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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这张试卷就去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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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对不起又成为你前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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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两个小时搭乘飞机,何安予还是睡着了,最后是让薛医生给戳醒的。

    回到江北已经中午十二点,一家人去餐馆吃了一顿后,薛医生匆匆回了单位。而何主任恰好轮休,父女俩回家倒头就睡。

    何安予以为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门的,可惜何主任铁了心要她午睡后赶紧上学校报道去,而且不陪同。

    还说,“北中就那么几步的路程,就那么大点地,再说了我们也没少带你去过,自己搞定。”

    是了,何安予家位置真的没话说,往东走是江北最大的幼儿园以及江北小学,往南走是江北第一初级中学,往北走就是江北高中,最远不过20分钟路程。他们家除了薛医生以外都是这么一路读着过来的,每次何主任到北中忙点什么何安予总要跟去,自然很熟悉。

    报名时间一共两天,好多人第一天就已经去了,顺便还把校园打扫了一遍。

    今天是第二天没有那么多人,有的大概也是出省或者去哪里玩今天才赶回来的。

    学校还有专门的高年级的学长学姐当志愿者引路,找地方不会太麻烦。何安予去了一趟办公室,结果班主任的影子都没看见,旁边的老师带话说班主任让去教师宿舍找。

    漫步在传说中本省最大,最美,最牛,民风最开放,伙食最好的江北高中,何安予内心臭美了一把,谁说我考不上的?这不就来了吗?

    而且我的照片还要挂在门口那大刺刺的名人榜上——江北历届文理科状元介绍。可以的话还要染指一下旁边接着的校史辉煌历程和教师资源介绍。

    何安予第一次来的时候只随意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直接就看到何主任的名字,然后是下一行的何乔希。当时就想哪一天她也要这样名垂青史。

    可惜,这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

    要说北中最让人喜欢的莫过于那片摆着巨大石块,石上刻着“天道酬勤,实践求真知”校风的草坪,里头还有几棵榕树,特别适合体育课在树下睡觉。

    老师和学生的宿舍楼在学校最北边,要走好长一段距离,何安予热得想抓狂,只想立即找个地方停下来凉快凉快。可她又不敢让老师等太久,只好步履生风,马不停蹄到教师公寓去。

    虽然吧,当高中老师工资不是很高,压力也大,但是在北中这种环境当个老师,也能算得上美事一桩。

    其实进门沿着最外圈的校道直走,不用进入校内圈就可以直接到达教职工宿舍,何安予还得绕来绕去浪费时间,这一点也是她不知道老师在宿舍,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一定懂得走。

    也许等到她读完三年,除了男厕所,还有些地方一无所知。

    几经周折,几乎累得热得癫狂的何安予终于推开了班主任的宿舍大门。

    入眼的是一位年轻女教师,黑长直,在脑后绑一个马尾,然后编成麻花辫,脸圆圆的,带着平和的微笑,身上一套白色连衣裙。

    天!天上掉下来的班主任吗?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何安予吃惊,看起来好温柔的样子,会不会是个陷阱?

    女教师微笑上扬一个幅度,转身给她倒了杯水,“坐吧。何安予同学,你好!我就是你今后的班主任曲悠扬,以后我们相互关照啦。”

    何安予受宠若惊地接过水,站起来连忙道:“老,老师好!那个,谢谢老师的水!”

    班主任将校服和校徽一并摆在桌面上,“这个是昨天发的,我帮你拿了过来,你明天记得穿哦。还有,除了体育课和特殊情况,其他在校时间要一直穿着。不然被发现会扣分的,扣一分三千字检讨,还要关小黑屋反思。”

    “嗯嗯,记住了。”何安予放下手中的水,拆开校服包装。中国式蓝白标准设计,夏装,蓝色立领恤,蓝色长款运动裤,白竖条。

    情绪毫无波澜。

    班主任见状,以为她嫌弃,笑着说:“校服都长一个样啦!人长得漂亮,穿得也就好看了,你这么可爱,穿起来肯定很不错。”

    “没有,我没有嫌弃它,我都习惯了,幼儿园到高中,校服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出厂的吧?”

