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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许你一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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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反正她长得好像还蛮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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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故讷讷地答了一句,“好。”

    “我觉得你不能这样。”

    秦苏墨已经穿上衣服,收拾妥当。

    他倒是好奇,“哪样?”

    温故摇了摇头,“不能太纵容我了。”

    秦苏墨,“。。。。”

    “你知道吗?我本来想好好努力,成为叶姐那样的人。你看她在公司替非瑜规划演艺道路,那种指点江山的气势,太让人羡慕了。我也好像当金牌经济人哦不过呢,现在却困得只想睡觉。唔,这样不好。”

    她一本正经地检讨自己,秦苏墨看了想笑,她能在华夏有什么大作为?不过体验一下而已。

    秦氏集团的资产,足以让温故几百辈子都衣食无忧,她只要负责好好待在他身边就好。

    其实温故从未想过,不过都是衣食住行,可有些人的生活竟然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不仅仅只能用“金钱世界,物质横流”来概括,很多时候,简直令人大开眼界。

    十八岁以前,她一直蜗居在小小的棚户区,志向却高远,想考x大,当社会栋梁。

    可秦苏墨就是愿意宠着她,宠掉以前那些卑微的生活,宠去那些总是被人欺负却不敢多说的日子。

    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并没有时间期限。

    大概是因为有人撑腰,温故也渐渐成为大家口中那般,“这个女生真的好小气哦可能怎么办了,只能让着她诶,不过也不让人讨厌啦,反正她长得好像还蛮乖的。”

    就是这样的“小气”,和出手大方并不对立的那种“小气”。

    比方说,如果沈非瑜又多了一个小助理,这倒还好,可如果身形相貌性格都和温故差不了多少,那她便会油然升起一种,“不行,温故只能有一个。”之类的想法,然后便莫名其妙会很讨厌那个女生,就好像她抢走了沈非瑜一样。

    唔,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温故歪头躺在床上,继续自我检讨,她觉得自己的性格好像越来越差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秦家的人都要看她脸色,因为她不知从哪里学的,乱发脾气的本事日渐增长,可明明她应该是很友善的,以前,她从来不对任何人发脾气。

    所以,她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能太纵容我。”

    男人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居然点头答应了。

    “好,不如现在就把你丢到工地上去,秦氏最近正好在海湾兴建一个项目,缺搬砖的人。”

    温故当即就被吓白了脸,秦苏墨看上去根本就没有开玩笑。

    “被包工头使唤来,使唤去,在烈日下拉着水泥车,中午就蹲在马路边灰尘扑扑地吃盒饭,然后工资日结的那种。”

    秦苏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特意补充了解释了一下“工作性质”。

    温故有些当真,她咬咬牙,“如果盒饭是两荤一素还有汤喝,那我就去。”

    男人顿时垂下几条黑线,一时之间,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脑子里居然只有吃的?

    温故被秦苏墨拎了起来,她连连“诶”了好几声,“我还没考虑清楚,我不要去工地,刚才是胡说八道的。”

    秦苏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了脸,“谁让你真的去?我可不想一个几百亿的项目出了什么岔子,只因为招了一个智商低下的搬砖工。”

    温故笑了起来,脸倒是真的圆了些,一双弯弯的眉眼,看着便让人心情愉悦。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的。”

    “我真的不笨呐,我的成绩很好的,大家不会做的题目,我都会做。”

    “有些天生病请假,一上课就遇到期中考试,结果呢我居然是班上的第一,虽然有一点点运气成分在里面,不过老师还是要气傻了。”

    语气听着倒还挺得意。

    那声音依然软糯,小猫挠人似的,一阵一阵,拨弄心弦。

    秦苏墨动了动喉结,“换衣服,下楼吃饭,不止两荤一素还有汤,比你的要求高很多。”

