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新月又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又吸了一下鼻子,“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顾轻转头看向叼着烟的顾弦,“有纸巾吗?”
他偏头吐了一串漂亮的烟圈,“没有。”
“……”她又转头看向罗新月,有点疑惑,“夏止宪不是你男朋友吗?”
“是。”她迟疑了一会,咬着唇,“但他有几个女朋友。”
这是什么操作?!
顾轻确实被惊到了,微微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罗新月点了点头,不自然地垂眸,“我们在一起才几天……是我追的他……”
……实属强大。
她还想说什么,一阵汽车轰鸣声响起,随后一辆黑色的豪车停在了顾弦的车旁。
车门打开,正对着他们这边,挺拔的身影下了车,顾轻抬眼望去,跟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借着昏暗的路灯,她还是一眼认出来了,是他。
江书延。
他手扶着车门,手腕一动,把车门关上了,往这边走过来。
江书延在她面前站定,眸里带了一丝不明的意味,温和地笑了笑,“顾小姐,好巧。”
她可不认为他们很熟,但也还是礼貌的颔首浅浅一笑,“好巧。”
顾弦见有陌生男人跟她打招呼,下意识往顾轻旁边凑,手扣在她肩膀上,语气有些不满,“妞儿,这谁啊?”
她面上不动声色,忍着想把他的手拍开的冲动,抿着唇没有说话。
江书延瞥了一眼她被搭着的肩。
“你好,我是她男朋友。”顾弦擅先伸出空着的那只手,痞痞地笑。
顾轻眉头一皱,立马脱口而出,“才不是。”
不仅仅是为了证明什么,她也不想平白无故地跟他扯上关系,毕竟……毕竟……她已经领证了。
虽然并没有人知道。
“靠。”顾弦拍了拍她的肩,厚脸皮的他没有丝毫被拆穿的窘迫,反倒是不满地嚷嚷起来,“你好歹也装一下啊,反正迟早都是。”
江书延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了,琥珀色的眸波澜无惊,“我们是……朋友。”
朋友?应该算不上。
顾轻抬眼看他,他狭长的眼睛确实好看,琥珀色的眸泛满了清冷。
“哦。”顾弦应了一声,跟他对视,又笑了,“这是我未来女朋友。”
她有些恼了,转眸瞪了他一眼,顾弦丝毫不在意,得意地扬起眉,依然搭着她的肩,微微用力。
“江某人还有事,顾小姐,下次见。”江书延微笑,没等她回答,抬脚往里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顾弦才放下手,语气有些酸溜溜的,“妞儿,他谁啊?”
顾轻抿着唇,摇头。
她并不想去过多解释这段关系,在她的认知里,江书延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路人而已。
“靠。”见她不说话,顾弦不满,“你不会跟他有什么奸-情吧?这么着急撇清咱们的关系。”
……顾轻刮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他这才得到满意的答案,呼了一口气,抚抚胸口,惯性地挑眉,“那我就放心了,嘻嘻。”
“那个……”一旁始终没有说话的罗新月弱弱地开口,“我有点不舒……”话音未落,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往后面倒去。
顾弦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扯回来半搂在怀里,支撑着她的身体,霎时间就锁紧了眉头。
罗新月额头沁出了冷汗,紧紧闭着眼睛,妆花了一脸,有些狼狈。
顾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烫手得厉害,“应该是发烧了。”
“那怎么办?”
……这是智商掉线的调调吗。
顾轻有些无语,“送她去医院吧。”
“好吧。”他看了看眼睛紧闭着的罗新月,又看向她,“我抱她你不会吃醋吧?”
“什么?”
“你可是我未来女朋友,我抱其他女生你不要生气哦,我这是乐于助人的表现。”顾弦嘟囔着,自顾自地把她掂起来,心里有些不爽,抬脚往自己车那边走去。
“……”
顾轻想搭把手也帮不上忙,干脆跟在他后面。
“快,帮我打开后面车门。”
她照做。
顾弦把罗新月整个人放在后座,转身上了驾驶座。
见顾轻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把车窗降下来,“哎,不是,上车呀你。”
她抿了一下唇,弯腰跟他对视,“要不你先带她去吧,我进去拿包,等会我自己回去。”
“那怎么行?”顾弦蹙起了眉头,“上车,等会咱们再回来拿,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没事的,你去吧,我自己回去。”
“……”他眉头锁得更紧,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她一会。
就在顾轻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的时候,他才说:“好吧,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启动引擎。
看到车已经消失在视线里面,顾轻这才放下心来,抚了抚胸口,不禁郁闷。
明明……是领过证的……非搞得像有奸-情一样。
她眼底又略微隐晦起来,深呼吸好几次才把情绪压下去,转身进了警察局。
……
夏止宪可谓是嚣张至极,靠在椅子上,两条腿伸在审讯桌上,一抖一抖的,还夹着根烟吞吐雾。
后面还有小弟为他捏肩。
“喂,不是吧,表哥,你咋这么慢啊。”夏止宪叫推门进来的是江书延,抬手示意后面的小弟停下动作,站起来靠在桌子边。
江书延波澜无惊的眸子扫了一圈,视线停在另一边后还在抽泣的两个女孩子身上。
周萱怡白腿交叠,笑得女夭媚,眼神勾人地与江书延对视。
他不动声色地皱皱眉头,随后询问一旁的警察。
警察三两句话讲清楚了,江书延眉头皱得更紧,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还在抽烟的夏止宪,他一副流氓痞子样,嘴角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
两个女生听到警察重复这两个字眼,更委屈了,抽泣声越来越大,两个人抱作一团。
传进夏止宪耳里,只觉得烦躁,他吸完最后一口烟,狠狠砸在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哭什么哭啊?刚刚你们是不是也爽了?”
抽噎声立马小了不少。
“呵呵……”夏止宪冷笑,又在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上,“刚刚你们那个马蚤样,不就是等着人a?怎么,事后还装起委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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