    “呵呵呵……”班主任轻笑起来,伸手摸摸何安予的脑袋:“安予同学人长得可爱,说话也这么可爱,之前你爸爸还跟我说你有些调皮,看来是谦虚啊。”

    “不过呢!就算像你姐姐一样调皮也特别可爱。”

    完了,这是,不仅家长,连姐姐也认识。要是何安予日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岂不是全家都要知道?而且还会经常被拿来比较。你看看你爸爸,你看看你姐姐,你再看看你!

    从小学到初中,何安予就在这种“人间地狱中”度过。

    “你看看你爸爸的数学成绩,还有你姐姐,你怎么就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何乔予!”

    “何乔希,下课到我办公室一趟。”

    叫错名字也是常事。

    何安予尴尬笑了笑:“老师还认识姐姐啊”

    “我刚来那一年她刚好高三,就上过一节课,不过也给人很深的印象了。”班主任大概看出来何安予有些不自在,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起身道:“我出去一下,你先在这等一会,我有东西要给你。”

    何安予点点头。继续比划着校服。

    相信中国绝大部分地区的校服质量良都是很好的,耐穿,易洗。而且作用特别大,兜里能装书,衣袖能藏游戏机,长裤在夏天可以一下子卷成短款,还不用担心明天穿什么,会不会撞衫。当然,缺点也是有的,百人穿出百样,要是再美观一点就更加好了。

    几乎每个学生都会这么想,可一到毕业,就算它再旧再丑,也会有很多同学舍不得丢弃。

    班主任再进来时手里捧了一盆小小的向日葵,说是送给何安予当开学礼物,班上每给人都有。

    “为什么是向日葵啊?”何安予看着小小的双生向日葵,有点好奇,至少她之前是完全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的。

    班主任拍了拍她肩膀,“因为老师希望你可以为了光明披荆斩棘啊!”

    可以这样子解释的吗?

    “你可以现在就带到班级去,放在自己的位置旁边。以后好好照顾它。”

    何安予捧着向日葵独自晃荡回到离校门口最近的教学区。

    北中的教学区楼采用“回”形设计,一个年级一栋“回”形楼,全部用空中走廊连接,相互连通。单单一个年级教学楼的楼梯口就有三四个。

    在大厅往教学区里头一看,十分复杂,非常复杂!当时听何乔希趣谈别的学校的同学到北中参加比赛绕晕在教学区,年纪小的何安予还以为开玩笑。

    好在高一楼在大厅左边,何安予来过几次,楼梯口也显眼,好找。

    班级在北边三楼最中间那个。何安予到班级的时候刚好有一部分同学在教室,可能是刚刚打扫完某个地方,累了。看见何安予进来,好奇的看了两眼,趴下睡觉。

    热情的看了两眼,“嗨!随便坐!”

    何安予微笑回应。随便坐?!朋友,你在开玩笑嘛?但是那位开玩笑的朋友,再热情似乎也抵不过夏天的热情和困倦,打完招呼后无一例外,软软趴下。

    好吧,还好有空位置。靠窗那列第四位。桌子上没有新书。

    依然是单人单桌,似乎江北所有的学校都这样,何安予曾经天真幻想的同桌奇遇,一直遗憾至今。

    来到班里才知道班主任说的“每个人都有”是什么意思。每个人的盆栽种的花草都不一样,像她前桌的就是一小盆太阳花,和她的向日葵长得跟双胞胎似的,但在生物学上,这两种花貌似不是同属一个科。至于为什么知道那是太阳花,当然是因为看见了陶瓷花盆上的标签名啦。

    有些同学的是多肉,有的是别的花,几乎不带重复。靠窗的摆在窗台,不靠窗的同学摆在桌面,整个班级看起来生气勃勃,活力四射。亏班主任想得出来,这么多盆栽要花不少精力弄好吧?何安予心里对班主任又多了一份喜欢,还多了一份对北中人性化的喜欢。

    课桌内内外外一无所有,但干干净净。百无聊赖的何安予也学着他们趴下,侧头看着窗外的图书馆。旁边有些绿植和草皮,由于窗外先是一条走廊隔开,没办法一眼看见楼下全景,不过所有走廊能看见的景色应该都很美吧!

