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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许你一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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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就像从小没吃饱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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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找人代打了,我会好好琢磨的,下次我自己来,不用别人帮忙。”

    “你给我死了这条心!”林菁菁立马尖叫起来,“你分得清谁是你队友谁是你对手吗?别祸害我们这些一心一意打游戏的了。”

    这这这这就过分了。

    “十点半了,我该睡美容觉了,不然很影响我的皮肤的,今天痘痘都快被你气出来了。”

    “对不起,我明天请你喝奶茶。”

    “别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奶茶就等于发胖,糖分都是恶魔!你也少喝一点,脸都那么圆了”

    那语气,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得很。

    温故瞪大了眼睛,还未还嘴回去,林菁菁便将电话挂了。

    此话诚然不假,她和宋茹惠二人,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骄奢淫逸。一日三餐加水果零食,顿顿不少,天气但凡热了那么一点,便欢天喜地地喝奶茶去了。

    每天林菁菁都皱着眉头看她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唔是有些胖了。

    一般,他不怎么听她打电话,奈何林菁菁那人的嗓音实在太大,每一个字都很主动地钻进了他的耳朵,声音尖利,性别难以辨认。

    温故十八岁的时候,头发枯黄,浑身上下,没有看头,那身板,就像从小没吃饱饭一样。

    有时候,秦苏墨倒觉得可笑,温长如到底是不是她亲妈?到最后,宠她女儿,顺她女儿的人,居然是她生前最为忌讳的秦启谦的儿子。

    “把头发吹干,不要感冒了。”

    “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一个老婆婆。”

    这句话本是在心里腹诽的,但温故看着秦苏墨,不知道怎么了,就这样喃喃说了出来。

    他正换衣服,手顿然一僵,“老婆婆?”

    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将女生照顾得事无巨细。

    秦苏墨卧室的玄关设计巧妙,她好几次没有注意,闷头便撞在栏杆上,可也不晓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栏杆消失不见了。

    她却不知道,这全都是秦苏墨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对待女生,他从来没有经验。

    倒是出了一个小问题。

    养成习惯之后,偶尔,他也会对沈寂脱口而出那么几句,“衣服穿好,小心着凉。”、“少喝冰水,肚子会疼。”、“记得带伞,过会下雨。”

    沈寂往往便狐疑地看他一眼,“你他妈有毛病吧?滚,磨磨唧唧罗里吧嗦像个女的,麻雀嘴儿长舌妇!”

    老婆婆就是这样的呐。

    温故迎上男人的眼神,摇了摇头,“你听错了,嘿嘿。”

    秦苏墨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她是温长如的女儿,可他已然不知为她破例几次。

    那天晚上,温故又做了好长一个梦。

    她没有爸爸,从小辗转于各个地方,居无定所。

    母亲每次安顿好她以后,只留下微薄一点钱,然后便会消失好长一段时间。

    五毛,一块,每一笔,都要好好算着。

    她尚且年幼,不知道节俭是什么意思,她以为,她生下来便该这样活着,少了那么半分五角,包子铺的老板便不会卖给她东西,饥饿的感觉,很早就有了体会。

    再大了些,温长如留下的钱也多了些,偶尔,她会回来看看温故,替她办上学的证明,带她去逛街买衣服,一件二十的t恤,在地摊上散开,成本低廉。

    温长如取下墨镜,“这些应该够你穿了吧?小孩子用不着多金贵的。”

    温故却笑着点了点头,眼睛弯成两道月牙,二十块,对她来说已经很好很好了。

    旁人见状,忍不住心痛道,“她亲妈是在作孽,自己光鲜亮丽,却把女儿糟践得不像个样子。”

    起先,温故还不懂,温长如告诉她,要懂事,要听话,等妈妈赚了钱,就会带她回只有她们母女二人的家。

    她便一直很听话。

    街坊邻居都知道,在那个肮脏泥泞的棚户区,有个长相白净清秀的女生,没有爹,还有个不负责任的妈。

    没有任何人保护,附近的混混也经常跟着一起捉弄她。

    他们会在大雨天掀开屋子的棚顶,温故惊叫着拿盆接雨水,全身都湿透;他们也会在夜间用力撞她的门,她躲在墙角,害怕得发抖,一根小棍子,早就握出了涔涔汗水。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样的日子。

