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众人把二管事拔出来,别说是旁人了,连随后赶到的三少都认不出是二管事了,当下有仆从要把二管事送到公所究办,三少拼命袒护。只说二管事追杀贼,不知怎么的就跑到那里了,一定有误会!大少一听有误会,当下连连点头:“我看也是,那就劳三弟带回去医治了,二管事可是个好人,万万不能死的。”低头又后悔道:“刚才以为是贼,下手重了,要是知道是二管事,怎么也得留手。”
三少延医医治,才发觉二管事不仅仅是鼻青脸肿,瞎了一只眼睛,掉了十颗牙那么简单,而是手足全部断裂,后脊折断,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走了,而是苟延残喘下来就万幸了。
等医生打理完送走,看着满身伤带的二管事,三少哽咽不成声。
二管事强自挣扎,摸摸三少的发髻道:“成大事的哪能没有伤损,三少不要气馁。”
三少哭道:“早知林叔如此,这家主不要也罢!”
二管事压抑痛楚,厉声道:“休得胡言!”喘了半晌才道:“三少还记得那篇铭记吗?”
三少哽咽道:“记得,一刻不敢忘。”
二管事点点头:“请三少颂出!”
房间里传出三少郎朗吟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劳其形,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房间外,一个肥胖的身躯坐在青石上,吧嗒一口酒,咯嘣一颗炒豆子。轻叹一声:“我说我傻吧,还有比我更傻的,天下哪有那么多斯人,死人还是蛮多的,主角就一个,龙套何其多,加上打酱油,都是的哥。”
七七在后面挥扇替他驱虫。时值初春,蚊蝇还没有,细的蜢虫却很多,团团围绕着大少飞舞。七七疑惑的问:“大少?你是怎么知道二管事过来的,难道你等了半夜?”
“切!”大少瞟了七七一眼,“你以为我真傻呀,不动动脑子,其实很简单,让仆从多抓几只蟋蟀曲虫到草丛,它们就是哨兵!”七七恍然大悟点点头:星宿就是星宿,这么神鬼莫测的法子都想得到。
里面,三少的念诵已经停止,二管事道:“三少不要担心,老奴身子不行,还有一颗老谋深算的脑子,老奴早想好了,三少还记得前天去游玩打探的消息嘛?”
三少年轻记忆好,立即忆起来:“林叔是说郎家争水?”
二管事道:“三少去找杯水来,老奴口渴了!”三少立即出门,四下查看,却见大少施施然而来,肥胖的身子明明难看至极,偏偏扭捏作态。自以为是风流潇洒,看到三少,取出一物道:“昨夜误伤管事,内心不安,窃思荒山癖野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思来想去只有这件东西可以拿得出手,而且对管事有大用,请三弟笑纳。”
三少见那东西被庄庄重重用上好砂纸包了,一脸蒙蹧,又不好问,只得谢了,大少拖着肥胖的身子悠悠而去,随口哼唱:大王叫我来巡山幺,找到两个坏蛋蛋幺,先扔个瞌睡虫呀,后搭个溜溜板呀,捅一个马蜂窝啦,加两块耐火砖幺幺!如果还不够啊,来个照脸扇呀,还是不过瘾啊,水桶往上翻呀。不加添加剂呀,微量稀硫酸啊!最后成极乐啦!不忘送花圈啊!听得三少抓耳挠腮的,看大少走了。才又四下看看确定没人,抹了一把冷汗进去道:“幸亏林叔机警,不然被撞到就不好看了。”
二管事瞥了那个砂纸包一眼:“那是大少送的?是什么?”三少边打开边说:“他说是现在对林叔最有用的。我也不知道——”沙纸破开,露出里面的东西——一把夜壶!
噗——!二管事喷血了,吼道:“非杀此子不可!!!”
