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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华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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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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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是不是应该想着收钱了?不然我这小门小户的,也快撑不住了吧?”荣高氏跟着逗趣,“寿嬷嬷,你给我说说,咱们家里的米粮柴火还能撑上几日呢?”

    “回夫人的话,咱们家里已经断米粮多日,早就揭不开锅了!”寿嬷嬷也跟着凑趣。

    “哎,真的吗,嫂子?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这就让人回去取银子去!”蓬莱当真了,就要起身喊人。

    “小婶子,你别慌,我娘跟寿嬷嬷是跟你开玩笑呢!”荣宝儿拉住了蓬莱,不让她行动,“小婶子,你就没觉得,自打你怀了这个孩子,变得有点笨笨的了?”

    “我娘不笨!”正跟珍儿和瑀哥儿,继哥儿,红姐儿,综哥儿玩在一处的荣瑛听了,赶紧替蓬莱申辩。

    “瑛哥儿乖啊,你玩你的,你宝儿姐姐在跟娘开玩笑呢!”蓬莱安抚住了荣瑛,然后低声回答,“你还别说,我现在真是脑子不如以前了,连你二叔都说,我是拿着棒槌都当真!”

    “我二叔怎么能这么说?”荣宝儿也故意的逗蓬莱,“小婶子,等二叔回来,我替你说他,怎么老是说实话,这样可不好!”

    “宝儿,你就别欺负你小婶子了,她身子重!”荣高氏看蓬莱捧着肚子笑笑停停,怕她动了胎气,就拦住荣宝儿,不容许她再逗弄蓬莱。

    “哦,那小婶子,二叔每日里在来往工部忙活着,回来就没讲什么外头的新鲜事?”荣宝儿其实是想听听袁敏行现在如何了。

    “听说现在戏园子和茶馆的生意都受了不小的影响,有些心思灵活的,就编写了新的故事说唱,倒是给那些地方添了不少的人气,最受欢迎的,就是跟宫里有关的一些流言!”蓬莱就讲起了荣眺回来说的一些事,“郑德妃生的三皇子不是没了当日,就下了小雨吗?流言里就说,他是旱魃转世,等四皇子诞生那天,就开始下暴雨,到今天都没停,今年又是丙申年,所以四皇子就成了无支祁投胎!”

    “无支祁?”荣宝儿表示有听没有懂。

    “就是《山海经》里头,能招来洪水的神猴!”荣高氏是饱览诗书的,就给荣宝儿解惑。

    “神猴?”荣宝儿一听到‘神猴’两个字,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孙悟空,孙大圣,呃,这个好像有点对不上号?“那流言里没说要怎么解决?”

    “百姓也就是痛快一下嘴,能怎么解决?”荣高氏摇了摇头。

    “是啊,也就是随口一说么!”蓬莱听出了,荣高氏是不想让荣宝儿听太多这些闲话,就打住了,其实百姓隐喻的是,妖姬生出的妖孽,是要被天命神授,英明神武的陛下识破,将其斩杀,之后,大雨自然就会停下来了。

    蓬莱结束了演说,屋里的大人莫名就同时安静了,只剩下孩子们嬉笑的声音,荣眺从工部回来,听说蓬莱跟荣瑛都在正院里,就过来找人,正好荣曜也从兵部回来了,兄弟俩就携手一块儿回正院,一进屋,就都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三个女人竟然默默无语的,只坐在炕上看孩子们玩。

    “爹,二叔你们回来了?”荣宝儿最先反应过来,跳下炕趿拉着鞋,让荣曜和荣眺坐。

    “嗯,你今天过得好不好?”荣曜摸了摸荣宝儿的头顶,大闺女果然还是最贴心的。

    “好,爹,你淋雨了没?要不要喝一碗姜汤?还有二叔呢?”荣宝儿已经习惯了在娘家也管这些琐碎事,荣高氏倒是乐得轻松,也没反对。

    “不用!”一想到连着喝了快一个月的姜汤,荣曜和荣眺两兄弟,几乎是同时觉得反胃,异口同声的回答。“我没有淋雨!”

    荣高氏和蓬莱的就笑起来了,几个孩子被惊动,纷纷转头看,高卢氏午睡起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荣高氏生怕荣曜和荣眺脸上挂不住,就随意含糊过去了,“娘,你从东厢房过来,有没有被雨淋到?外头的雨有没有小一点?”

    “我从连廊过来的,怎么会淋雨?”高卢氏坐下以后,被荣高氏喂了一颗蜜饯,咽下了才开口,“外头的雨还是那样,看来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停!”