    初中交学费的时候,便是温故最困窘的时候,她总是成为最后那个人,一方手帕裹着皱巴巴的钱,走上讲台,老师面色为难地收下,“温故,下次不要交这样的旧纸币。”

    全班哄笑。

    自从那起,她说话便愈发微弱温吞,愈发习惯被人欺负。

    她过得不好,她知道。

    可温故从未抱怨过这个世界,更没有记恨过她的母亲。

    后来,秦苏墨将她从小县城带走,以一种难以启齿的方式。

    温故第一次踏进所谓的米其林餐厅,茫然不知所措,秦苏墨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窘迫,什么话都未多说,只将盘中的牛排一块块切好,再换到她桌前。

    他经常这样不着痕迹地对她好,温故亦知道。

    秦苏墨二十九岁的生日宴,各界名流都欣然捧场,盛况堪比峰会开幕,温故到现在还记得。那也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在男人身后,到底是多么庞大的一个商业帝国。

    陌生的人太多,温故只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局促,不安,害怕,任何情绪,都让她没有勇气踏出半步。

    霍云杉却向她风姿绰约地走过来,温故对她的第一印象,便是那张精致美艳,又带着张扬气场的脸,从此深深地刻在脑海里,再不能轻易改变。

    她是不认识她的,但霍云杉早就知道温故的存在,“为什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的身体看上去好多了,可你的表情却看着难过极了。”

    女人笑着问。

    “他对你还是不好吗?”

    霍云杉压低了声音,指了指远处的男人。

    他正游刃有余地与议员周旋,面带笑意,勾魂魅惑。如谜潭一般深邃神秘,拥有着让人无法自拔的魔力。

    温故是害怕他的,女人大概是他的朋友,她便也一并跟着害怕起来。

    起身,落荒而逃之际,却不小心打翻了酒塔,高脚杯传来“哗啦”几声,五彩缤纷的液体染湿了宴会厅的地毯,一并染湿了温故的衣发

    小提琴声因为这个动静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皆落在女生身上。

    温故摔倒在地,脑子里除了一片空白,再没剩下什么东西。

    那一瞬间,她想消失。

    气氛沉默片刻,只听见主人略带不耐烦的一句,“把她带上去。”

    她抬头,对上一双微蹙的双眼,眸子如泼墨般漆黑,令人不寒而栗。

    她知道自己毁掉了他的生日宴。

    温故的双腿发抖,几乎是被两个侍者扶到了二楼。

    她在休息室里惴惴不安了许久,手心都快要被磨破皮,他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那她该怎么办

    门被推开之际,温故差点都快要哭出来。

    尚未等秦苏墨靠近,她立即站起,双眼通红,含着摇摇欲坠的眼泪,“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

    生气?拜托,他方才只是没什么表情而已。

    秦苏墨看着那楚楚可怜,又担惊受怕的模样,忽然想笑,“那些人就让你在这里干等着?”

    到底会不会做事?连件衣服也不给她拿过来换上,也不知道湿漉漉地等了他多久。

    想到这里,他便真的有些恼了,很好,统统都可以滚蛋了。

    大概就是这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就轻易地吓到了敏感的温故,女生的语气慌张,说话颠三倒四,“我我真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我有让你道歉吗?”秦苏墨兴致盎然地欣赏那一份紧张。

    温故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那我要怎么办?”

    “过来。”

    无奈。

    秦苏墨的动作算不上有多温柔,对待女人,这已然算得上很有耐性。

    他替她擦拭了一下头发上的酒渍,莫名其妙,混着女生的味道,竟然别样地好闻。

    “以后,别离我那么远。”

    蓦地,头顶传来这样一句话,“出了事,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往我身边靠。”

    温故从前便被欺负狠了,秦苏墨欺负她更甚。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本来还勉强能憋回去的,听了这话,簌簌往下落,落得那叫一个彻底,怎么都止不住。

    “你上辈子是棵绛珠仙草吗?这么能哭。”

    温故吸吸鼻子,又胡乱摸了一把眼泪,鼻音尤重,“那,那我不哭了。”

    怎么就这样乖顺?