三少眨眨眼睛:“林叔,我觉得大哥突然没事了,现在,怎么说呢,他比一个正常人还可怕!我们是不是——”
“不行!”二管事断然拒绝,“那更应该杀了他!”缓了缓解释:“我们已经对他做了那么多,不能回头了,除非我们不要命了!其实我已经想好了,三少只需要这么这么办——”
三少摇头道:“这对张家不利,不能做!”二管事苦笑道:“这是老奴想到的唯一除去大少的办法,三少愿不愿意用全在你了。反正老奴现在半死不活,三少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张家下院就出现奇特的一幕,大少自得其乐,哼着什么大风车吱溜溜转之类,三少却不停地撕扯一朵朵花瓣,嘴里念着:做,不做,做,不做……。
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大少张又叹起气来了。无他,七七把账簿给他看了,米粟还有一千二百担,按照往年,足可吃到秋粮入库,可现在,有他这个突击队长,估计吃不到一个月就断顿。
我这么能吃吗?张有些惊疑,但是现在不是惊疑的时候,而是解决粮食的问题。借粮?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谁肯借给他?第一次张抓起了脑勺。
苦恼了只秒,张一拍脑袋:“我傻!自找烦恼啊,活人能让尿憋死?守着金饭碗讨饭吃?这里上山能打猎,下水能捕鱼,实在不行就去打猎去,就当做练习武艺了。”一想开,立即心情大好,狼叫到:“阮妈妈,给我做一个卤肉花。”却遭到劈头一句:“大少,咱们昨天就把院里的所有活能吃到的吃完了,你要吃。我和秦妹子去沟里给你抓一条鱼去?”
张哑口无言,这才领略到自己的恐怖,看来打猎要马上提到日程安排上。
在这个没有热武器的时代,打猎可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尤其是不懂武艺,不通野兽习性的门外汉,几乎就是送死的,而且打猎主要靠弓箭远程武器。而弓箭是帝国禁止制造,贩卖的禁品,等闲哪里找得到?所以别说毒蛇熊豹了,就是一只野猪,一只狼也是极其难打的。
所以张先去李里正家准备,李里正当然对于大少是竭力亲近,把自己用过的一把猎刀赠给他,张又拿了几条粗麻绳,两个旧兽夹,最后煞有介事的问里正有铜锣吗?
问的李里正一脸蹧,实在想不通敲锣打鼓去打猎是个什么样子。难道大少以为打猎和打仗一样,需要敲锣打鼓的?
“老夫有个唢呐,如果大少需要可以拿去。”里正还是不遗余力的。
张一眼看到屋角落的洗脸铜盆,笑道:“不用了,就拿这个铜盆吧,只是山里毒蛇多,还求里正给一些蛇药救急。”
准备的差不多了,张带了10个壮汉,5条土狗,开始西征,进行首次打猎之旅。带5条狗去打猎天经地义,可是让随行的十个壮汉纠结的是,你让人拿着铁铲,铁镐什么意思,打猎不是要拿棍棒刀枪的吗?
一路上人欢狗吠,倒是不虑毒蛇的偷袭,这么大的动静房源,估计周围百米的动物都吓跑了。
张不时地查看地形,不住地摇头叹息:“这要是有个三d全息地图多好,得省多少气力!”
西山其实不,连绵十几里,大错落六个山峰,山势起伏不大,丛林很茂密,这也是这里动物资源旺盛的主因。
最终张选定一处谷口,这里两山夹一沟,地势平缓,而且下面不远就是一池泉水,是动物必经之路。张开始布置:“阿灿阿亮,你们在这里挖一个陷阱,一人深足可。阿明、阿峰,你们在这里布置两个捕兽卡,别离的太近;阿四阿健,你们在这里挂捕兽,固定结实点,别让野兽把扯跑了。阿笨阿牛,你们在这里挖三个坑——愁什么!不是那种大坑,只有半尺深,下面栽满竹刀,竹刀插结实点。阿信阿满,你们砍两根杠子——干什么,抬猎物呀,难道你能扛回去?”
