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叫什么名字?”
“宁一。”
“对了,我们公司有个选秀节目你可以考虑参加!”杜若突然想到,公司正在筹备一档才艺选秀节目,说完,生怕宁一不同意,立刻道:“好像还请了季老师做特约嘉宾。”
“季从文?”宁一总算对话题提起了兴趣。
你这一副除了季从文都没兴趣的模样让人很为难啊!杜若感觉他掌握了宁一的正确打开方式。
“他会来吗?”宁一问。
“还不知道,只是发起了邀请。”杜若摇摇头,觉得几率不大,毕竟季从文只参与过一档综艺节目,似乎还是承了旧友的情才勉强答应,结果那次之后被一个小花捆绑炒作,影响不佳。
虽然事后澄清了,但季从文打那以后就没有再参加过综艺。
宁一瞬间就没了兴致,但是做明星嘛,还是要跟经纪人有商有量的,于是她说:“随便你,我都行。但我希望尽快能和他有接触。”
杜若对宁一这种态度很是尴尬,这种无可无不可的模样能在娱乐圈混出头才有鬼了!就是给她个金牌经纪人怕也是毫无用武之地吧?
但他能怎么办呢,自己招的人,还不只能宠着。杜若只好找来了申请表,先让她填了去。
填了表,杜若也已经将微博之类的申请好,见宁一一副无趣的模样,杜若提议去吃饭。
宁一对杜若这个提议继续表示不感兴趣,但她还是跟着他去了。
“你们的食物大多都很难吃。”宁一回想起以往的某些经历,看着杜若吃着一碗面条都能大快朵颐,不敢苟同。
“那你一般吃什么?”杜若算是接受了宁一异于常人,甚至已经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接受宁一不是人这个设定。
宁一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很少吃东西,一般都是为了缓解腿疼才会吃。”
???不是很理解吃东西跟腿疼有什么关系。
“吃药吗?腿疼。”杜若有些好奇,宁一现在在他心中堪比武侠世界叶孤城般的存在,怎么会被腿疼难住?
宁一摇摇头,觉得这事一时很难说得清,便模棱两可地随便给了个回答:“不是药,是白日里的秽气。”
每个字杜若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为什么他觉得有点难解?
杜若决定不再继续以上问题,换个话题切入:
“对了,时代新星海选就在明天,你现在毕竟刚签约,公司很多流程没走完,你有钱吗?等下去给你买一套衣服参加海选的时候穿。”
时代新星就是宁一报名的那个选秀节目,杜若也没指望听到她说她有钱,已经做好了等下去取钱的准备。
“有。”宁一点点头,说话间将一叠人民币放在了杜若面前。
“……咳咳,哪儿来的?”也没看见她拿了包啊?难道是随身空间?哇塞!也太酷了吧!杜若问,眼睛都亮了起来。
“当铺当的,现在的金子不是很值钱,只换了这么一点。”宁一煞有介事地开口。
“……金子……”杜若感觉这半天时间,自己的三观遭受了毁灭性的颠覆,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叫他怎么接,想了想,他还是觉得随身空间这种事在能点石成金的宁一身上可行度极高,“宁一,我觉得,等下还是先去给你买个手提包,如果以后再有这种凭空变东西的事情,好歹也不会吓着人。”好在杜若接受能力尚好。
宁一点头,算作答应。
买东西期间,杜若似有似无地问了问宁一的腿疾以及宁一的来历,包括宁一的财产。
等到买完东西,送宁一回酒店的路上,杜若觉得——苍天何其不公,把能给宁一的一切都给了她,除了先天的腿疾以及后天宁一自己作出来的寒疾,宁一简直就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分别之前,杜若怨念地抬头瞪着老天,忿忿不平。
宁一一时也不知如何抚慰他,只好说:“你别想太多,我观你也有天赋,虽说无法像我这般,却也能稍作修炼。”
杜若依旧很有怨念,他却摇了摇头:“我没想修炼什么的。”听说什么洗筋伐髓超痛的!“你明天别忘了,七点半海选开始,我七点来接你。”
宁一点点头,“那我走了,明天见。”
杜若摆摆手,见她进了酒店方才离开。
只是没看见,宁一又走出酒店脸色不虞地朝着星文娱乐走去。
有人敢动她的人!
