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告诉我,你受谁之托,他电话多少,我来打电话,然后我们三方一起聊。”她笑得温柔和善。
李总眉眼几转,最终站起身来,“那……我出去打个电话。”
盛和风点点头:“请便。”
之后,不用她说,叶亦玉立刻就跟了上去。
“我去看看,别让她跑了。”
她扑哧一笑,眼瞧着他跟着那人出了门,心觉这孩子除了在男女关系上有些不靠谱,寻常时候还是蛮有责任感的。
他们两个先后出去,她便也不跟那帮人大眼瞪小眼,径直起身往容熙那边去。
后者刚捧起一个空咖啡杯,一回头,便被她壁咚在了墙上,惊得差点摔了杯子,直叫唤:“哎呀你干嘛啊!吓死我了嫂子!”
这孩子墨镜口罩遮面,尖叫之后便是没来由的左顾右盼,好像生怕被谁发现自己的身份似的。
自从盛冠玉在这里求了婚,这里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网红咖啡店,恨不得旅游团都过来打个卡,店里的工作人员是不断的扩招扩招再扩招,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有利也有弊,来的客人太多,拍照的客人就也很多,所以工作人全部配备了口罩、墨镜和帽子,似乎是力求保护所有人的隐私。
可盛和风明白,大家不过是为了掩护同一个人罢了。
因为盛冠玉那几个粉丝想看的,无非是一个容熙。
她笑了笑,挑起容熙的一缕发,在指尖把玩着,意味深长道:“我还以为你得吓得不敢出家门了呢,怎么还出来了?不怕被他粉丝按在地上摩擦?”
容熙脸一红。
“这……不是一时招不上人嘛,我就过来帮个忙而已。”
盛和风蹙眉,佯装不满:“别给我避重就轻啊,说说,答应冠玉没?”
她垂了头,“没有……但我……挺感激他的。”
“哦?怎么说?”
她指了指周围:“这几天咖啡店不是很赚钱的嘛,都是因为他在这里求了婚,所以,我感激他啊,这样我很快就能还上我哥的钱了。”
盛和风忍俊不禁,“哎,你啊,果然是奶奶带大的孩子啊。”
容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起头来,注意到盛和风站着的时候,好像总是不自觉的去揉腰,担心地问:“嫂子你怎么了,是腰疼吗?”
盛和风听她这么一问,歪着脑袋仔细感受了一下,终是点点头:“嗯,是有点酸。”
其实今早出门的时候,她便有些感觉,觉得腰腹酸酸胀胀的,有点像是……生理期前几天的感觉。
可是,应该没什么事啊。
她前天才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了,一切正常,就是有点……营养不良。
所以容许这几天是变着花样的给她做饭吃,都快把阿姨逼疯了。
容熙却不似她这般云淡风轻,她非常担心,握着她的手腕着急的说:“跟我哥说一下吧,说一下吧。”
盛和风失笑:“不用这么紧张吧……”
可随后,看见那个李总进了门,又想起什么似的,拍拍容熙的肩,笑着说:“要不这样,你帮我跟他说吧。就说我看起来不大舒服,让他注意一下。”
容熙闻言一怔,好半晌才明白了她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不由得眼圈一红,喃喃道:“嫂子,你……我以前那么对你,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好……”
盛和风虽然体贴她的难过,却有些顾不上了,所以只捏了捏她的脸蛋,便朝着李总迎了上去。
后者看起来似乎已经轻松了不少:“那个,容太太。盛总说了,戏你可以拍,孟总那边我们来调停,但是前提是,他想见见你。”
盛和风心道一句果然,只问:“他在哪里?”
“不是现在。”李总解释:“盛先生说,等到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跟蔺秘书说一声,他自然会来见你。”
盛和风一怔,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李总无奈耸耸肩:“这哪里是我们能知道的呀?我也就是负责传个话。”
盛者那句邀约,竟然好似谶语一般,折磨得她好几天都没睡好觉。
难道他原本就知道,是谁主使了那场火灾?
不可能啊,按照他的性子,没道理知道,却不说的。
可她也来不及想太多了,自从周主任说了她营养不良,需要适当进补,她便被容许按在家里疯狂投喂。
那恶劣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她实在是没见过几个人,竟然依仗自己的美色迫人吃东西的……
他总是瞪着那双宝石般的眼镜,捧着碗筷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弄得她不吃便会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
可问题是,她吃了也要吐啊。
终究还是没能逃过妊娠反应的她吃了吐吐了吃,整个人都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体重倒比原本没怀孕时还轻了两斤。
容许见了,是心疼的要命,恨不得一整天一整天的呆在她身边,只守着她看着她才好。
盛和风终于明白了容光当日在医院赶他们回来时的苦心。
既然罪都已经要遭了,一个人遭罪总比两个人一起要好一些,况且容许在家时,她有时就算不舒服也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惹他担心。
而容许因为她,也的确耽误了不少工作了,她实在是觉得过意不去。
在听到张秘书在电话里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之后,她痛定思痛,强忍着身体不适喝了一大碗粥下去,指着门口坚定道:“容先生,请你出门赚钱养家,这孩子我会好好照顾的,你放心,现在请出去赚奶粉钱吧。”
容许丝毫没有被她的气势所影响,勾唇一笑,叉起一个苹果块,送进她嘴里。
她下意识的咀嚼,随后,更加生气了。
“你有没有听到啊?”
她刚一说完,忽然眉头一蹙。
容许从早到晚和她呆了好几天,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征兆,当下便变了脸色,立刻起身抱起她,就近往厨房去了。
阿姨正在刷完,见她过来,急忙让开洗手池,帮着容许撩起她的长发,颇有些心疼的说:“哎,是女人都得有这么一遭,真是可怜。”
盛和风吐得艰难,自是没听到她说什么,可容许听了却觉得不安,眉头深锁,样子看起来有些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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