十个汉子被他支使的团团转。五条土狗在附近警戒。山里的汉子,虽然个子不高,看上去黑黑瘦瘦的,耐力却出奇的好,不到半个时辰,已经全部完成,张查看一下,加固竹刀,挖陡陷阱,固定捕兽,很快做好。然后向着水边一指:“开始吃饭唠!”
对于吃饭,张越来越有天赋,而且近似食癖,而且不论粗细贵贱,是能下口的都往嘴里塞。按照七七说的,那就是饿死鬼托生的。现在张的第一目标不是建功立业,而是吃一顿饱饭!要知道,为了不致断粮,张现在只是吃一分饱,不致饿的发晕就行,虽然那一分饱的食物在别人面前不可思议。所以张现在唯一喜欢的就是吃饭。
有随身带的干粮,还有阿信阿满早早烧好的开水,一行人囫囵吃了一顿,五只狗也饮水喂了些干粮。歇息半晌,看看天色,已是午时。张带人绕到左侧山顶,拉开队伍,一字排开,张大叫:“锣敲起来,人喊起来,狗叫起来,走啊!”
于是敲锣的(脸盆)、大喊的、还有拿着铁铲铁镐敲击的,人声喊,狗声吠,沿着山坡向谷口缓缓推进。
不过几百步,隐蔽在草丛的野兽显现出来,野鸡飞,野兔跳,羚羊、麋鹿绵绵叫,被驱赶下去,声势越大,惊出的野兽越多,野猪、野鸭、袍子、总计百十个。看着前面草木翻飞的情景,众人越发乱叫乱赶,连那五只土狗也踊跃上前,对着那些野兽吼叫。
张也想不到有这么多的野兽,不由大呼失策,尤其是看到许多会飞的野禽,更是心痛不已,俗话说:宁吃飞禽一口,不吃走兽半斤!尤其是像他这种吃货。看到那么多飞禽掠过,简直痛不欲生,内心怨悔恨不自裁!
经过半个时辰,野兽潮才来到谷口,最前面的几只纷纷触发陷阱。兽夹,兽;那三个插着竹刀的陷阱更是刺穿了几只兔子。张一阵感慨。谁说跑得快生存几率就高?如果前面有陷阱,那就是速死的节奏。自己要深深谨记,不可重蹈覆辙。
后面的兽潮几乎平安无事,除了两个倒霉的麋鹿被撞挤下陷阱,其他都跑出山谷,消失在丛林间。
打扫战场,任谁都惊喜无比,可以想见这场围猎一定丰硕,只是想不到如此丰富。四只黄羚,五头麋鹿,十一只野鸡,八只兔子,最意外的是一只土狗居然叼回了一只被兽潮踩死的野鸡。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重新修葺陷阱,兽夹;十个汉子干劲更足,又挖了三个陷阱。由阿灿、阿牛带着一条土狗看守抓到的野兽,其余人向右侧山峰绕过去。
依旧是老办法,人喊狗叫,敲脸盆,磕铁铲,向山谷驱赶,不过这次等来的不是兽潮,而是——
作为首领,张很好的完成着自己的本职,双手挥舞,就像演奏团的指挥:“那边,阿满跳起来,动作大起来!阿明阿峰!没吃饭吗?让我听到你们的呐喊!!阿亮!阿亮!敲得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要有那种气势!雨打芭蕉的气势!我靠!阿四阿健,你们是木头啊!看不到右侧出漏了。赶紧的带一只狗狗去那里补漏!”
“大少!”那边阿亮还在疑惑,“什么叫雨打芭蕉啊,好吃吗?”旁边的阿明悄悄解释:“傻了吧,听起来那么高尚的名字,一定是城里酒楼才有的东西,能说好吃吗?那得叫美食!”
张头晕:还大战老鼠呢!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嗖!头上惊风一凉,发髻上贯穿一支羽箭!穿过发髻狠狠钉在一棵树干上,发出‘夺’的一声!
