身世，对自家儿子的事业没什么帮助。
“如果爷爷接受她，爸就接受她。”
她觉得有点不现实，“你爷爷脾气比较怪，她能行吗？”
“能。”他语气笃定，反问苏婉秋，“您呢，妈，您能接受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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