    “雨要是一直这么下,敏行的差事就更不好办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淋雨?”荣宝儿实在是没忍住,把担忧说了出来。

    “你安心,敏行精灵着呢,他现在好得很!”才从兵部打探了最新消息的荣曜,立刻就开口安慰荣宝儿,“敏行让人送了信回来,你打开看看?”

    “好啊!”荣宝儿立刻眼睛就亮了,从荣曜手里接过他从怀里摸出的,还被火漆封着的信,迫不及待的就拆开了看。

    袁敏行应该是知道,这封信并不会只有荣宝儿一个人看,所以没有写什么肉麻的话,却对荣曜和荣高氏十足十的嘘寒问暖,还介绍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并保证以后也会注意安全,最后的最后,才写了一句,宝儿,我想你!

    荣宝儿才把信看完,就被荣曜一把抢过去,从头到尾仔细的看了,才放松了紧绷的心,慢慢的,长长的出了口气,“还算他聪明,没有真的就以身犯险,这样就好!”

    “那边的村镇,竟然有七八成都被水给淹了,许多房屋只是一眨眼,冒出了一股黄烟,就没了,百姓们流离失所,嚎哭声震天!”荣眺皱着眉重复着袁敏行信里的话,气的捏着拳头捶了下炕桌,把蜜饯盘子震得跳起来,蜜饯都散到了炕上,“那些在河工修整的银子上,贪腐的贪官污吏,都该腰斩!”

    “这些都是后话,我方才在兵部里头,听说陛下打算把赈灾事务,也交给郑家父子来管,恐怕真正能够用到灾民身上的银子,可就寥寥无几了!”荣曜忧心忡忡,“维桢请了乔阁老一同劝谏,都没能让陛下改变主意!”

    “名目呢?”荣宝儿也对这个昏聩的皇帝满心的不满。

    “名目,之前以工代赈和开设粥棚的功绩,陛下都算在了郑家父子身上,说他们忠心勤勉,可堪大用!”荣曜是真的生气,倒不是因为被抢了功劳,而是皇帝竟然能这样,偏爱愚蠢贪婪的郑家父子,就因为爱屋及乌。

    “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连蓬莱都生气了,“我这就让人去递帖子,请求进宫见母后,我就不相信,母后知道了皇帝哥哥这样做,会不劝阻他!”

    “后宫不得干政,就算是皇太后也不行!”荣眺对蓬莱摇头,“你就算是跟太后娘娘告状,太后娘娘也没办法可想!”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们,从赈灾款里中饱私囊,而坐视不管吗?”蓬莱气的用拳头捶着炕问。

    “现在也只好盼着郑家父子能够手下留情,不要太心黑手狠了!”荣曜没奈何的说。

    荣宝儿心里也明白,世上有很多人,很多事,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尤其在权势和名利的诱惑下,很少有人能够把持得住自身,就算这次吃饱的不是郑家父子,以后总有一日,他们会再度跳出来,狠狠的贪污一次,只是如今皇帝开了这么不好的一个先例,日后再想要遏制住贪腐的风气,可就难上加难了。

    随着暴雨的持续,金河里的水位日益上涨,等到暴雨终于开始消减,变成了毛毛细雨的时候,下游的水已经成了汪洋大海,连金河的水都开始向堤岸外溢出,虽然京城附近的河段都没有出现溃堤的情况,但是一踩上去就发颤的河堤,还是存在着很大的危险变数。

    三月十七日,天空终于放晴,白的刺眼的太阳的出现,让百姓们不由得纷纷走出家门,欢呼起来,坚挺的堤坝因为之前五日都只是绵绵的细雨,水位下降了将近一尺,溃堤的风险也随之降低,荣曜一直悬着的心才有了着落处。

    袁敏行也再次送了信回来,下游的堤坝修补的还算及时,或者说,洪水在吞没了许多村镇和良田之后,终于开始消退,虽然被损坏的房屋一时之间难以修补,可是在地势较高的地方,已经有些故土难离的人陆续的赶了回来。

    青壮年的劳力,开始陆续搭起了草棚子,光着脚踩着没到小腿的烂泥,开始在自己的土地上转悠,想着等水再退一退,地里可以种些什么庄稼,有河底淤泥的覆盖,土壤倒是肥沃了些,也许能够有个不算太糟糕的收成也说不定。

    荣宝儿看到这些,觉得有些欢欣鼓舞的感觉,靠着荣高氏的肩膀,微笑着问,“娘,您说,敏行是不是就要回来了?”

    “哪里有那么快?”荣高氏摸了摸闺女的脸蛋,轻轻的叹了口气,“敏行是怕你担心,你可知道,那洪水浸泡了多少天,土地里都跟烂泥塘一样,就算现在太阳好,可是也没那么容易就晒干了,哪里就能耕种了呢?”

