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姝!”那大尾巴狼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
那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焦急。
还带着一些冰冷可怕的感觉。
听到那声音,她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涂山姝,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把你……”他用力咬着她的耳朵,“反正都是死,那就死在我手里吧。”
“死……”涂山姝慢慢地张开嘴。
她的声音有些不清晰,只是能发出这种音节。
死亡……
她的身体越来越沉,血海逐渐将她淹没,耳边那狰狞刺耳的声音逐渐消散,那个大尾巴狼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
涂山姝伸出手,想透过血海触摸着什么。
她的手碰触到一个胸膛,一个精壮却瘦削的胸膛。
胸膛很热,热的发烫。
她的手越过胸膛,摸到了他的后背。
后背上满是疤痕,密密麻麻的,只是触摸着便觉得触目惊心。
“涂山姝!你可真放荡啊。”
那低沉的男人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情绪。
有灼热的气息萦绕,盘旋。
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到那股令人心惊的灼热时,那狰狞的血海竟在逐渐退却。
“啊……”涂山姝尝试着将两只手臂都伸出去,环抱住眼前的人,想要汲取更多的热量。
他的身体越热,她眼前的惊惧就越少。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喃喃自语,“怎么能这么死了?”
“假的,都是假的。”
“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向着那温热的源头靠近,将身体贴在上面,唇齿四处寻找。
秦释之没想到刚才还一脸惊惧的涂山姝,现在竟是满脸解脱的表情。
她在主动。
主动地揽住他,主动亲吻他,甚至主动将身体贴过来。
“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我也不客气了。”
他眸子发黑,瞬间,室内旖旎,雨横风狂。
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在剧烈的风雨中,涂山姝醒了。
她睁开了眼睛。
然后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看到了他胸前那鲜艳无比的莲花,还看到了精壮的胸膛,以及胸膛下的人鱼线,以及……
“啊……”
她反应了好久才惊叫出来。
“你,你,你,你特么,在干什么?”
“你说我在干什么?”秦释之眯着眼睛,他舔着嘴唇,“刚才,你实在太……”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让人欲罢不能了。”
“你大爷。”涂山姝想推开他,“秦释之你特么还是不是个男人了?趁我病,要我命,人渣,贱男,不要脸。”
秦释之捏着她的下巴,“你可真是太让人我失望了。”
“刚才是谁那么热情投怀送抱?”
“睁开眼睛就不承认了,我的涂山大姐,你未免太伤人感情了。”
“……”涂山姝有千言万语想骂。
但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几句骂人的话来。
千言万语堵在心头,最终也只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你大爷。”
“我大爷,是你爹。”秦释之放开她。
他穿上衣服,脸上带着些许探究,“你刚才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是什么意思?”
涂山姝正在擦拭身体,听到这句话,手抖了好几下,“你,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听明白。”秦释之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吻,“你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
涂山姝大惊。
她竟说了梦话?
这梦话还把她重生的消息给暴露出来了?
这尼玛……
“那个,刚才,我的确死过一次了。”涂山姝稍稍镇定了一下,“我看到好些可怕的东西,我还以为要死了。”
“嗯,要死了的时候,似乎是你把我拉出深渊的……”
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
的确,如果没有秦释之,她可能真的要沉浸在那种悲恸和恐怖中,然后自暴自弃沉浸到血海中。
“是这样。”秦释之似乎有些失望。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似笑非笑,“你在那噩梦里看到了什么?”
涂山姝吞了吞口水,噩梦里的场景,实在太过可怕。
“不说?”秦释之眯着眼睛,“我不介意用别的方式让你乖乖开口。”
他意有所指,涂山姝脸一红,咬唇,“流氓,不要脸。”
“我……我……我看到了涂山家被满门抄斩。”她闭上眼睛,身体颤抖不停。
那地狱一般的场景,只要想起便觉得痛苦不堪。
“哦?”秦释之眯着眼睛。
他没有仔细问下去,而是起身拿了一条毛巾,在脸盆里洗了洗,又拧干,扔给她。
“擦擦脸,也擦擦身上。”
他从一堆乱糟糟的衣服中找出来她的衣服,一下子扔到火盆里。
“喂,你干嘛?”涂山姝心肝疼。
那衣服可是上朝用的,价格昂贵,听说是最好的裁缝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缝制而成的,价值连城。
这男人竟给烧掉了。
“你还没反应过来么?”秦释之抄着手,坐在她身边,“你就没怀疑过,为什么在御花园里会有一具尸体?”
“那尸体又为什么会散发出奇异的香味?你又为什么被那香味吸引?”
“你没怀疑过,你为什么会突然晕倒?还陷入到了奇怪的梦魇中?”
秦释之一口气说了很多话。
涂山姝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她擦了擦额头,事情是很不对劲。
御花园是泰宸宫到疏御宫的必经之路。
她带着景澈穿过御花园去上朝时,并没有闻到那诡异的香味。
她孤身一人穿过御花园时,却被那诡异香味吸引,中途碰到了冰渣子云星霓之后,她没心情再溜达,便回到了疏御宫。
然后……
然后她就陷入到了诡异可怕又无限循环的梦境中。
“那香味有问题?”她一脸苍白地看向秦释之,“我,这是中了毒?”
“还不算太笨。”秦释之拿了一个苹果,心翼翼用刀子削成了兔子模样,塞到她嘴里,“你中的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名字叫鬼香。”
“中了鬼香,会陷入到梦魇中无法自拔,以人的恐惧为养分,鬼香这种毒药会在人的身体里扎根,发芽,成熟,开花。”
“一旦你的后背开出鬼蜮花,就代表着,你病毒膏肓,无药可医。”
涂山姝一阵后怕。
她捏着被褥一角,被子已经湿透了,凉凉的,非常不舒服。
“有人,想要杀我?”她坐在那踟蹰了很久,才用缓缓的语调说,“这些,都是针对我来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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