我靠!差一点被爆头!张第一时间想到是三少来刺杀了,急忙滚入一从树丛,心肝噗噗急跳,暗自寻思:看来该收几个保镖了,关键时期最起码能挡挡子弹啊,看来替死鬼什么年月都是紧俏货。长盛不衰!
张悄悄绕过一棵大树,准备埋伏,他是练剑圣的,由不由得就找最好最近的伏击点,以求一击必杀。
啪!头上突然挨了一记,虹影一闪,这是什么情况?被反野了?蛮子还是瞎子?!
张习惯性的一闪,接下来应该是一个q闪,开疾走的套路,不想现实中这具身体不合要求,让酒桶或者泰坦做剑圣那么精细轻灵的动作就是难为他了。所以结果就是老老实实被一脚踢翻,舒舒服服躺在地上享受一只脚的按摩。
看到那只绣花红鞋,张本来平静的心情忽然暴躁起来:“哪个不开眼的惹你家大爷!不怕打雷劈死你!”
“切!”一把弓梢伸下来,随意挑着张的下颚:“这不是张家大少吗,幺!到这里玩来了,也不怕毒蛇咬死你?”阿亮跑过来向着那个红衣女子躬身一礼:“郎姐,请放开我家大少!”
郎姐在地上蹭蹭鞋子:“我还怕弄脏鞋子呢!不过你们几个狗奴才,不在家里陪着这家伙玩泥巴,跑这里干什么。还惊走我跟踪的一头野猪,有何居心?”
呵呵呵呵,张露出人兽无害和善的笑容,脸上挤成了包子,先不慌不慢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枯叶,挥开阿亮:“郎——姐,多时不见,风采灿烂,俗话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我不和傻子说话,怕传染!”郎姐鄙夷的看着周围鸡飞狗跳的场景,笑道:“这是在打猎吗?还是第一次见到!”
“姐!姐!”几个围着野皮群的汉子赶过来,围着郎姐。郎姐冷声道:“你们不是上土沟岭了吗,怎么回来了?”
一个猎户回答:“土沟岭的野味都让他们赶跑了,连一只兔子也找不到!”
“你想干什么!”郎姐看着张的眼睛带着厉芒。
“熬!我腰疼!”张急忙一手扶腰,转移话题,又暗自提醒自己已经受到惩罚了。果然郎姐面色一缓,讥讽道:“是脑袋疼吧,你本来脑子就有病。”
张一手扶头,做惊讶状:“你咋知道的?”
郎姐道:“我不仅知道你脑袋有病,还知道你是属猪的。只知道吃,外号不记打,大号饭桶,名笨蛋。”
张眼睛雪亮,一把抱住郎姐叫到:“你怎么都知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你叫什么名字?”
郎姐一脚把他踢飞:“我叫!”
张飞快的爬起来,眼睛一眯,不好意思的道:“礼大了,礼大了,不过人家是男的,你叫我那个当不起呀。”
郎姐怒道:“我是你姑奶奶!”
张后退几步,站在几个仆从后面,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叫你,尼姑奶奶,”看看她的头,声嘀咕:“可你也没出嫁,不对,出家呀,怎么是尼姑呢?”
郎姐要疯了,看着张咬牙切齿,立即搭箭拉弓,一箭射去。
张吓了一跳:怎么不按照常理出牌呢,说打就打,急忙一缩身子,幸亏早就有准备,四周都是自己的仆从掩护,那支箭射空。
哈哈,空大了!张心里腹诽,却不敢再撩拨那只母老虎。大叫:“尼姑——奶奶住手!住手!”
郎姐恨恨的一指张:“今天姑奶奶不和你个脑残的一般见识!滚!”
张却躬身一礼:“今天冒犯了姐,把姐的猎物惊走,我们愿意赔。”
郎姐冷笑道:“赔?那是一只成年的野猪,你们赔得起吗?”
