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信一早便派人将悬赏告示贴遍整个紫云镇。
真气境武技在世人眼中一钱不值,告示贴出,一时成为紫云镇时下最热烈的谈资,引发无数猜想。
流传最广的便是认为幽冥真无法通过测试,想要修炼真气武技,到时可以比武,做最后一搏。
听到此种说法,人们自然添油加醋地嘲笑一番。
更有一些人胡乱写下一些武技口诀,想要招摇撞骗,被识破后,狼狈逃窜。
又过了几日,距测试之期只有十天,仍没有任何真气武技的线索。
幽冥真这日傍晚坐在厅中正然犯愁,下人禀报,说有人就真气武技之事求见。
幽冥真双眼一亮,忙命人请访客入内。
待得那求见之人进入院中,但见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他一边走着,只要见到人便满面堆笑,点头哈腰。
下人请那男子进入堂中,幽冥真起身相迎,请来人就坐,自己在主位坐了,随后吩咐上茶。
“怎么称呼?”幽冥真笑问。
那男子急忙起身,哈着腰,笑着说道:“小的姓孙,叫孙喜,嘿嘿嘿……”。他讲话甚快,说时一双小眼骨碌碌乱转。
“哦,孙兄。你……”没等幽冥真说完,孙喜立即又站起身,笑道:“不敢不敢,您是贵人,称呼小的孙喜便是。”
幽冥笑道:“孙兄不用客气。听说你手中有真气武技?”
孙喜笑道:“其实……其实小的没有,不过小的知道那里有。”
“孙兄快说,若事情办成,我定不会亏待你。”幽冥真急忙道。
孙喜道:“不满少爷,其实小的是个……是个好吃懒做之人。平日若是有了银子,不是吃喝,便是……便是送去青楼。嘿嘿……所以……小的若帮了少爷的忙,还请少爷赏些银子给小的,嘿嘿嘿嘿……”
幽冥真见孙喜能自揭短处,看来多半不是招摇撞骗之徒,道:“银子自然是少不了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些。”
他让黄信取来五百两银子。
孙喜见到银子,双眼放光,两手揉搓几下,如获至宝一般将银袋子紧紧抱在怀中。
幽冥真又说若事情办成,再送一万两。
孙喜大喜过望,急忙将袋子放在地上,跪下给幽冥真磕了几个头。
待重新落座,孙喜道:“刚刚小的也说,小的,嘿嘿嘿,小的常去青楼。咱们这儿最大的青楼叫‘文渊阁’,也不知少爷去过没有,那里的姑娘各个才貌上乘。最近新来了一个姑娘,叫‘幽兰’,幽兰姑娘的样貌自不必说,美如天仙,舞姿更是妙得紧。那双玉腿,那双小脚,真真的勾魂。听说,若是想让幽兰姑娘赔上一晚,便要五千两银子,小的干眼馋,却没银子,啧啧……”说时眉飞色舞,最后又显得抓心挠肝。
幽冥真的确听说过文渊阁,当时还想着,青楼的名字竟然与前世古代之时的皇家藏书楼同名,大觉好笑。
他见孙喜啰哩啰唆只说文渊阁的姑娘如何如何,丝毫不提武技之事,心中恼火,脸色一沉:“青楼跟武技有什么关系?”
