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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要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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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挣脱吴柳齐,一任他在后面呼叫,头也不回的跑进林子深处。

    不见火光,不闻嘈杂,只有黑,漫无尽头的黑。

    她好像跑进了一个梦里,无有方向,无所适从,她想逃开那些看不见的追逐她的恐怖,而它们却渗入这黑中,如影随形,狰狞的看着,笑着,随时会跳出来抓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回去,我不会要回去……”

    黑暗中,一只手有力的抓住了她。

    怒不可遏,狠狠咬下去。

    那人闷哼一声,却没有放手,而是一把抱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

    “锦翎,是我……”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颤颤响起,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击溃了她的疯狂。

    她不可置信的抬了头……

    依然是化不开的黑,而自己却身处一片淡淡的白中,有淡淡的甘甜之香,那于暗中闪烁的,是一双眼……

    “你怎么才来啊?”

    翻滚的悲恸就这么汹涌而出,委屈,愤怒,恐惧……交叠澎湃,直淹没了两个人的心。

    “没事,我来了……”

    他抱着她,轻抚她的背。

    他语气轻柔,然而天知道他有多恐惧,只差一点点,他就失去了她。

    千秋宴上,不见贤妃,得知微有小恙。宴后本打算探望……亦是想看看苏锦翎是否安好,怎奈皇上的辇舆入了雪阳宫。

    他忽的有些心慌,却找不到因由,想要回府,然而却好像有什么莫名的力量牵绊住了他。

    他只以为是思念心切,于是趁着夜凉如水踱至御花园。却不想看到贤妃坐在亭中,身边不见了严顺……

    没有病,却不参加晚宴,亦不在宫中,皇上却……

    那个答案尚来不及跃出脑海,人已经掠了出去。

    他不是没有在宫中安插人手,可这个人手是太迟钝,还是太懒惰,亦或是……

    他冷笑,若是苏锦翎当真出了什么事……可即便将其碎尸万段又有何用?即便将天栾城焚之一炬又有何用?所幸的是……她还好……

    “玄苍,我好怕,你带我走吧,我再也不要留在这里……”

    “好,咱们现在就走……”

    “王爷,不能啊!”、严顺已循声赶来,扑倒在地,死死抱住宇文玄苍的腿:“王爷要带她走,娘娘怎么办?这宫里忽然少了个宫女,还是锦翎姑娘……”

    “不是走水了吗?去把听雪轩也烧了……”宇文玄苍语气轻松,眸底却是杀意毕现。

    “王爷就算不顾及娘娘,难道也不顾及自己了吗?姑娘,娘娘对你恩深义重,你不能恩将仇报害了王爷啊……”

    “闭嘴!你是想本王杀了你吗?”

    “严顺这一条命就是娘娘和王爷的,严顺今天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将自己逼向死路!”、

    “你……”

    “当……当……当……”

    浑厚的钟声带着寒凉与凄伤划破了暗夜,如平地开裂涌出的洪荒之水漫卷而来,刹那间淹没了一切混乱。

    二十四响……。王之丧……

    钟声毕,余音浩淼。

    景元三十三年三月初一亥子之交,熙。王薨。

    一夜之间,天下缟素。

    熙。王功高盖世,彪炳千秋,葬礼不啻于帝王。

    停灵四十九日后,熙。王出殡。

    皇帝颁诏,尊谥曰忠孝勇明华。王,。自主持祭仪,后宫五品以上妃嫔、太子、诸王及王妃、皇子均服丧哭临。

    明华。王灵驾发引,清宁王。自引绋,所有在京的文武官员和命妇,皆着丧服,跟随棺椁之后送葬。

    丧服如茫茫白雪,掩盖了。花绿柳,向西山寝陵缓缓移去。

    这壮观却凄伤的一幕直至数月后还时不时的屏蔽了满眼的繁花似锦。

    苏锦翎抬头瞧了瞧飘飞在枝叶间的白幡,自怀中摸出一物。

    是一块细润凉滑的羊脂玉,上面浮雕着一龙一凤,神采翻飞,就像那位只见过一面的。王。

    这块玉是宇文玄逸交给她的,在熙。王去世的第三日。

    他面容憔悴,眼角通红,只言是熙。王临死之前嘱托他送给自己的。

    她从不知这位。王是如此的看重她,小小的玉佩握在掌心竟有千钧之重。

    她很想知道那个老人临去时的状况,可是看到宇文玄逸的黯然……

    那是最疼爱他的皇叔,是他最敬爱的长辈,就这么去了……

    阳光灿烂,绿柳如烟,那冰色的身影依然飘逸,然而此刻却似一缕冰冷的游魂一般没入重重丝绦之后……

    最近听说瑜妃的状况亦不大好……

    她叹了口气,望向柳丝重叠处……那个人影去了西山,要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

    日子就像静静的流水,时不时就会被落入其中的石子敲破平静。谁能承想,让她继续留在宫中的就是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丧礼?