    “是啊!”荣曜从外头回来,摘下了幞头坐下,“我听人说,外头淹死的牲畜和鸟兽,许多都被淤泥掩盖住了,眼看着天气一天天的热起来,那些东西若是腐烂了,恐怕会引发时疫,清虚道爷这几天拉着苗院使,在东小院里,忙活的不行,也不知道能不能研究出来,治疗时疫方子!”

    “腐烂的动物尸体,污染了水源,人喝了不干净的水,就有可能发生瘟疫!”荣宝儿这些日子依旧是带着弟妹们玩耍,空闲的时间忙着想念袁敏行,竟然忘记了可能发生瘟疫这件事,被荣曜这么一提醒,荣宝儿差点跳起来。“不行,我得去道爷那里看看去!”

    “你这孩子,怎么听风就是雨的?”荣高氏看着荣宝儿跳下炕,趿拉着鞋,一边跳着提鞋子,一边匆忙往外跑,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了,就在后头喊,“你先提好了鞋子,别摔了啊!”

    “我知道了!”荣宝儿头也没回的答应了一句,就跑了。

    “这孩子,这副脾气随了谁了?”荣高氏有点生气,荣曜就坐过去,搂着她的肩。

    “我看咱们宝儿的性子大半是随了你了!”荣曜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重新刮干净的下巴,还有些不大适应。“你年轻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热心肠的?”

    “我才没有这样呢!”荣高氏反对,“从小时候到现在,外头的事,我一概是不操心的!”

    荣宝儿匆匆的跑到了东院,清虚却跟苗院使正在炕上打着呼噜,荣宝儿站在门口,听着他们两个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的呼噜声高亢,还经常的变换节奏,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荣宝儿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永富听见动静,一边抹着鼻涕眼泪,一边从后罩房里走出来,手里还捧着,清虚才跟苗院使研究出来的药丸子,给荣宝儿见礼,“大姑奶奶,您怎么过来了?”

    “我只是过来看看道爷和苗院使研究的怎么样了,你手里捧着的是什么?”荣宝儿好奇的问。

    “是道爷跟苗院使新研究出来的方子,交代我揉搓成了药丸子,说是准备找机会试一试!”永富打开了木盒,果然浓重苦涩的药气就扑鼻而来。

    “道爷跟苗院使这么多天,就研究出这一种药丸?”荣宝儿简直都被惊呆了。

    “也,也不是,小的之前还搓出来三十来种,可是清虚道爷不知道为什么都说不好,就都用蜡封了,放在了后罩房里!”永富想起那些苦辣酸咸,气味纷杂的药丸子,就觉得上头。

    “那你能带我去看看吗?”荣宝儿心里想着,古代疟疾是很高发的疫症之一,而且难以控制和治愈,最关键的是,现在金鸡纳霜都还没漂洋过海,来到我泱泱中华!

    “姑娘,那些药尽管被封上了,可是气味还是呛的很,您看,您是不是在这里等等,小的每样给您拿一颗看看?”永富一着急,连称呼都变了,可见那些药丸的气味,得有多么的难闻!

    “那也行!”荣宝儿从来都没想过要为难人,答应的也就十分的干脆。

    永富端着药盒子,一路小跑的回去了后罩房,大约一刻钟的工夫才出来,就见黄杨木托盘上头,摆着整齐划一的白蜡药丸,上面还用朱砂做了标记,以便于分门别类,省的弄串了。

    荣宝儿还没等永富接近,就差点被那些药丸子给呛了一个跟头,捏着鼻子后退了两步,荣宝儿咳嗽着说,“天啊,清虚道爷这做的究竟是药丸子,还是毒气弹哪?”

    “姑娘,您大概看看就行了,别被药气熏坏了!”永富赶紧往后退了退,吸着鼻子说。

    “谢谢你了,你把它们都送回去吧!难为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搓成药丸子的!”荣宝儿忙不迭的抽出了手帕,捂着鼻子和嘴,感觉都辣眼睛。

    “小的这些天都习惯了,已经都闻不大出来了!”永富笑了笑,端着托盘把药送了回去。等永富又出来,看着外头太阳大,就劝荣宝儿到倒座里坐下歇歇,“道爷要再过两刻钟才会起来,姑娘若是不急着回去,就在倒座里坐一会儿,那里没什么药气,等道爷醒了,您再进去,不然,道爷的呼噜声,也能把您给震出来!”