    温故这才看了看自己,羞红了脸,上半身真是空荡荡。

    其实也没什么好羞的,秦苏墨什么都看过了。

    只是,目光又落到肩膀上。

    温故便开始有些不自然地闪躲起来了

    她的肩膀上有一处伤痕,起初,他以为是胎记。

    后来才知道,那是温长如的高跟鞋印。

    小的时候,她发高烧,迷迷糊糊之中,温长如只丢下了几副感冒药,她喃喃地哭了出来,“妈妈,别走,别丢下我了”

    难得那么“不听话”。

    女人蹙眉不满,“温故,你都已经十岁了,应该学会照顾自己,而不是一点小毛小病就麻烦我,知道吗?妈妈很忙的,现在要走了。”

    “妈妈,你再陪我一会会好不好?”她起身,竟抱住了女人,“妈妈为什么总是要离开我呢?温故明明不是没有妈妈的孩子啊,为什么不能像同学们一样呢,我也好想你在身边。。。”

    话尚未说完,肩膀便传来刺骨锥心的痛。

    温故彻底清醒。

    “别在我面前无理取闹,你和他们不一样。”温长如的声音很冷,“这样的生活习惯就好,温故,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吗?要懂事,听话,给我一点时间,妈妈不会忘了你的。”

    那一瞬间,真的好难过。

    温故本不愿告诉秦苏墨的,但躲不过那双如鹰一般犀利的眼,她不会说谎。

    大概是刚刚在他身边的时候,每一个夜晚都难眠,陌生的环境,身上的痛楚,没有人可以诉说,哪怕想哭,也要忍着。

    月色深沉,忽然在昏黄的灯光之中传过清冷的质问,“这个伤,是怎么弄的?”

    冰凉的手指滑过肩头,他在问她吗?

    “自,自己不小心弄的。”

    “你知道骗我的代价吗?”

    “说实话。”

    三个字,很简单,最后通牒。

    温故垂下眼睛,慢吞吞地告诉了他前因后果。

    男人的力道渐松,心却狠狠一沉。

    原来是这样。

    那个女人,对她并不好。

    伤疤的时间久远,医术再高明的专家也只能尽量将它淡化,于是,温故的肩膀便永远留下了这么一个烙印,来自她亲生妈妈。

    说来可笑,在她的成长过程之中,这是温长如唯一留给女儿的东西。

    “疼吗?”

    “不疼。”女生却笑了笑,泪光盈盈,“真的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

    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温长如欠他母亲的债,由温故来还。

    那么,她欠温故的债呢?

    很久之后,秦苏墨的内心才传来这样一个声音,“便由我来还。”

    那样清晰。

    有很多事情,大概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秦启谦对秦苏墨这个长子的教育,一贯严格,从学前班到ivyleagu毕业,严格到养成那种,用沈寂的话来说,就是完全“令人发指”的性格。

    从很小的时候,他便清楚,自己未来要继承的是整个秦氏的财阀帝国,他亦清楚,什么可以有,什么不该有。

    除了母亲和弟弟之外,对待任何人,他仿佛没有过多感情。

    依照秦苏墨的个性,他从来都懒得浪费时间去认识别人。沈寂和霍云杉,若不是他们很早便出现在了他的世界,他根本不会给他们接触到自己的机会。

    世间最好的东西,金钱,地位,权利,名气,智商,身形相貌,秦苏墨全都拥有,样样不缺。

    再倾国倾城的女人,也难以提起他半分兴致。

    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比起异性,秦苏墨似乎更喜欢研究他父亲的书房,那些机密文件散开在书桌上,每一个数据都极为谨慎精细,犹如汉穆拉比法典上的楔形文字一样,古老,神秘,值得他拥有兴趣去解开。

    沈寂曾说过,“也不知道谁会那么倒霉,被你看上。秦苏墨,你那张万年性冷淡脸,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进’这四个字。话说,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是人不是?”

