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处在香甜的梦境中时,便又听到三哥催命似的唤我起床,我瓮声瓮气道:“我已经不用去学艺了,三哥这么早叫我起来干嘛?”说完又往被窝里缩。
三哥隔着被子说道:“你家伏胥上神等你快一个时辰了,你再不起,刚置的茶叶都快被他喝完了。”
我迷迷糊糊道:“三哥你老是这样骗我起床。”
“没事,横竖离赴宴还有些时辰,就让她多睡会儿。”
真是伏胥。
需知自从伏胥清晨来叫过我几次后,三哥次次都用他来威胁我,当我质疑他时,偏偏伏胥就来了。
三哥听着伏胥这样说,识趣的笑着离开。
我瞌睡醒了大半,掀开被子坐起来,睡眼惺忪道:“师父,天帝还有多久开宴啊?”
伏胥将外衣理好递给我,笑道:“还有两个时辰,你若想睡,再睡会儿也行,不然就快把外衣穿上。”
我穿好衣服从被子里爬出来,道:“不睡了,不睡了,我得选身衣裳陪你去。”待我走到柜子前挑了一大阵儿,有些犯愁了,感觉都不合适。
女人啊,一到关键时刻就差一件衣裳。
我扭头看向伏胥,“师父,你来帮我看看哪件好看些。”
伏胥走到我身后,下巴磕在我头上,将柜子仔细看了一番,“你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我抿嘴笑道:“师父这样夸人,略显敷衍了。”
他一听,移到我旁边,笑道:“我知道你想听什么,那我就说与你。”语罢指着那一柜子的衣裳道:“你穿这蓝色显得幽静,着红色越发艳丽,绿色更添清新,橙色增加朝气,白色显现淡雅,所以我说,每一件都是好看的。不过我最喜欢的,是这件淡黄色的,看着活泼灵气。”
我怔怔的看着伏胥张合的双唇,他这番话,听得我阵阵恍惚,仿佛在某个场景,我曾亲口对他说过。
伏胥一句‘我说的可对’才将我从神游中拔出来。
我小鸡啄米般猛点头,这番话除了让我恍惚,还深得我心。我笑道:“师父怎么这样会说话?可是和三哥那般,花丛里里待惯了,被出来的?”
我刚一说完就将自己吓了一大跳……这样醋意浓浓的话,我居然……居然也说的出?
以前每每看到乔冉连三哥几万年前的老醋都吃,我心中都一番鄙视和不以为然,如今……我怎么也这般模样了?
我拒绝!
正在后悔不迭之时,伏胥眼角衔着一丝笑看我,道:“你这句话虽说得不对,但我却是爱听,你吃醋的样子我喜欢得紧。”
我哼了一声,琢磨着反正都问出口了,不妨就再问得露骨些,我正色道:“那你说说我这话,哪里说得不对了?”
伏胥眼里的笑意愈发浓烈,道:“你说我花丛里待惯了实在冤枉,我这二十多万年来,爱过的,只有葵倾你一个。”
这样肉麻的话,我听得心神一动,受用非常,伸手勾着伏胥的脖子傻笑。
他一把从腰间搂住我,笑道:“就算说是调-教,我也是你一手教出来的。”
我被他一阵好话哄得飘飘然,没去深究这话里的意思。需知做为他的弟子,一直都是我听他授课,哪里来调-教他一说。
伏胥看着我略显杂乱的房间,伸手收拾,我翻着戏折子懒懒开口:“师父不用忙了,施个法术便是。”
他将一堆书整好,道:“什么都用法术,未免太无趣了些……若是要你亲手收拾,你可是会?”
我如实摇摇头。
伏胥对着我招手,“你过来我教你叠被子。”
我刚走几步,他又停住我脚步:“你还是继续看书吧,这些事,我们有一个人会就行了。”
我乐得清闲,欣欣然遵命
……
去往九重天的路上我有些感叹‘物是人非’,这天帝和天后的生辰之隔了几个多月,这短短几个月,我的生活却发生了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大抵由此影响,心态也变化了很多。
南天门前那两只黄黑大老虎,彼时看来凶悍无比,此时望着却温顺可爱得很。
我心下好奇它们身上的变化,进门后又忍不住独自退回来瞧几眼,那圆睁的怒目让我顿悟,原来它们这变化不是心态的力量,乃是因为我身边这位金光闪闪的上神的威严。
我努努嘴走到伏胥身边,有些不悦道:“怎么连畜生都这样怕你?那些神仙也是,一提到你,都恨不得五体投地的拜你几拜般,师父,你以前做过许多不得了的事吧?”
“管他们作甚,只要你不怕我就行了。”
关于伏胥的从前,我只听三哥和大师兄柳映提起过,再多的就是我翻古书读来一些,他自己一点也不曾同我提起。
往常我总是与他说些我幼时的傻事,他却只是笑笑沉默回应。
走过金碧辉煌的过道后,那一纵神仙一看到伏胥便双手作揖恭恭敬敬的迎接,迎得我一阵尴尬,待随着他入座后,又即刻感受到四面八方向我扫过来的一堆堆目光,看了两眼又遮嘴低声交谈,抑或掩袖偷笑。
我猛然想起冒充沐颜受彩礼钱后,三哥与我说得关于自己的那则桃色新闻!我拉着伏胥的袖子问道:“师父,那日你见我打横从大殿抱回丘于山时,没有……对我做什么吧?”
