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顾轻过得还算安稳,慕佳倪也没有过多地来烦她,虽然说看她的眼神还是充满了说不清的敌意,但是这已经比前两天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好多了。
因为慕佳倪是住校生,只好中午去医院看林子航,每天中午都去。
这天是星期六,顾轻起了个大早,试探性地给夏安然发了个消息,约好一起去医院看林子航。
她还以为夏安然会睡懒觉,没想到才发过去两分钟不到消息就回过来了。
约好一起到医院门口,买点水果之类的。
这天下了雨,但是不大,缠缠绵绵的小雨伴随着微风。
顾轻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穿了一件毛衣,外面配了个厚外套。
拽了拽披散着已经到背上的头发,挽起来扎了个丸子头,额角留出两缕碎发,寻思着今天空刚好去剪掉,不然回头又给忘了。
顾轻比夏安然先到,在大厅门口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她才到。
看到她下了车之后,后面跟着下来的人,一愣。
是上次那个神志不清的老奶奶,接着驾驶座下了一个人,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一身挺拔。
接着拿出一把黑色的伞,撑起来。
顾轻不自觉地蹙眉,很快又恢复自如,看着三个人往这边走过来。
老奶奶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滞模样,夏安然扶着她。
大老远就看到顾轻现在那儿,她扬起手挥了挥,大声喊:“学姐!”
顾轻朝她笑了一下,转眼就看见江书延执着伞,淡漠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身上,毫无波澜,她收起了笑容,说不上来的情绪。
细雨绵绵。
“学姐学姐,你吃过早饭了吗?”夏安然对她笑得灿烂。
“吃过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属于江书延的声音传来:“好巧。”
顾轻看了他一眼,眉眼间都是淡漠,好像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似的。
距离比较近,顾轻看到他左眼角下竟然有一颗泪痣,微微颔首。
“咦?”夏安然睁大眼睛,看看顾轻又看看江书延,摇头晃脑的,“学姐,你跟我表哥认识啊?”
表哥?
“算是。”江书延收起伞,自顾自地抖抖伞上的水珠,没有再看她。
“哇,好有缘分啊。”她笑眯眯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顾轻收回视线,又朝她笑笑。
“我带奶奶去检查,你好了打电话。”江书延把伞卷好,拿在手里。
“欧啦欧啦。”夏安然摆了个k的手势,放开扶着老奶奶的手,轻声凑在她耳边,“外婆,你先跟表哥去检查哦,等会我再来陪你。”
老人呆滞地瞅着地上,没回答。
江书延淡淡的眼神滑过顾轻,把伞递给夏安然,扶着老人进去挂号了。
“哇偶,真的好有缘分哎,你竟然跟我表哥认识。”夏安然把伞撑开,挽着她的手,一副八卦的样子。
顾轻抿了抿唇,跟她并排走:“之前见过两面。”
“哦……”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两人到旁边的店子各买了一篮水果。
根据辅导员给的信息,找到了林子航的病房。
敲了敲门,透着一小块透明玻璃看到一个漂亮又精致的女人走过来。
门被打开,露出女人更精致的脸,跟林子航有几分相似。
顾轻礼貌的笑,把手里的水果篮递给她,“阿姨您好,我是林子航的同学,来看他。”
女人一听是自家儿子的同学,瞬间笑得亲切,把水果接过,扭头往里面喊,“子航,你同学来看你了。”
夏安然紧接着把水果篮递过去,甜甜地说声,“阿姨好。”
“哎,快进来吧。”
林子航听出来是顾轻的声音,忙把手里的早餐放在一边,用纸巾擦了擦嘴,“班长早上好。”又转眼看向一旁的夏安然,“学妹早上好。”
他正坐在病床上,脸上的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对着两人微微一笑。
“现在还疼吗?”顾轻看了一眼他打了厚厚石膏的腿,露在外面,一眼瞧上去似乎有些滑稽。
林子航挠了挠头,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子微微烫起来,他是第一次看到顾轻扎头发,“好很多了。”
“哇,学长,你真的好能扛啊。”夏安然弯腰,伸手好奇地戳了戳他腿上厚厚的石膏,她可是没忘记那天林子航满头大汗紧紧咬牙的场景。
林子航的妈妈宋霓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他笑了笑。
宋霓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看三个人,出去接电话去了。
“学长学长,你这个要多久才能好啊?”夏安然喝了一口水,又把一次性水杯放在桌子上,瞅着林子航的腿。
“还不知道呢,医生说这个石膏都要五六个星期才能拆呢。”他也看了一眼自己的腿,眼神暗了暗,“就是太倒霉了。”
“倒霉?”夏安然嘿嘿笑了两声,转眼看林子航的脸,“我明天要跟家人去拜佛,顺便给学长求个好运。”
“噗——”他笑了,其实对于这些,他只是半信半疑的,也不说完全不信,抬手比了了k,“可以的,先谢谢学妹啦。”
宋霓推开门,拿起沙发上的包,“子航,妈妈店里有事,你先跟同学聊聊,妈妈忙好了就过来。”随即又朝两人抱歉地笑,“下次见啦。”
踩着高跟鞋走了。
夏安然收回视线,毫不掩饰地夸赞:“学长,你妈妈好漂亮啊。”
“在我这说说就行了,千万别当着她的面,要不然她得在天上飘着。”
“哈哈……有这么夸张吗?”夏安然笑了。
他坚定的点了点头。
在病房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三个人有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有夏安然在话题似乎格外的多。
宋霓回来了,风尘仆仆。
告别之后,她准备去看看父亲再回去。
出了病房,她朝夏安然笑笑,“你先回去吧,我得去趟七楼。”
“咦?学姐有什么人在医院吗?”夏安然眨眨眼睛,有点好奇。
“嗯,我爸。”没打算说太多。
“这样啊。”
电梯来了,是下去的,便向她摆摆手,走了进去,“学姐,下次见啦。”
她点了点头,心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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