张皱眉道:“我们还真没逮到这东西,不过羚羊,麋鹿可以代替吧,一只不行两只,不三只,三只行吧。”
“你们能逮到三只麋鹿?”郎姐差一点气乐了,对面都是菜鸟当然不懂,老猎户都知道,那些体型健达的野兽,都有杰出的本领,野猪虽然危险,但是速度慢,脑瓜笨,不需要弓箭就能捕获,麋鹿羚羊那都是些机灵鬼,速度飞快的,只要是发现敌人就远远跑开,近身都不容易,就以郎姐的箭术和本领,都不敢说一天准能打到一只麋鹿或者羚羊。郎姐轻叱一声:“算了,如果你们打到黄羚,不知道费了多少气力,我不忍心要,看看就行。”
“郎姐真是宅心仁厚啊!”张道:“那就请郎姐和我们一起驱赶兽潮下去,说不定还有惊喜呢。”回身命令:“开工!”
于是——当当当,锵锵锵,啊啊啊!汪汪汪!郎姐都奇怪了:这是在打猎吗?
不过郎姐明显带着看笑话的意思跟着,几个猎户也笑嘻嘻跟着。不过一盏茶后就被前面鸡飞狗跳的场面吸引的下手了。连郎姐都忍不住射杀了一头獾子,两只野鸡。
随着推移,兽潮越来越大,等到了山脚,已经有百十只动物,谷口那几个陷阱明显不够看的,只是困住了七八只麋鹿,连一成都不到,最让张意外地是捕兽,住了一头肥大的野猪,虽然把子挣破了几个口子,但是那是野猪啊!第一时间让人把野猪捆结实抬到郎姐面前:“郎姐,幸不辱命!你找的就是他吧!”
郎姐反倒一阵诧异:“真给我们?”
张一脸正色:“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不过是一只野猪而已。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郎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你不会白白送这个,说吧,你要什么,钱还是粮?”
张眼睛一眯,还是那副包子脸,“郎姐想多了,我只是想知道姐的芳名,总是姐或者奶奶的叫,似乎不好吧。”
郎姐一时羞怯,不知道是因为误解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名字。居然转过身去。还是一个猎户知趣,接口道:“我们郎姐是郎家庶女,芳名紫莹。”
张眼睛一亮:“紫云莹莹,大富之象,姐好名字啊。”心里却鄙夷,不过是只红头苍蝇反过来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也是,这穷山僻壤的,除了蝇子,臭虫这些名字,还有什么?他那个土菜爸爸没给她取个胖妞、喇叭花之类的名字就烧高香了。
蝇子,不对,紫莹却是十分高兴,看肥胖的张也不扎眼了。竟主动吩咐几个猎户帮张收拾猎物。
两次围猎,只麋鹿羚羊大型动物就十八头,山鸡野兔更是三四十只,十个汉子自然没办法抬下去,偏偏那些猎户有办法,扎了几个爬犁,一个上面几只重伤的麋鹿,那些轻伤的被拴住了脖颈一串拉着,一起向回而去。
自从说出自己的名字,紫莹就时不时的瞟张一眼,让张惊诧莫名。现在主要是这幅尊荣,说实话,张都想掐死自己。所以以己推人,估计别人对自己的印象更恶劣。索性恶人做到底,让最强壮的阿信阿满做一个简易滑竿抬着自己,悠哉悠哉的跟在后面。果然看到张闭眼假眯,一脸享受的样子,紫莹立即粉脸含霜。径自拿了根竹竿在前面探路。
远远地已经看到苦叶下院后面的苍龙山了,众人不觉精神一松,紫莹瞥一眼滑竿上几乎睡着的张,想了想,故自吩咐:“大伙一路辛苦了,在旁边歇一会吧。喝口水。”
一行人虽然累,但是看到累累的收获,心情都好的不得了,两个猎户甚至还生火打算烤两只山鸡给大家解馋。
当当当!当当当!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锣声,紫莹第一个跳上一块大石,虽然看不到,却凭声音确定了方位:“是鲶鱼塘!又打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