已是晚上九点多,季从文因是刚回国,堆积了一些事情要处理,就留在了办公室加班。
星文娱乐其实并没有什么要处理的事情,只是季家也并非只有一个星文娱乐,他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演员,一些其他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需要他的过目,处理起来虽说不难,但这些琐事也的确浪费时间。
光是审批一些文件,不知不觉中都令季从文忘记吃了晚饭。
今夜的星文娱乐颇有些阴冷,半个小时前季从文就开始隐隐约约地听到哭声,但他从小就时常会有这种情况,因此他也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只是今夜格外不同,哭声本来还很远,可现在竟在渐渐逼近,大有越来越近的架势。今日,他将随身的那枚血玉送去圣安法师那里修复去了,因此已做好了见阴的准备。
往常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却不像现在,阴气逼人,寒气入骨,伴随着刺骨的疼痛,耳边也开始回响起一阵阵的哭诉。
声音不大不小,却偏偏让人躲不开,季从文晃了晃脑袋,感觉这魔音怕是有冲破耳膜的架势。
季从文不由得低头摁了摁眉骨,他常年失眠,现在竟觉得很困,虽说察觉到了是这声音作祟,但是没有血玉,他也只能是心有余力不足。
“想不到你还没被侵蚀,心性不错,我倒可以考虑在你死后将你制成傀儡。”阴恻恻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声音雌雄莫辨,诡异的很。
季从文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他很难再集中意识去面对什么,但这声音却熟悉的令他心惊。
是他的保镖,是他今日将血玉交付给他拿去修复的那个人。
恍惚中,季从文像是看见了艳丽的猩红色由一处为中心慢慢溢散在空中。
“这可是个好东西,可惜对我无用。呵呵呵……”
“咔哒”一声,什么东西碎裂了,那猩红便渐渐被黑暗吞噬,消散无踪。
季从文开始从脚底都感觉到寒冷,冷到整个人都开始发战。
那种彻骨的寒冷似曾相识,本应令他更清醒才对,他却更想睡了。
“啧。”
一声轻嘲,声音出现的突兀,在黑暗中准确地被季从文捕捉到。可见他还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
宁一随手将糊眼的那坨乌沉沉的东西团了一团。腿疼令她情绪不佳,望着这一坨想要害了季从文的东西,她拧着眉想着怎么处理掉。
阴气被宁一捏手里后,季从文意识逐渐回笼,才发觉灯其实一直是亮着的,只是被这些灰蒙蒙的气体给笼着,给人造成了一种陷入无边黑暗的错觉。
盯着季从文身旁的那个男人,宁一对这张脸还有印象。
那是今天拦着众多粉丝中的其中一个保镖,但现在已经说不上还是不是之前的那个他了,因为宁一在他身上,看见了比她手中更沉的阴气。
宁一拧着眉囫囵将手中的东西吞了下去,腿果然更疼了些。她看向季从文,察觉他并无大碍,方才又盯起那坨黑漆漆的东西。
“刚好我的腿又疼了起来。”宁一舔舔嘴唇。
“你是……宁……呃!”
宁一不屑听他提起自己的名字,抬手冲那团阴气勾了勾,便将他们尽数都吞了进去。
腿好多了,尽管只是片刻。宁一觉得瞌睡了送枕头这种事也不差。而且她见到了季从文。
挥了挥手,宁一挥散聚在自己头顶上血玉中的玉灵,朝着趴在桌上喘息的季从文走去。
“阿文,我回来啦!”宁一语气轻柔,拍了拍他的头,轻声唤他。
季从文蓦地坐起身子,便看见了眼前的宁一。
绝美的女人,气质清清冷冷,看不出什么来,但她一定不是刚刚欲加害自己的那个人,因为她正看着自己在笑,笑的温柔纯良。
“你……”怎么进来的?季从文本是想问这个,话锋一转却道:“谢谢。”
宁一很开心,季从文没有对她很疏离:“我虽救了你,但现下却无法时时护着你,你放心,不久后我便来与你时刻不分离。”抬了抬手,地上碎成几片的血玉又重新汇在了一处,被一团莹白色的光笼着,光慢慢散去后,血玉就已经恢复如初。
宁一缓缓吐了口气:“你且待我气力恢复,我便来找你,这玉你莫要再给旁人了。”
季从文拿起那块玉,却对宁一起了好奇之心:“你叫什么名字?”
“宁一,我是宁一。”
“好,我记住了。”
宁一笑着点了点头:“可别忘了,我走啦!”说完,她起身拍了拍季从文的头,转身便走了。
“宁一。”
季从文缓缓吐出这个名字,百转千回,终于落到实处。
夜渐渐深了,季从文处理好文件拨给圣安法师时却很快被接起:“你今日不是说将血玉送来吗?怎么还没来?”
“不好意思,我现在就去。”季从文起身,匆匆离去。
——
“这玉,是你那块吗?”圣安法师有些疑惑。
“应当是的。”季从文想了想,模棱两可。
“可这色泽,这灵气,这玉灵,都比你那块要好上许多啊?”圣安法师嘀咕着,想了想,问道:“你是已经让别人修复过了吧!”
“并没有,只是一个女人,她将这块玉送还给了我。”季从文化繁从简,将事情简单说了,看着那块血玉,心思复杂。
“奇了!碎了的血玉重塑,灵气怎的还更充盈了呢?”圣安想不通便也不想了:“罢了,若非你离它不得,我怕是要占着它研究研究了!哈哈!”
“那这血玉……”季从文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放心吧,你不也说了,她是救了你,这玉我看对你是百利无一害,你佩着它也是极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圣安法师,我还想问,您是否听说过‘宁一’这个人?”
圣安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眼熟,但他一时竟也想不起。
好在季从文知道宁一并无害他之心,也不急着知道,就告辞离去了。
却没来得及看见想起宁一名讳的圣安那副喜不自胜的面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