孙喜先嘿嘿笑了几声,道:“少爷别急呀。小的自从见过幽兰姑娘,便忘不了,可是小的又没银子,只好常常在幽兰姑娘香闺下面守着,想着幽兰姑娘开窗之时能见上一见。那日,小的终于等到幽兰姑娘开窗,当时,小的见幽兰姑娘好像有些难过,往窗外扔着花瓣,她每扔出一片花瓣,便用内力将那花瓣击碎。”
他飞快地抹了抹嘴上的唾沫星子,续道:“少爷一定知道,若是想从远处将花瓣击碎,必需要运用武技才行。小的想,那幽兰姑娘定然不能有圣光气的修为,不然,她怎么能失身青楼呢?她一定懂得真气武技。小的在街上看到告示,所以便来禀告少爷,想要……想要讨些赏钱,嘿嘿。”
幽冥真双眼一亮,说让孙喜一个月后再来,若得到武技,必定重赏他,即便得不到,也会再给些辛苦银子。
孙喜大喜,不住地鞠躬致谢。
待孙喜离去,幽冥真心想不管那幽兰懂不懂武技,这是眼下唯一的线索,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
与青楼打交道,他实在有些无从下手,随即让黄信出些主意。
黄信大包大揽,见幽冥真一头浓发垂过腰间,便说此等装束太过粗野,建议束起长发,扮成风流公子模样。
幽冥真答应,随即唤来下人帮忙束发。
那为幽冥真束发的少女心想为主人束发这等荣耀差事落在自己身上,竟激动地泪流不止,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忙着手里的活计。
孙喜来时,长风也在座,她此时面有疑色,忽而问道:“你当真要去向一个青楼女子拜师学艺?”
“没有几日便测试了……别说青楼女子,便是有黑楼女子,绿楼女子,我都要去试试。”幽冥真无奈地说道。
“没想到,这般无耻的事你也敢做,便不怕被天下人耻笑?”长风不悦地道。
幽冥真笑道:“天下只要长风你一个人不笑我便够了,至于旁人,无所谓吧。”
若在往常,长风听到这等话必定会心而笑,但此时却始终一脸肃然,不同意他去拜青楼女子为师,说再等等,她来想办法。
幽冥真眼见测试之期将近,想着即便马上得到武技,练功也需要时日,实在等不及,坚持要去一探究竟。
待得束发完毕,黄信上下打量打量幽冥真,提出不该总是那般严肃,应该时时带些笑意,要有些风流的模样。
黄信虽然出身乞丐,可他为人机灵,以往在街上见过的豪门公子也不少,经过他一番指点,幽冥真一手负在身后,一手端于身侧,行走闲逸,满面春风,一派富家公子做派。
黄信不住地夸赞,幽冥真却觉得惺惺作态,十分别扭。
待一切就绪,幽冥真立即要去文渊阁,长风忽然面色一沉:“你若敢招惹那些姑娘,我便打你一百个耳光!”
幽冥真听到“耳光”二字,心有余悸,笑道:“那小子若胆敢无耻下流,到时不用你动手,我替你教训他。”
长风稍微怔了一下,瞪了一眼幽冥真,径自离去。
黄信对紫云镇可谓熟悉得紧,带着幽冥真抄近路一直来到文渊阁。
待得到了地方,已是夜晚时分,但见文渊阁构建极其宏伟精巧,灯火通明,门前人流潮涌,里里外外尽是欢声笑语,十分热闹。
进入其中,但见是一处极为宽敞的大堂,方圆五六十丈,顶高四五丈,当中及两侧皆有阶梯通往楼上,堂中彩带飘飘,红灯高悬,雕梁画柱,富丽堂皇。
此时堂上已人满为患,几乎每桌客人皆有文渊阁的女子相伴。
吃客于大庭广众之下与那些女子饮酒调笑,搂抱亲昵,上下其手,全然不在意什么礼义廉耻,似乎到了此地便应该如此。
幽冥真毕竟是成年男子,前世今生还未曾近过女色,见此情景,心中难免涌起异样的波澜,他心底深处的意识之中,一直告诫自己能安身立命之前,不得堕落,那邪恶的念头刚然滋生,立即便被压下。
众伙计奔跑往来,穿梭于人群之中,为客人端酒送菜。。
黄信高唤了几声之后,有伙计于百忙之中迎了上来,满面堆笑,十分恭敬,引着幽冥真来到一个角落中的空位,随后询问吃些什么酒菜,是否要姑娘相陪。
黄信请示幽冥真,幽冥真不愿应付此等场面,一扬头,示意一切由黄信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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