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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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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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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是什么人?”

    说着,兄妹二人打开车门。

    地上正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痕的女孩。蓬头垢面,混身都是泥污,辨不出五官。只能看到她的肢体因为疼痛,还在轻微的颤抖。

    听到马车停下了,少女吃力地微微抬头,一双眼睛里透着深深的痛楚和倔强,开口的声音极其轻微,“救……我……”

    曲沐宁认出了她。

    是那日在街上被不明人抓捕的母女中的女孩。她那双眼睛不大却极富灵性,让人一眼就忘不掉。

    “救……命……”

    曲沐宁放下车帘,“带上她吧,先回去再说。”

    曲季央看着那骇人的伤口也不忍心,也叫柏风快些将她弄上车,快马回府。

    待到几人下车,曲沐宁快步走进了门廊,便问守门的佣人,“大哥可在?”

    “小姐,大少爷一早朝南去了。”

    朝南,便是四海镖局的方向了。

    “差人去请大哥尽快回来,就说我不舒服。”

    “是小姐!”

    曲季央快步拉住了她,急忙问道,“宁儿哪里不舒服?”

    曲沐宁心下一动,不知道该不该让四哥知晓这件事。

    “四哥,我有些胸闷。原先大夫留了些药,我先回去服上一些。”

    曲季央点头,“那宁儿快去,我叫人去请大夫!”

    曲沐宁走了两步又回头,吩咐柏风把受伤的少女从后门带进。

    她并不想招惹麻烦。

    只是那对母女,妇人手无缚鸡之力不是装的,女孩儿有些拳脚功夫,但也都是皮毛。

    薛菱既然救她们,想必是为了保她们。

    她遇上了,也不能不救。

    带人进了院,曲沐宁便让兰锦跟着帮她一一处理外伤。

    朝堂之上,镇南侯终将贵妃宴上的事故说了清楚。

    “此女乃是逃兵之女,其父因前些年贪生怕死,临阵脱逃,按军律处死!此女怀恨在心,却不肯说出其父污名,是以混淆视听之言,祸乱报复!”

    镇南侯义愤填膺地将事情娓娓道来,其中原由跌宕,听得许多大臣唏嘘不已。

    “然臣的确筹备不严,才叫有心人有机可乘!臣甘愿领罚!”

    说得滴水不漏。

    景兴帝早就消了气,听他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还跟着叹了一口气,眼眸中意味不明。

    “既如此,罚镇南侯半年俸禄!”

    “谢陛下!”

    不痛不痒。

    “报!”

    殿外高声起,叫人心下不由得一动。

    景兴帝眸色一深,便知是西北有消息来。

    “禀陛下!西北急报!左侧翼军惨败,多人重伤,伤者已退入景都城内!薛将军仍在景都以北驻守,以防突袭!”

    恶耗传来,大殿上的所有人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景兴帝脸色难看极了。

    “薛将军可曾请援?”

    “回陛下,未曾!”

    众人又松了一口气。

    薛将军是沙场老将,和先帝一路打拼过来的,他未曾请援,说明他心中有底,还不到那个时候。

    “父皇宽心,儿臣相信薛将军定可战胜劲敌!”

    齐王上前颔首道。

    景献跟着也说了句差不多的,后面的接踵而至。

    “是啊陛下,我景翰还有众多武将在守,随时都可以支援西北!”

    “臣附议!请陛下宽心!”

    几句话下来,众臣已经自我安慰结束。

    景兴帝只稍微点了点头,眉心仍旧锁着,直到散朝去。

    老臣们心事重重,武将们大步翩翩,镇南侯解决了一件棘手的事儿这才顺了口气出宫。

    四海镖局。

    曲伯炎一早到访,正遇上院子里有人大打出手。

    风声鹤唳。

    与容晏对招那人是个野路子,剑法凌厉明快。

    “曲深?!”

    发现他意外地早来,容晏立刻停了下来,落地那人一身黑衣,剑芒入鞘,面容平静。

    “这位是家兄!”

    曲伯炎微微点头。

    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容晏的哥哥,两人在眉宇间有两分相似,一如冰湖,一如流水。

    “在下容苏。”他上前两步,拱手,“多次听容晏提起下,还要多谢下对舍弟的照料。”

    “不必客气。”

    曲伯炎说四个字,已经是平日里的少见了。

    三人就坐,上了茶。

    曲伯炎面色无波,观眼前这人,举止得体,话少,笑面居多,多半是江湖人。

    容晏曾说家中惨遭不幸,只剩他和哥哥二人相依为命,他在外闯荡,哥哥在家执掌家业……

    若是容晏闯荡江湖也罢,可是兄弟二人都是如此高的武功,家里会是什么家业。

    “曲深,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容晏边喝茶边问。

    曲伯炎微微抬眸,“睡不着。”

    容晏看了容苏两眼,放下茶杯对曲伯炎道,“哦对!你要查账是吧?我带你去!走!”

    话音还没落,容晏就拉着曲伯炎起来,临走之前还招呼了一句,“哥,我们先忙啊!”

    容苏掂着茶杯,似有若无地点头,未曾对上容晏的挤眉弄眼。

    账房,两人。

    容晏道,“曲深,你昨日说的我这安排好了,且看你有没有必要动身。”

    “老二说消息可靠,早就动身去了,还没传回信来。”

    他如何能不担心老三。

    容晏看着他,接着道,“我知道你担心,可景都路途遥远,也非那么容易。曲家上下一日也少不了你,且咱妹妹还在家……”

    “也罢,你若是决定要去,便和我说一声就是。”

    曲伯炎的手覆在冰冷的账本上,迟迟未曾翻开,直到外面有人来,急匆匆地要找他。

    听得曲沐宁不舒服,他也顾不得多说,“马上回府!”

    “哎!我也去!”

    容晏没跟上他的马车,转头却是被容苏给制住了胳膊。

    “哥!干嘛!?”容晏反问。

    “曲家的事少管,你答应的。”

    容苏松开手道。

    容晏眸色深沉,不由地放低了声音,“哥,回家的事再说,我答应你的也算,但是这件事不行。”

    曲伯炎遇到了这样多的困难,没有一桩瞒着他,他不能不管。

    容晏自己跟着跑去了曲府。

    流溪院最角落的丫鬟房内,曲沐宁用香驱散了血腥气。还好都是皮外伤,加上饥饿劳累所致的虚弱,处理起来并不麻烦,她交给了兰锦,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听得院外有脚步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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