    丧钟余音不绝,她对宇文玄苍说:“我不走了……”

    宇文玄苍和严顺皆震惊的看他,严顺甚至感激得哭出来。

    她也不知为何会突然改了决定,或许是因了钟声的苍凉幽眇,传来死亡的讯息,振聋发聩。

    她不想再听到这样的钟声!不想!!!

    她留了下来,只是再不去三宫伺候,宇文容昼没遣人找她,贤妃也只当她“病”着,璟瑄殿那边明哲保身,于是她成了一个无事可做之人。

    在宫中,无事可做者可不多见,却又因了她是主子跟前的红人,大家摸不清眼下形势,又不好支使她,所以她成了既无事可做又逍遥自在的人。

    然而却并无旁人眼中那般自在,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让人空虚,更让人恐惧,因为不知在哪个她掉以轻心的瞬间就会有意外降临。

    她最近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惊肉跳,深夜里,经常会拾得一个呼唤,那声音轻轻柔柔,牵引着她,飞过幽深的夜空,直来到寂静的清萧园。

    她看到了那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小木屋,静夜中,半开的窗页正有气无力的低吟着。

    她疾赶上前,推开门虚掩的门扇……

    梦亦在此刻惊醒。

    她对着透过夜光的雕花窗凝神良久,她想她是想家了。

    而就在明华。王出殡的第二日,惜晴来听雪轩找她,说是瑜妃娘娘身子不适,让她没事多去秋阑宫走动。她估计这定是宇文玄逸的安排,因了要去西山送灵,所以拜托她去照看瑜妃。

    瑜妃多是睡着,倒也用不到她做什么,无非是换个人稍多的地方,时不时的有人来逗她说话,如此看来倒不是她来陪着瑜妃了。

    她倒是很愿意待在秋阑宫,因为瑜妃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飘渺,很像莫鸢儿……

    然而又不仅仅是相似的笑容……

    就在清宁王送明华。王去西山寝陵的第十日,阴历四月三十,大约是酉时末刻,苏锦翎清楚的记得当时天气有些阴沉,似是要下雨。

    她便担心会打雷,急着回去。

    外面已经开始掉雨点了。

    瑜妃也不留她,只让惜晴寻了伞给她,可就在这时,天上忽然滚过一声闷雷。

    她身子一震,立即觉得身子仿佛变成无数颗细小的珠子飞散开来,却于雷声结束后又凝聚在一起。

    这只是开始,很快就要……

    惊魂未定之际,忽听瑜妃唤她。

    她浑身无力,却被惜晴扶住,赶至瑜妃身边。

    意识已是有些模糊,只觉瑜妃冰凉的手牵住她,叹息道:“怎么会这样?”

    瑜妃环住她的肩,像哄孩子般轻声道:“没事,别怕,一会就过去了……”

    雷声依次滚过,奇怪的是她不但不觉痛楚,就连那种游散之感都不翼而飞,神智亦逐渐清明。

    这场雷很短暂,只一会就传来雨敲朱檐的细碎。

    她回头去看瑜妃,但见她脸色苍白,唇角依然挂着虚弱的笑:“你看,我说没事的……”

    这一瞬,她忽然想起莫鸢儿,还记得小时候,每逢打雷,她都紧紧将自己抱在怀里,初时,还以为是她怕雷,没想到……

    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瞬忽然明晰起来,难道瑜妃也是……

    然而就在此刻,瑜妃忽然脸色一变,一把推开她:“快走……”

    她没想到瘦弱的瑜妃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她踉跄几步,然后见惜晴几人匆匆赶来,放下了床上的纱帘。

    然而隔着那薄薄的帘幕,她看到那个瘦弱的身影来回翻滚着,极是痛苦,却是发不出一声。惜晴等人束手无策,只在一旁抹泪。

    “为什么不去找太医?”

    她刚奔至门口就被惜晴拦下:“没用的,娘娘这病……不能说……”

    不能说?

    她刚露出诧色,就见天青色帘幔一闪,发髻凌乱的瑜妃半扑在床边。

    惜晴忙奔过去将备好的银盂放到地上,瑜妃刚一张口,就有血糊糊的东西一泻而下,瑜妃随后就倒在床上,一动不动,其余宫人急忙围上前忙活。

    惜晴端着银盂匆匆走过。

    苏锦翎瞥了一眼……

    血,可是里面有似乎许多东西在动,好像是虫子……

    “锦翎……”

    肩膀蓦地被人拍了一下,那日血糊糊的诡异画面顿时换做翠竹摇曳。

    她吓了一跳,回头却对上惜晴的笑脸:“想什么呢?叫了你半天都没听见……”

    “有事吗?”

