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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姑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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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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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太陽下山以前,虎姑婆就躲藏在三合院大門對面的樹叢裡。它一邊聽著屋子裡頭的動靜、聲音,一邊耐心的等待時機,準備吃掉裏頭的小孩。

    當一名女人打開大門走出來的那瞬間,它一眼就瞄到屋子裡的四個孩子。它打量著他們,心裡想著要先吃哪一個才好。

    先吃那個叫阿參的白胖胖小孩好了,接著再吃那個嬰兒

    虎姑婆不經留下口水,它已經好幾天沒吃到新鮮的小朋友了。

    趕快進到我肚子裡吧!

    虎姑婆的耳朵很靈,能讓它聽見屋裡傳來的任何講話聲,但只有它的虎耳有這樣的本事,人形下可就沒辦法。

    它憑藉著自身的聽力得知了許多事情。像是這個家今晚只會有小孩在,沒有難纏的大人。而且它還知道這幾個孩子的名子,以它以往的經驗來講,這可是非常有用的。

    半夜時分,虎姑婆從叢子裡爬了出來。

    是時候了。

    它一邊往三合院的大門移動,一邊撥掉身上的樹葉和小蟲子。它來到大門前,老練的敲了門。「叩叩……」聲音平穩而清晰。

    但沒有人回應,只有些窸窣的腳步聲。

    虎姑婆並不適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吃了好幾家的孩子後,幾乎沒什麼能超出它的預期。

    它又再次敲了門,同時以年邁老女人的聲音說「阿善啊,阿梅啊,阿參啊。快幫姑婆開個門。」

    「姑婆!」門內傳來。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尚未成熟的鮮肉。

    「對,是姑婆。快幫姑婆開門。」虎姑婆說完後,微微的彎下身軀,假裝駝背。它用手摸著自己全身上下乾瘪瘪的皮膚,確保自己的偽裝很完美。

    當它的手摸到耳朵時,才驚覺自己的耳朵還維持在動物的狀態下。它趕緊集中精神,以免身分就暴露了。

    虎姑婆的耳垂底下不知怎麼的冒出了一道道的煙霧。它們以螺旋的方式向上包覆住整隻耳朵,半晌後又以出現的先後順序消失,只留下一對年老的耳朵。

    差點就忘記了。

    當虎姑婆準備好後,門卻還是沒被打開。只傳來了些細小的聲音,聽似是刻意壓低音量的說話聲。

    又在講甚麼!

    虎姑婆有點惱怒了,它將頭直接貼上大門,試圖聽得更清楚些。

    我才剛把耳朵收起來!

    儘管四周很安靜沒有雜音,但年老的耳朵終究只能聽見一些瑣碎的字詞。

    「哥哥,不門」

    「真是婆不然名子」

    「我門」

    「等」

    「我問清楚」

    「請問你是哪個姑婆?」這次的聲音較為低沉,明顯是那個叫阿善的。

    虎姑婆揉了柔喉嚨,盡力把聲音弄得低沉、嘶啞,然後才說「我是住在美麗湖的姑婆,你們的娘因為擔心你們,所以要姑婆來照顧你們。」

    「姑婆,妳怎麼大半夜才來?」阿善提出疑問。

    虎姑婆虛弱的回答「姑婆行動有點不方便,花了點時間才上山。」說完還不忘咳嗽幾聲。

    過了幾秒後,阿善沒有再提出新的問題,似乎找不到新的可疑點。

    沒有問題了吧。

    虎姑婆沾沾自喜,它對於自己的回答感到非常滿意,還順便美言自己。

    接著它趁著空檔,運用剛剛才聽到的訊息。它說「你們的娘還要姑婆帶了點東西來給你們吃,她怕你們餓著了。來,快幫姑婆開門。」

    「吃的!」阿參高興地說。

    貪吃的小朋友最好了。

    三合院裡傳來爭吵的聲音,但虎姑婆覺得不要緊,因為它聽到了粗重的腳步聲往大門而來。

    「我要幫姑婆開門。」阿參任性的說。

    「等一下,阿」阿善還來不及說完,阿參便拉開門閂,推開大門的右側,以笑容迎接虎姑婆進來。

    貪吃的小孩。

    虎姑婆淺淺的笑,然後它看向阿參,老實說它只看見一塊鮮美的肉站在那裡,等著進它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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