伏胥放下酒杯,挂着三分戏虐的笑意:“你想我对你做什么?”
我伸手在他臂上掐一把,道:“三哥说,听人讲你……讲你亲我了!”
伏胥往我嘴里放一筷子菜,“我单独与你在一起时虽算不上正人君子,还打趣说要霸王硬上弓,但那日你醉得糊涂,我断断不会趁人之危,不过……”
我没好气道:“不过什么?”
伏胥猛然将脸拉进,眼里的眸光里汹涌翻腾,道:“不过,你若是觉得遗憾,本上神不介意现在补上。”
这样的公共场合之下,他那鼻尖呼出的气息将我的脸吐得发烫,我又使劲掐他一把不答话,低头猛扒饭。
伏胥急忙给我夹菜,笑道:“你还是这般小娃娃脾性,老是掐人。”
老是……他作为我师父,只在第一次他说霸王硬上弓和今日我才掐过他,往日着实没有,这个‘老是’二字,委实冤枉。
我不解,正欲问清楚,天帝却满身威严的缓缓走了下来。
伏胥不温不火的起身,面无表情的道了几句客套话,他这般模样,看得我很不知所以。
其实伏胥除了在我面前老是擒着笑,其他场合一任宝相。
记得第一次在督蒙山课堂上见他时,我险些认为他并不是被我称作竹子小妖的那位。但伏胥虽一贯正色俨然,却只会让人生出尊敬之情,不会像如今和天帝叙话时这般,生出不可靠近之情来。
我依礼乖乖站在伏胥身后,思绪正在到处神游,头上却猛然多了一只手……抬眼,居然是天帝……
我愣了,讷讷道了声好。
那天帝像摸小孩子般,甚是慈爱道:“这位就是传言中的葵倾上仙吧?也很有灵气。”
什么叫也有?我继续不解,也不懂为什么这些大人们都爱摸我的头,难道因为我长得矮?
伏胥眼风一瞟,天帝像忽然想起什么般缩回手,不知为何,那目光里,突然注满惆怅与伤感。
记得伏胥也爱这样,突如其来的就变了脸色……
唉,人上了年纪,就容易伤感,就容易悲伤逆流成河,岁月不饶人呐……
待天帝走后,我低声问伏胥道:“这天帝有孩子吗?”
伏胥端着酒杯的手一顿,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认真道:“我觉得他摸我头的我的时候神色特别像我爹,以为他没有孩子,想疯了。”
他忽然笑了,道:“我也爱摸你的头,你怎么不以为我想小娃娃想疯了?”说着又伸手整理我的发髻。
我仔细想了番,确有此事,认真道:“大抵因为他年纪比较大吧。”
伏胥手一顿,脸上的笑意霎时敛了,冷冷道:“本上神比天帝长了六万岁。”
我干干笑了两声,深知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夹一筷子菜凑到脸色铁青的伏胥嘴边,谄媚笑道:“师父吃菜,师父吃菜。”我看着仍有些不悦的他,讪讪道:“师父生气啦?”
伏胥面无表情道:“没有。”
我拉着他的袖子,道:“你这么说就一定是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在我看来,你比天帝看着年轻多了嘛!”
“……”
“师父?”
“……”
“师父?”
“……”
“师父?”
我几番安抚仍无用,但他虽没答话,却像是在极力忍住笑,要故意戏弄我一番,我心生一计,继续哄他道:“师父,其实人家没把你看作父亲,是人家觉得你……觉得你……”
他假装正色道:“觉得我什么?”
我轻轻低下头,又含羞带怯的四处瞟,娇气道:“死相!人家是觉得你长得好了啦!你很讨厌唉,干嘛非要逼人家说出来嘛!”
此语一出,伏胥四周迅速集满一堆堆贼亮的目光。
伏胥先是忍不住一抖,旋即又将脸凑到我跟前,道:“你故意戏弄我?”
我笑道:“谁叫你假装生气骗人家哄你了?这就是下场……伏胥上神。”
他勾起嘴角笑得满是风流,戏虐道:“那你知道戏弄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我大感不妙,准备抽身,他却一把将我按住,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稳着我的下巴……亲……亲了上去。
虽是蜻蜓点水般,但当着这么多神仙的面,我……羞得很,伏胥却在我耳边道:“小娘子,以后这样的话,我只在回家后逼你与我慢慢说。”
望着那堆看傻眼的神仙,我懵了。
伏胥又道:“众位仙友,这位北荒荒主的五姑娘葵倾上仙,正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婚期定在九月初一,希望到时各位来喝喜酒。”
那堆看傻眼的神仙怔怔的摆出客套的笑容,又客套的客套几句,这番客套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讨论刚目睹的这则桃色新闻。
伏胥笑着饮下一杯,道:“可算是将上次的遗憾补上了?”
我没好气的掐他一把,他也不躲,只是笑着,又道:“你说天帝没子嗣,你看那处,可是识得?”
我顺着他的眼风一瞟……那不是……不是……不是牧莘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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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烟花易冷,人心易凉。
姐: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我:唉,我真的很容易变心的。
姐:受不了了,给链接吧,想坑我就直说。
我:北鼻~爱你才坑你嘛~不爱的人我一毛钱的关系都不想和他有~
姐:你的爱太沉重。
我:明天回来三陪,陪吃陪喝陪你睡,这样行了吧摊手
姐:再恶心我可就匿了啊。
都是很久以前写的,明天后就有时间了,会大改……羞愧难当的膝行告退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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