    这一天睡了太多何安予实在是睡不下去,在座位无聊地翻看着在机场顺手拿的广告纸。

    她只想在这里凉快凉快然后再回家,实在是太热了,走两步都浑身是汗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砰——”一声砸在桌面,何安予瞬间抬起头,一大片阴影遮在眼前。

    男孩栗色的短发滴着水,单手支在他刚刚砸在何安予桌面的一摞新书上,一双好看的浅眸正盯着何安予仔细考量,半晌,“大小姐,不好意思,又成为你的前桌了。”

    不好意思么?我看着不像啊。

    “狗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比我还早。”何安予捧着脸仰头看他,看在他帮忙拿了新书的份上,决定好好说话。

    陆远澄在她前面的位置反向坐下,撑着下巴道:“前天回来的,还以为你先呢!让哥哥我傻等了你半天还想着一起来报名。傻不傻?”

    “嘁,我信你?傻狗。”何安予不信任地笑了笑:“别说报名了,您百忙之中等我一天上学我都谢天谢地感恩戴德了。”

    “瞧你那样儿,哥哥讲真的呢。”陆远澄说话间上下瞟两眼眼前的人:“你怎么黑了这么多?你去的是香港吗?怕不是非洲?”

    “那也比你白!你个碳。”

    “我励志当小白脸怎么会黑呢?再怎么样也是个北京古天乐啊!”

    “就你?北京宋小宝吧!”

    “嘿,你这妞儿!”陆远澄说着就要凑过去摸何安予的耳朵。

    何安予怕痒,伸手挡了几下,在看见陆远澄逐渐放大的笑脸和月牙般的笑眼后,手瞬间就僵住了。

    不可否认,他长得是很好看,从小到大众星拱月。要问最好看的地方,何安予肯定会说是眼睛,最好看的时候,是笑着的时候。当然,不是卖骚的那种风情万种的笑,而是像现在这样,单纯阳光又有点幼稚的笑。

    陆远澄在何安予呆滞的目光中摸到了她的耳朵,轻轻摩挲着。他的睫毛被下午的阳光打上光晕,随着缓慢的眨眼动作,扑闪扑闪。

    何安予想,谁给我起的睫毛怪的外号的?

    他眼下的那颗妖艳的美人痣好像被逆光用了磨皮功能一般,磨去了大半颜色,但他过分少年朝气的脸仍旧带了点痞气。

    第一眼,没有人会以为陆远澄是好学生,但他确实也不是纯正的好学生,顶多一半一半。

    “哥,我们班的清洁区还……”陈妄冒冒失失地进教室寻找陆远澄的身影,结果看到了窗边“深情对视含情脉脉”的一男一女。

    男孩的修长的手半捧着女孩羞红的脸,两个都笑得如沐春风。

    “呃!”在陆远澄何安予同时转过头看向陈妄的时候,陈妄颤巍巍地把刚刚的半句话继续说完:“没有打扫。不过,你们先忙。对不起,是我打扰了。”

    厮混这么久,陈妄还是有点眼力劲儿的。但是有的人却没有。

    陆远澄:“我们陪你一起去吧。说起来大小姐好像什么都没有帮忙哦!”

    不!我不想!

    太阳那么大,地板那么热,你们为什么还要折磨我冰冷而弱小的心灵?

    “嗯?好的,那我们一起走吧。”何安予背起书包跟在他们俩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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