    真是想让人欺负得再狠一些。

    霍云杉以为秦苏墨会对女生下什么毒手,方才那氛围,已然很紧张,在场的人都觉得,秦少的好兴致被人破坏,如今连影子都瞧不见了,当真是一场看不见的腥风血雨。

    温故那个小女生,根本禁不起他折腾。

    匆匆上了二楼,霍云杉的脑海里全是一副“鲜血淋漓”、“五马分尸”的残忍血腥之景。

    她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温故的守护神,可没想到推开休息室的大门,彻底傻眼。

    什么“五马分尸”?什么“鲜血淋漓?”

    秦苏墨在给温故擦眼泪。

    没有看错!擦眼泪!

    霍云杉的心情那叫一个热血澎湃,秦苏墨居然还会有对女生这般样子的时候?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人生短短几十载,现在不录下来,更待何时?

    以后在生意场上,就可以拿来威胁秦苏墨这个阴险狡诈的人,她们霍家就发了哈哈哈哈。

    可秦苏墨这个人不仅阴险狡诈,反应还非常敏捷,他顿住动作,不着痕迹地动了下睫毛,“在这里等我一下。”

    温故点点头,也好,男人的压迫感太重,她到底还是没法适应,更不愿做那些事。

    “啧啧,我手机都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发现了,真是没意思。”

    霍云杉倒也正大光明地站着,跑了反而心虚。

    “怎么不把温故带出来?”

    她问得直截了当。

    秦苏墨想了想,“胆小,怕生。”

    这还不算什么,他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你,会吓到她。”

    霍云杉当即气得跳脚。

    我才不是陌生人!!我是那个拯救绝望少女的知心大姐姐,秦苏墨卑鄙小人,从中作梗,呸。

    这种话都好意思说,到底谁吓到谁?

    她冷笑几声,后悔当时的动作没有再快那么半分,将方才的场景录下来。

    秦苏墨将温故保护得很好,必须得承认,这三年,温故过得顺风顺水,鲜少有挫折。

    稍有困难,她不是躲进自己的小驱壳里,选择逃避,便是将问题甩手给身后的男人。

    大学的同学们都以为她不谙世事,家境良好,是个典型的傻白甜。

    毛茸茸的光扫在温故的脸上。

    秦苏墨单手撑在她枕边,半眯着眸子,“还要睡?”

    梦太长,她愈发觉得累。

    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便觉分外刺耳,叶若就像一个教导主任训话似的,“温故,你已经迟到了三十秒了,按照你本月的出勤率,我见外卖小哥的次数都比你要多,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她是沈非瑜的经纪人,有时候也顺带着管管她,沈非瑜的生活,还有工作琐事都需要温故负责,偏偏一个艺人,一个助理,都不是靠谱的料,只得两头操心。

    叶若也忙,要不是沈寂的六百万,她才不会费心思在一个十八线身上。

    “秦氏最近很不太平,因为某个总裁的脾气实在太坏了,大家都提心吊胆的,怕饭碗不保。”

    “嗯,所以某个总裁正在自我反省。”

    温故惊讶,“你还会自我反省?反省什么?”

    “问题的根源所在。”

    温故即便是心惊胆战的,一开口,却恹恹得不行,“没有,我马上就快到了”

    连说谎都很没力气。

    “行了,要是没过立交桥,你叫司机掉头还来得及。”

    温故揉了揉眼睛,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唔?”

    “今天不用来上班了,包括我。不知道为什么,华夏忽然放所有员工一天假,大概是总裁大人阴晴不定,这会儿子心情终于放晴了吧。”叶若倒也想真的松了口气似的,“我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真是万万没想到,现在总算放过我一回。工作邮件照样发给了你,记得查收。温故,你千万给我认真的一点!不然新来的实习生,分分钟取代你的位置。”。

    华夏又招了一批实习生呢看样子,竞争压力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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