    “外面有个人找你,是璇贵嫔身边的人,名唤苏玲珑……”

    “玲珑?”她惊得站起身。

    “是啊,她好像是你的姐姐吧?”

    她点头,却想不通苏玲珑为什么来找她。是出了什么事吗?璇贵嫔身怀有孕,据说最近脾气很是不好……

    她急匆匆的往外赶,身后却传来惜晴的笑声:“看,现在都知道上这边找人了。锦翎,你是不是就要成了我们秋阑宫的人了?”

    不理会惜晴的调笑,只忙忙的奔出去,正见苏玲珑立在门外。

    梁璇因为常蒙圣宠,很怕身边的宫女入了皇上的眼,所以景怡宫的宫人一律是素淡装扮。苏玲珑容貌艳丽,并不适合这身淡蓝暗花宫装,显得容颜极为憔悴。不过待走近了,却发现是真的憔悴,曾经圆润的脸颊已瘦了下去,显得眼睛极大,却又于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见她来,面露惊喜,可是看起来却更像惊惶之色,令人顿生怜惜。

    “怎么,病了吗?”

    苏锦翎急急捉住她的手,竟是一片冰凉,掌心还布着冷汗。

    苏玲珑似是被这。昵之举吓了一跳,急欲抽离,却又反手握住:“锦翎,你一定要救我……”

    苏锦翎看看四周……

    秋阑宫这边一向少有人来,可她仍压低声音急切问道:“出了什么事?”

    苏玲珑竟呜呜的哭起来。

    她也慌了。

    印象中,苏玲珑一向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敢于违背章宛白的命令入宫选秀,又对她故作不识却于夜间潜入她房中制定姐妹联手里应外合的计划,她就是在这样的语重心长下了解了莫鸢儿的一番苦心……直到现在,她还记得苏玲珑当时坚定的神色,可是今天……

    “你别哭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苏玲珑好容易止住哭声,死死攥住她的手,指尖发颤,碎声道:“你一定要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我,我……有了……”

    “什么?”苏锦翎失声惊叫,又急忙扫视周围,将她拉到大榕树后,低声道:“太子的?”

    苏玲珑当即惊恐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

    眼圈一红,再说不下去,捂住嘴哭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是吧?

    骑射大赛上你有意无意瞟向太子的目光,被他无视后的失落……可是玲珑,你怎么会喜欢上太子?

    “太子知道吗?”

    苏玲珑点点头。

    “他怎么说?”

    苏玲珑咬咬嘴唇:“他让我自己想办法……”

    “他不肯承认?”

    苏锦翎的火“噌”的就上来了。

    玷污了一个女孩子的清白,竟然还想甩手不认账?紫祥宫那么多女人,也不差玲珑一个,为什么不肯给她个名分?玲珑是烈王嫡女,身份高贵,怎么能容他如此践踏?他所践踏的不仅是玲珑的清白,还有烈王府的门面。他这样做,置苏江烈于何地?混蛋就是混蛋,再怎么涂脂抹粉也改变不了本来的丑恶!

    “你干什么去?”苏玲珑一把拉住她。

    “我去找他问个清楚!”、

    欺负到她头上可以忍,可是他竟然对玲珑……

    “不行!”、苏玲珑急忙拦在她面前。

    “怎么不行?他竟然敢对你……”

    “不是他,是我……我是自愿的……”

    苏锦翎脑子轰的一下。

    “你是怎么想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个明白人,入宫这么久了我不信你看不出他就是个混蛋!。!”、

    一时之间,她恨不能把太子对她的所为统统告诉苏玲珑,可是看苏玲珑虽是紧咬嘴唇,望住自己的目光竟还有几分嗔意……

    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可是玲珑,你到底给自己选了怎样一条华丽却是注定伤心的路?

    苏玲珑不知该怎么说。她不是不知太子荒诞,不是不知他身边女人成群,可她就是喜欢他,喜欢了十年。

    她清楚的记得那日是皇上的千秋节,她随母妃进宫贺寿。小孩心性,东走走西看看竟是丢了,无论怎么走,都只见满眼的绿柳繁花,她害怕得连哭都忘记了。

    可是这时,忽然自柳丝深处传来一阵笑声,紧接着一个花团锦簇的女人冲了出来,将躲闪不及的她撞倒在地。未及起身,脸上便挨了一巴掌。

    “哪来的贱婢,竟敢拦本宫的路?”

    立即有另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搭上一句:“姐姐不过是刚刚得宠,还未有封号,怎么就敢自称‘本宫’?”

