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也不可以偏概全,老四去年不是去过南边了么?饿死的超过两成么?”
直郡王显然没有想到八贝勒会这么说:“老八,你……”
“连两层都没有,有什么好担心的!”
见两个儿子争执起来,万岁爷眼里的笑越发浓厚,视线落在自进来之后就没开口的四贝勒身上:“老四你怎么看?”
“……”四爷抬头,看一眼万岁爷,思索一下沉声说道:“回皇阿玛,儿臣先说一个事儿,说完您在判定这赋税能不能加。
儿臣手下有一个庄子,庄子算不的,有百十户人,这些人每年的收成交了赋税、租子,剩下的不到十之四五,剩余收成折成银子,也不过一百多两,一户少说七八口人,平均一户人家分不到三两银子,一年的用度三两银子,皇阿玛觉得这赋税能加么?”
“……”
万岁爷脸都黑了。这能加么?必须不能加,若是增加赋税,岂不是官逼民反。
大清的江山得来不易,若是出了意外……呵呵。
世人常言,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前朝就是典型的,以文乱法,从根子上烂了,所以才给了大清机会。
所以么,法不能乱,朝堂上的文人是不是有些多了?
将突然闪过的想法压下去,治世需要文人,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去怀疑,万岁爷静下心思又跟几个贝勒说了好些话。
才挥挥手,让几个儿子下去。
案上还有一沓子的折子没有处理。
有些折子,千里传来,只是询问皇上吃了没,吃了什么,一段饭能吃几碗。
有的呢?
还把地方发生的趣事儿写下啦。
万岁爷揉揉额头,再有人敢上奏这些没用了,直接就把人给撸下来。
,
。
四爷从养心殿里走出来。
跟着十三阿哥一起往后宫走去。
四爷要去永和宫。
十三阿哥则是往后花园走去。
初春乍暖还寒,早梅绽放,墙角还有些迎春花匍匐,嫩黄的花朵排列在细直的木条上。
祁玉折了荆条,编成两个花环。扣在满儿脑袋上一个。
另一个则是拿在手里,扶着太后,摆出花环,问道:“太后,您看着花环漂亮不?”
{}/ “哦~,孙儿明白。”
十三阿哥说着话还对着祁玉挤挤眼睛。
大概在十三爷看来,太后有这么一个吩咐,完全是因为舒穆禄格格在其中的运作。
不得了,有个能讨好太后的格格,宠爱什么的还不是勾勾手就来了。
祁玉嘴角抽了抽。
到底没有说什么。
太后这般作为,放在别人身上还求之不得了。
她么!
不能辜负了这一番好意,而且,也是时候见见四爷了。
就算不让四爷吃了,也得吊着。
可不能真让人厌烦了。
之前不往上凑,是觉得刚赤身果体的大吐特吐,四爷肯定印象深刻。
若是那个时候往四爷身上凑,怕不是印象就定格了。
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将近俩个月了。
四爷应该已经忘了吧。
如果还记得她也没有办法了。
这男人专门挑着不好的记,她有什么法子。
回到慈宁宫,平嬷嬷就安排一个宫女给祁玉捏腿捶背。
自然,太后那边儿也有伺候的。
坐了没一会儿。
十三阿哥就带着四爷走了过来。
“给太后请安。”
“起吧。”太后抬抬手。
没怎么关心十三阿哥。
她这会儿满心思都是替祁玉出头。
你说,宫里的人又不是瞎子,祁玉已经进了老四府上一年多了,在过几个月就两年了。
还是个黄花闺女。
这可怎么得了。
“老四,今儿祁玉要留在宫里,你么跟她做个伴,一个女人家的胆子,会害怕。”
“……”
四爷能拒绝么,当然可以。
只是,若是拒绝了太后,以后怕是没有清净日子了。
舒穆禄格格的本事还真大。
四爷用余光瞥了一眼,格格闭着眼睛,脑袋一栽一栽的,似乎是要睡着了。
也是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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