    “是啊,道爷跟苗院使,两个人跟比赛似的,我都觉得屋顶上的瓦,都被他们的呼噜声震得直跳!”荣宝儿当然要接下永富的好意,一边往倒座走,一边开玩笑。

    “可不是,小的第一天晚上在明间里伺候道爷,还以为地龙翻身了呢!”永富咧着嘴笑。“原本以为,道爷的呼噜无人能出其右,没想到苗院使竟然跟道爷势均力敌,不分伯仲!”

    “还真是!”荣宝儿也跟着笑了,“有苗院使陪着打呼噜,道爷可是不寂寞呢!”

    “道爷在吗?”荣宝儿茶都没端起来呢,永安就一路跑着进来,声音嘶哑的呼喊着,永富听着不对劲,赶紧出了倒座迎出来。

    “道爷还在午睡,永安,你不是陪着姑爷去巡视灾区了吗?怎么弄成这样回来了?”看到永安蓬头垢面,嘴唇干裂,满面尘土的模样,吃惊不小。

    “永富哥,你赶紧把道爷叫起来,我家爷病了,又吐又拉还高热不退的,长义开了药,也没怎么见效,当地也没有好大夫,还得劳烦清虚道爷跟我跑一趟!”永安可是不知道荣宝儿是在倒座里的,一口气就把实话都说了,“我这就去正院里,跟侯爷禀告一声,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们家夫人,爷特别叮嘱了我,可不能让夫人知道,怕夫人担心!”

    “永安哥,你说敏行病了?”荣宝儿把永安的话听得一清二楚,马上就走出来,心里揪成了一团,“敏行是怎么病的?”

    “夫,夫人?”永安看见荣宝儿竟然从倒座里走出来,腿都软了,差点就跪在地上,“您怎么在倒座里?您都听到了?”

    “大姑奶奶在问你话呢,才出去几天,你的规矩都被狗吃了啊?”永富兜头给了永安一巴掌。

    “本来爷都好好的,就是在当地知县衙门里吃了一顿饭,回到了下处,就开始不适,我回去找了知县,发现他竟然带着师爷跑了,永喜带人把那个知县和师爷都抓了回来,现在人被押在了县衙里,长义亲自守着,爷也在县衙里头休养呢!”永安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把话说清楚。

    “永富哥,麻烦你赶紧把清虚道爷叫起来,再把药材都备好,永安哥,你现在就去门口,让木蓝叔把马车套好了等着,我回去正院里跟我爹娘说一声,拿上衣服,咱们就走!”荣宝儿这时候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镇定,连手都没有抖一下,并且马上就做出了决断。“还有,不要把敏行病了的事告诉我爹娘,我不想让他们担心!要是我爹娘问起来,就说是为了防止瘟疫爆发,才过来请清虚道爷的!”

    永安还有些迟疑,永富却马上就去叫清虚起身了,荣宝儿撩起裙子,大步流星的回到了正院。“爹,娘,敏行让永安哥回来接清虚道爷过去,我不放心,这就回去收拾东西,跟着一块儿过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敏行哪里有什么不妥当?”荣曜当时就站起来,眉眼都立了起来。

    “没什么,就是怕大水退了以后,再发生什么疫病,当地的郎中也都是些没见识的,若是耽误了,再流进了京城里就不妙了!”荣宝儿尽量自然的微笑着,语气也是意外的轻松自若。

    “真的?”荣曜没能在荣宝儿脸上看出什么破绽,可是心头的疑虑说什么都打消不了。“永安既然回来了,怎么就没过来请安?”

    “本来永安哥是打算先叫醒了清虚道爷,再过来请安的,可是被我给拦住了,我怕永富哥一个人替道爷收拾东西忙不过来,就让他帮一帮忙,省的耽误时间,天黑之前,总要出了城,找好了宿头才好!不然,您跟我娘岂不是会担心我?”荣宝儿还小小的撒了个娇,一直跟着伺候荣宝儿的甘松,心虚的都不敢抬头。

    荣高氏敏锐的察觉到了甘松的不对劲,也没当时就发作,而是表面上赞同荣宝儿,“也好,你们小夫妻就是不应该分开太久了,虽说敏行没有那个歪心思,可备不住有人心思不正,青蒿你陪着宝儿,这就回去小院里收拾收拾,甘松你留下,跟寿嬷嬷一块儿,把我的体己银子拿出些给宝儿带着,穷家富路,可别委屈了我的宝儿!”

    “娘,甘松现在可是我房里的第一大丫头,要是没有她在,我连东西都找不到,等我那边打好了包袱,再过来跟您要银子!”荣宝儿这时候脑筋也没坏掉,立刻就反应过来,拉着甘松就出了门。

    “淑娴,你是不是觉得宝儿有点不对?”荣曜也看明白了,眯了下眼睛,看着荣宝儿匆匆的走了,拉着荣高氏的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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