    “我第一次见到你,太过惊艳,惊艳到我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除了震惊,我还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相那么惊为天人的男生?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怀疑你不是人。”

    “待我了解你以后才发现,不仅仅是在容貌和气质上,你的方方面面都让我确定,怀疑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你真的不是人。”

    秦苏墨淡淡地回应,“沈寂,你似乎不是在夸我。”

    那当然。

    沈寂用眼神告诉他。

    他经常和秦苏墨这般相处。

    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就坐在摩天大厦的天台之上,身后便是栏杆,再踏过去半分,便会落下去,穿过几百层高楼,彻底粉身碎骨。

    他们似乎是不怕这个的,迎着霓霓星光和徐徐夜风,俯瞰繁华都市的璀璨,两个人的面容,都没有过多触动之情,看上去早已习惯。

    x市纸醉金迷的缔造者,正是他们背后的家族。

    对于秦苏墨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沈寂倒是有过研究。

    从小到大,飞蛾扑火不怕死,上赶着倒贴他的人,实在数不过来,多少天仙级别的尤物,都被他冷着一张不耐烦地脸给拒绝掉,沈寂看着都觉心痛。

    可直到某天,他才亲口听到他说,“我不喜欢女生主动。”

    好震惊,原来,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原来,他也是会主动的。

    沈寂继续追问,“如果遇到你心动的呢?”

    秦苏墨倒是笑了笑,那张魅惑的脸,笑起来却总是令人不寒而栗,“如果有,那我不会放过。”

    沈寂毛骨悚然的同时,再次感慨,“真的,你不是人。”

    哪有人这样形容呢?听着就像对待猎物一样,简直可怕。

    从那以后,沈寂便觉得,秦苏墨这个非人类,只适合自己祸害自己,那个令他心动的人,最好别出现,倒了霉才让他祸害。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人让他心动过,哪怕是情绪的半分起伏也没有,所以,没有人值得让他主动。

    秦苏墨唯一真正动了情绪的事只有两件。

    第一,母亲和弟弟的死;

    第二,温故的存在。

    秦苏墨在夺取秦家大权以后,那个女生才刚刚十八岁。

    女生不安地攥着衣角,对所有的一切都无知茫然。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抬起头,她却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撞疼你了。”

    疼?

    其实该疼的,一直都是她。

    可她却忍着,她知道她的母亲对不起秦家;她知道他对她的报复有多不公平的;她知道他对她很残忍,她却一直忍着。

    她会在祭奠完母亲以后,偷偷地去看一眼秦苏墨的母亲和弟弟,她一遍遍地替温长如说着对不起,可应道歉的,本就不该是她。

    那一刻,秦苏墨知道自己沦陷。

    亦是从那时开始,和温长如无关,是他自己不愿放过她,她的眼泪,她的表情,甚至只是一个咬唇的动作,都足以肆意拨弄他的情绪。

    秦苏墨不是不讨厌这样的感觉,那个无所不能的秦少,有朝一日也会被人控制,那人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女生,这似乎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人一旦有了自己的软肋,便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强大。

    尤其,她是温长如的女儿,当真,煎熬又矛盾。

    沈寂和霍云杉根本不会想到,秦苏墨爱一个人的方式,居然那么极端。

    叶若所说的话确实不假,新来的实习生能力很强,分分钟就可以取代温故的位置。

    她倒也看出来了,这小姑娘要是没后台,根本不可能在华夏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至于后台是谁,她便捉摸不清楚了。

    “知新。”叶若对其中一个青睐有加,没几天便亲切地喊人家的名字,算得上是天大的赏识。

    “其实我看了你的资料,有一点想不明白,x大的高材生,为什么要进这个行业?”

    苏知新笑了笑,“兴趣而已。我爸爸说,趁现在年轻,可以多选择几条路体验一下,等我大学毕业了,可能还是会考虑他们替我安排的工作。”

    看来,也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女生。

    “不过,即便只是兴趣,我也想做到最好,我很喜欢华夏影视的工作氛围呐,若姐,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不错,落落大方,说话圆滑,这样子的人,根本没有地方挑错。

    叶若更加欣赏了,比起笨蛋,她更喜欢聪明的人。。

    温故这个孩子呢,她也挺喜欢的,呃,虽然散漫了些,但她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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