    “说得好!”、

    直到今天,她依然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极悦耳的声音,略带着点懒散,却更添了魅惑。

    紧接着,一只优美的手拂开柳丝,露出一双魅人凤目,似笑非笑的睇过来。

    她怔住,只定定的看着那一袭杏黄自柳丝间隙处缓缓移出。

    风吹起宽大的袍袖,翩然如蝶,衬着身后恣意飘摆的柳丝霎时点亮了整个。日。

    他笑意微微的扫过那两个女人,走过她们身边。敞袖忽的一挥,那个自称“本宫”的女人惊叫一声捂住脸颊跌倒在地,立刻有太监上前将她拖了下去。

    她一路哀号:“太子……太子……”

    他是太子……

    他走上前,弯下身子,修长的指轻轻划过八岁女孩的腮边:“痛吗?”

    她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

    他笑了,移目对上她的眸子。

    她的心跳当即就掉了一拍。

    他真美,她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男人。

    他的指依然爱惜且流连的划过她的腮:“是个小美人呢……”

    她的脸一红,紧接着身子一轻,竟是被他抱了起来:“是不是走丢了?走,我带你去找他们……”

    有太监要上前接过她,却是被那双凤目轻轻一扫,当即就低了头不敢说话。

    他就这样抱着她,穿过绿柳,穿过亭台,穿过回廊……直至看到前方乱哄哄的人群。

    章宛白正急切的跟贤妃诉说着什么,凌乱的话语中隐约拾得她的名字。

    “你叫玲珑?”

    她红着脸点点头。

    “好名字。”他笑意惑人。

    可是她忽然不安起来……他们就要分开了吗?

    他要放她下来,而她死死的揪住他的衣襟。

    目光定在她的手上,轻轻一笑,拉下她的小手,唇贴近她的耳边,柔柔的带着脂粉香的气息痒痒的拂在耳畔,落在心上。

    “去吧……”

    待她听清,他已转身离去。

    在那样一个。日,那样一片绿柳扶苏中,那个杏黄俊逸的背影便牢牢的烙在她的心上。

    她渴望宫廷里每一个盛大的节日,渴望见到他,可是因了那次走失,章宛白再也不肯带她入宫。

    参加选秀是她唯一的机会,她甚至有可能留在他身边,可是章宛白不肯。母。不愿她进宫,只希望她嫁个贵族,这样母女俩还能经常见面。可是她怎么能忘记他呢?

    而当她逃出来,好容易进入复选,可是翠华苑内,她看到那一双凤目在一众秀女中懒懒掠过,几次擦过她的身边,却从无片刻停留。

    他不记得她了吗?

    她心下慌乱,追逐那目光。

    他的确变了,不再是当日那个翩翩少年,流转的凤目中多了许多她看不清的东西,但是他依然很美,而且如今的他更加雍容华贵,虽只是斜斜的歪在那,却已有了君临天下的气魄。

    她痴痴的望着他,然而直到日暮西山,他亦点了几个秀女入紫祥宫,却惟独没有她。

    他不是说“玲珑是个好名字”吗?为什么当内监念到她的名字时他是那么的无动于衷?

    好在她毕竟被留了牌子,只要留下,便还有可能。

    可是宫女的生活并不自由,太子与璇嫔也并无交往……太子虽好色,然而与后宫从无往来,所以她唯盼着重大的节日或聚会能见他一面。

    见是见了,含。凤目中依然没有她的身影,即便她在骑射大赛上崭露头角,博得众人的称赞。

    他的身边从没有断过女人,甚至还多了男人,可是为什么……

    璇嫔有喜,无法参加千秋宴,只得回宫安歇。她急得不行……错过这一次,不知什么时候还能见到他。

    她觑了空偷偷溜出来,在醴泉殿外面徘徊。

    终至宴罢,是吴柳齐发现了她,叫了她的名字。

    这一刻,她看到太子的目光移向她。

    她按捺住激动,将演练了数遍的谎言说了出来,怎奈被吴柳齐以“皇上累了”拒绝。

    她松了口气。当然,不论怎样,即便皇上真的驾幸景怡宫对她而言也是有利无害,璇嫔说不准还要更信任她。

    她目送皇上辇舆离去,而后踏上回宫的细石子路。

    心里不断回味着太子方才的一瞥,唇角不禁微微翘起。

    她抬了头,想要寻找这夜并不存在的月光,却蓦地发现一个修长的人影从身后一点点的延伸,未及回头便有一只手将她扯进路边的树林。

    她刚要惊叫,就听见一个悦耳的声音带着好闻的脂粉香气擦过腮边:“你叫苏玲珑?”

    是他?!

    他记起她来了?!

    他的唇温柔的安慰着她,细碎的询问伴着逐渐。的气息落在她的颈间,耳畔……

    “苏锦翎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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